“小仲,子陵……”
溫凰眉頭微皺,出手急封兩人要穴,令他們昏睡了過去。
一手一個,抓起兩人。
溫凰身法展開,掠身沖出大殿,直向崖頂攀去,來到地洞大門處,又穿過地下河道。
片刻后,終于再次回到寶庫之中。
只見原本各方勢力基本都已散去,只余下慈航靜齋的人。
“他們兩個怎么了?”師妃暄詫異道。
溫凰將兩人放下,擺手道:“不礙事,補過頭了,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師妃暄聞言,若有所思。
溫凰不欲她繼續(xù)追問,搶先開口道:“師姑娘,剛才這里情況如何?”
師妃暄臉色凝重道:“邪王石之軒突然現(xiàn)身,然后像發(fā)了瘋一樣沖了出去,誰也沒有理會。
祝玉妍等魔門中人已緊追而去,各大門閥的人心知奪取舍利無望,便也紛紛撤離。”
溫凰挑眉道:“那你們怎么沒走?”
師妃暄正色道:“師父擔心魔人會去而復返為難三位,所以特地留下來在此守候。”
溫凰點點頭,正要說話,寇仲和徐子陵的雙眼卻在這時倏然睜開,一臉猙獰的之色的嘶吼起來。
見此情形,溫凰不由心生訝異。
兩人吸收的精元威力之強,以她的修為竟然壓制不住。
思忖同時,溫凰再度出手封穴,制住兩人后,讓他們盤膝坐好,準備為他們運功梳理體內躁動的功力。
凡是有利就有弊。
內功修煉非是一朝一夕之事,本不可一蹴而就。
是以兩人現(xiàn)在雖然機緣臨身,以至功力暴增,卻也因此讓功力失去了控制,猶如脫韁的野馬在體內肆虐躥動開來。
“敢問宮主,兩位高徒是否已吸收了邪帝舍利中的精元?”梵清惠突然出言打斷了溫凰的動作。
溫凰笑道:“梵寨主慧眼如炬,確實如此。”
聞聽此言,梵清惠和師妃暄均是臉色一變。
梵清惠沉聲道:“那宮主可知,在邪帝舍利中凝聚的可是歷代魔門邪帝的畢生魔功,內中深藏魔性?”
溫凰淡淡道:“齋主還是有話直說吧?”
梵清惠神情一肅,語帶悲憫道:“令徒本就身負長生訣的內功,如今又吸收了舍利的魔功精元,已然魔性深重。
未免日后他兩人墮入魔道,危害天下,我希望宮主能秉承大義,廢除他們的武功。”
“師父……”師妃暄眼神一凝,露出驚色。
“齋主莫非在說笑?”溫凰聲音陡冷。
梵清惠緩聲道:“修行之人不打誑語,我只所言,絕非危言聳聽。
如此也是為兩位少俠好,他們皆是天縱之資,一旦入魔,假以時日必定又是兩個邪王石之軒,到時將無人能制,還望宮主三思。”
“如果我說不呢?齋主是否要親自出手?”溫凰哂然一笑,雙手按在寇仲和徐子陵的背上,開始運功為兩人導引真氣。
梵清惠踏前一步,嘆息道:“我身為慈航靜齋之主,除魔衛(wèi)道,自是義不容辭。”
“敢問齋主說出這一番大意凜然之詞時,難道不覺得良心有愧么?”
溫凰分心二用,運功說話的同時,目光自師妃暄身上一掃而過,嘴角泛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
梵清惠身形一震,臉上卻不露神色道:“宮主此言何意?”
