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兒?”任以誠驚詫莫名,放下隔世石,暗自警惕起來。
從來正邪不兩立,能讓和氏璧元神反應如此激烈的,定然是極其兇惡的存在。
“那個方向……好像是劍冢。”
傲天眉頭緊皺,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莫名不祥的氣息,讓他倍感壓抑。
所謂劍冢,里面存放著的是拜劍山莊以往所有鑄造失敗的兵器。
“劍冢?難道是那柄劍!”傲夫人恍然一瞬,臉色劇變,想起了家族中記載的一件往事。
任以誠聽著母子兩人的交談,若有所悟。
就在這時,異變再生。
自遠處那道光柱內(nèi),倏然射出一抹烏光,勢如離弦之箭,帶著凄厲的破空聲,直奔任以誠而來。
眼見烏光來勢洶洶,任以誠眸中碧芒大漲,雙臂盤抱,以‘虛空滅’心法催運經(jīng)天皇氣,凝聚出一堵渾厚的氣墻橫推而出。
嗡!
一聲急顫,烏光頓止,強大的沖力撞擊在氣墻之上,掀起一片波紋狀的漣漪。
同時,烏光中的黑霧隨氣流擴散,在場的一眾劍仆立時面色晦暗,伏尸倒地。
劍魔雖然被任以誠擊傷,但根基深厚,關(guān)鍵時刻,以護體真氣罩住了他自己和傲夫人、傲天母子,擋住了黑霧的侵襲。
“好厲害的兇煞之氣!”劍魔臉色凝重,額頭已沁出冷汗。
丹田散盡盈若虛,海納百川兼容虛!
任以誠盡卸烏光來勢,終于見看清了內(nèi)中之物的廬山真面目。
赫然竟是一柄通體金色的長劍,劍身上還刻有“工乙”二字。
“難怪了!”
任以誠暗道一聲果然,拜劍山莊中若有什么兇邪之物能激起和氏璧元神的反應,也就只有這柄敗亡之劍了。
百年前,拜劍山莊先祖傲日偶然尋得一塊千年寒鐵,合十一位鑄劍名師之力,鑄造了此劍。
可不料此劍兇煞敗亡之氣太盛,在鑄劍將成之際,竟先后克死了九名鑄劍師。
傲日心知再繼續(xù)下去,自己也必定性命不保,雖心中不舍,卻也只能無奈將劍封存,并留下祖訓,嚴禁后世子孫再繼續(xù)鑄造此劍。
任以誠估計,多半是在他踏入山莊后,被敗亡之劍感受到了和氏璧元神的氣息,因此受到刺激,自行破封而出。
長劍錚鳴,周身不斷散發(fā)出兇煞之氣,化成漆黑濃霧向任以誠籠罩過去,誓要將自己的天敵置于死地。
“嘿!我還給你臉了。”
任以誠笑罵一聲,開始全力催動元神,以他為中心,霎時碧色光芒閃耀,沖破黑霧反向敗亡之劍涌去。
只見一碧一黑兩股氣流針鋒相對,爆出驚天氣旋,以至劍魔本有心偷襲,卻根本無從下手。
傲夫人和傲天兩人,則早已被這股氣勁逼退出去,同時在沾染到和氏璧的光芒后,心頭壓抑盡散,不由心中一陣詫異。
一刻鐘后。
敗亡之劍終究是無主之物,后力乏繼,黑霧逐漸消散,自劍尖開始,碧色的光芒不斷向上蔓延過去,直至劍柄。
嗚!
一聲哀鳴,敗亡之劍“鐺”的跌落在地,擦出星火點點,兇芒盡斂。
和氏璧元神也終于恢復平靜,任以誠輕舒了一口氣,隔空運勁將敗亡之劍吸入掌中,仔細端詳了一下。
劍是好劍,只可惜精髓不在,空有其形罷了。
敗亡之劍另有一劍魄。
百年前幸存的另一名鑄劍師未免此劍禍患蒼生,便暗中將劍魄盜走,如今正遠在大漠之中。
“還你們。”
任以誠隨手將劍遞向傲天,不料就在對方伸手準備接下之刻,敗亡之劍兇光再起,登時將傲天嚇了一跳,心跳不已。
那些死去的劍仆的前車之鑒還在眼前,傲天心有余悸,再不敢靠近半步。
“我來!”