“我什么意思,齋主的心里應該有數。”溫凰呵呵一笑道。
她的功力仍在寇徐二人之上,須臾間,已將他們的氣脈理順。
梵清惠看著溫凰的目光猶疑不定,心中更翻起了驚濤駭浪。
那個在她心中隱藏了二十年的秘密,不可能有人知道才對……
師妃暄見狀,以為梵清惠心生猶豫,便出言求情道:“師父,人命關天,徒兒覺得就此認定兩位少俠為墮入魔道,不免有些武斷。
他們雖然吸了舍利中的魔功精元,但是力量正邪與否,端在人心善惡。
長生訣亦是源自邪帝舍利,但自他們修煉以來,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之事,可見他們本性善良。
徒兒相信,他們一定可以憑借自己的善念克服舍利的魔性。”
溫凰悠悠道:“還是師姑娘看得通透,梵齋主如此執(zhí)著,可是有些著相了。
不過齋主的心情我也能理解,還請齋主放心,魔性雖是難纏,但本人自有辦法幫他們控制。”
“卻不知宮主哪里來的自信?”梵清惠質疑道。
溫凰眉角一揚,若有所指道:“你我皆是為人師者,我的自信與齋主相同。”
梵清惠眉頭愈發(fā)緊蹙,兩次三番,溫凰的話中有話,看來確實是知道那個秘密。
溫凰幽幽嘆息道:“其實不瞞你說,如今舍利中的精元只余三成,被吸走的七成里有將近五成是到了我的身體里。”
“什么?”梵清惠勃然色變。
師妃暄亦是為之震驚。
師徒兩人多年的修行,在聽到這個消息后,一瞬間,蕩然無存。
皆因邪帝舍利乃為魔門至寶,除了魔門中人,以及身負系出同源的長生訣的寇徐二人,旁人根本無法吸收。
“你非是魔門中人,這絕無可能!”梵清惠難以置信道。
溫凰搖頭一笑,解開其中一處竅穴的封制,令舍利精元流入經脈之中,身上登時泛起一層淡淡的紫色氣芒。
這是獨屬于魔門功法的特征。
縱使梵清惠再怎么懷疑,此刻也不得不相信了。
“你看我現(xiàn)在像入魔的樣子么?”溫凰問道。
梵清惠無奈一嘆道:“罷了,但愿宮主所言無虛,不然,這天下武林從此將多事了。”
溫凰目光一轉道:“溫凰素來以誠待人,言出必踐,不過,齋主若是不放心的話,大可派人助我一臂之力,也可以防萬一。”
師妃暄聞言,當即開口道:“師父,此事就交由徒兒來辦,徒兒自幼修行,相信可幫主宮主克制兩位少俠的魔性。”
豈料梵清惠斷然拒絕,肅然道:“不行,你是我慈航靜齋的傳人,怎可以身犯險。
稍有不慎,勢必會讓你多年的修行毀于一旦。”
溫凰既然知道那個秘密,那梵清惠無論如何也不會讓自己的愛徒跟在對方身邊。
師妃暄不解道:“師父曾教導徒兒,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況且,凈化魔性所救不只一人。
對于徒兒來說,這更是一場修行,百利而無一害,何樂而不為呢?”
她的態(tài)度十分堅定,方才梵清惠和溫凰交談的內容讓她很在意。
她感覺自己的師父似乎隱瞞了什么秘密,而這個秘密跟她有關,同時這個秘密溫凰好像也知道。
她的心中有種迫切而異常的沖動,驅使著她想要弄清楚其中的緣由。
梵清惠一時間感到有些棘手,阻止師妃暄的原因根本無法明言。
就在這時,溫凰的聲音再度響起。
“古時大禹治水,曾言堵不如疏,一旦壓制的狠了,等到爆發(fā)開來,后果就會變得更加嚴重,魔性亦然。
既然齋主無意相幫,那我?guī)熗骄透孓o了,咱們來日有緣再會。”
言罷,溫凰解開了寇仲和徐子陵的穴道,帶著兩人出了寶庫,登上幽靈馬車,疾馳而去。
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梵清惠的神色變得極為復雜。
而師妃暄則目光微凝,腦海中的思緒翻涌不停。
翌日。
一隊由數十輛馬車組成的商隊,浩浩蕩蕩來到了長安城門口,準備出城。
寇仲坐在幽靈馬車里,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的街道,惋然嘆道:“唉!長安是個好地方,可惜咱們現(xiàn)在兵力不夠,不然這次就該趁機拿下它。”
徐子陵道:“你急什么,現(xiàn)在咱們有錢有裝備,這里遲早都是咱們的囊中之物。”
溫凰拍了拍寇仲的肩膀,笑道:“子陵說的沒錯,到時候莫說是長安城,整個天下都是你的。”
寇仲嘿嘿一笑,突然話鋒一轉:“可惜,昨天被那個梵清惠給攔著,不然的話,師姑娘就能跟咱們同行了,是吧,陵少。”
徐子陵白了他一樣,沒有搭話。
“那也未必然吶!”溫凰臉上帶著莫名的笑容。
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了,遲早會生根發(fā)芽的。
溫凰昨天那些話全是故意為之,她相信以師妃暄的智慧,一定會有所察覺。
有些事情問梵清惠是肯定不會有結果的,所以,屆時師妃暄苦尋無果之下,一定會來找她。
溫凰暗暗嘆了口氣。
為了徒弟的終身大事,她可真是把心都操碎了!
“停車!”
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大喝,三人均感聲音陌生,聽起來不像是曦凰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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