劍魔邁步上前,貪婪的看著敗亡之劍,此劍雖恐怖非常,卻也甚合他的心意。
他一把握住劍柄,敗亡之劍當即顫動起來,顯得十分抗拒。
劍魔心有不甘,目中閃過一抹狠色,急忙加催功力。
但敗亡之劍的反應也隨之強烈起來。
劍身瘋狂震動,更自生一道劍氣,“嗤”的一聲,割破劍魔手掌掙脫開來,飛回了任以誠手中。
傲夫人長嘆一聲道:“此劍雖天性兇惡,卻也靈性十足,它既然自行擇主,任公子就收下吧。”
任以誠看著敗亡之劍一副賴定自己的模樣,雖然嫌棄它有些雞肋,但也只得答應下來。
“如此,那任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傲天站在一旁,臉色不斷變幻,余悸未消,又夾雜著點羨慕和嫉妒,復雜萬分。
“劍魔,你有傷在身,先回去休息吧,任公子,我這就帶你前往劍池。”傲夫人冷漠的吩咐了一聲,目光轉(zhuǎn)向任以誠,言罷當先向山莊內(nèi)走去。
任以誠袖手一翻,敗亡之劍化作光點消失,隨即再度搬起隔世石跟了上去。
傲天看著憑空消失的敗亡之劍,登時又是心神一震,呆立當場。
劍魔亦是大感驚奇,饒是他見多識廣,也從沒見過如此不可思議的情形。
劍池占地極為廣闊。
任以誠隨著傲夫人一路深入,來至一處腹地中,只見四周目光所及之處,插滿了成千上萬柄一模一樣的黑劍。
在腹地的中央,更有一柄足有四長高的巨大黑劍矗立在熊熊烈焰之中,蔚為壯觀。
滾滾熱浪撲面而來,饒是任以誠心中早有設(shè)想,此刻仍是倍感震撼。
“這位公子手中的可是隔世石?”巨大的熔爐后,走出了一名禿頂白須的雄壯老者,目光灼灼的看向了任以誠。
任以誠點頭道:“老人家眼力不差,正是。”
傲夫人道:“鐘眉,這位任以誠任公子要借劍池鑄造自己的兵器,若有所需,你要助他一臂之力。”
鐘眉頷首道:“老夫明白。”
傲夫人不通武學,難耐劍池酷熱,吩咐過后,便即離去。
鐘眉上下打量著任以誠,緩聲道:“特意挑選劍池來鑄造兵器,又尋得隔世石做材料,看來公子也是為鑄造名家。”
“前輩過獎了,若有不當之處,還望前輩不吝指教。”任以誠放下隔世石,四下打量著,來到了那巨大的黑劍前。
鐘眉似感慨似驕傲道:“此劍歷經(jīng)百年,耗盡我鐘氏三代心血,到如今終于臻至完美。
等到出世之日,必將掩蓋世間所有寶劍的鋒芒,成為天下第一的絕世好劍。”
任以誠隨口附和著鐘眉的炫耀,暗自功聚雙目,只見巨大的黑劍中正孕育著一道金色劍影。
這黑劍并非絕世好劍本體,而是孕育精元的劍石。
這時,一名中年壯漢從劍池外走了進來。
“鐘老,我問過了,適才劍池的異狀,是由敗亡之劍破封而來。”
鐘眉驚愕道:“竟然如此!溫弩,那柄敗亡之劍現(xiàn)在如何處置了?”
溫弩指了指任以誠,道:“敗亡之劍被這位公子降服,神兵擇主,已被夫人贈予公子。”
“可否一觀?”鐘眉激動不已,他身為拜劍山莊的鑄劍師,對于百年前的事情也有所耳聞。
“有何不可。”任以誠翻手化出敗亡之劍,隨手遞了出去。
鐘眉卻是不接,只是隔空相望,顯然是了解此劍的兇威。
“這柄劍與絕世好劍同出一體,只是精髓已失,終究要遜色不少。
不過公子既得劍在手,足見福源深厚,他日未必不能令此劍徹底圓滿。”
鐘眉雖然不清楚昔年事情的緣由,但憑借祖?zhèn)魅T劍師的經(jīng)驗,還是一眼就看出來敗亡之劍的缺陷。
任以誠呵呵一笑:“承蒙前輩吉言,不過這柄劍不和手,我沒打算留著它,我要將它融了,重鑄我的寶刀。”
他搖了搖頭,輕嘆道:“早知道它會自己送上門來,我又何必勞心費力的去弄隔世石!”
鐘眉怔了一怔,皺眉道:“公子可知這劍乃千年寒鐵所鑄?
老夫祖上當年為了鑄造絕世好劍,以這劍池的地心之火,足足煅燒了一年才初見成效。”
“人性貪婪,隔世石雖好,卻又如何能比得上千年寒鐵,無論如何我也要試一試。”
任以誠態(tài)度無比堅決,已經(jīng)嘗過了山珍海味,誰還會再去吃青菜豆腐?
呼!
火舌搖曳,敗亡之劍被扔進了熔爐。
任以誠又化出了已斷為兩截的爭鋒,輕輕撫摸著上面被麒麟血留下的燒蝕痕跡。
“此刀該為玄鐵參雜異種金屬所鑄,可惜鑄造的火候不足,雜質(zhì)淬煉不純,否則品質(zhì)當不止如此。”
鐘眉再次展現(xiàn)出了他毒辣的眼力,言語間帶著些許惋惜之意。
任以誠深以為然。
當年鑄造爭鋒的時候,無論是環(huán)境還是他本身的鑄術(shù),俱都差強人意。
“不過沒關(guān)系,老朋友,你很快就可以重獲新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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