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終成!
白虹轉為七色虹光。
無形中,一股強大的力量擴散開來,鑄劍宮中地動山搖。
光芒閃動。
凌霜劍自行從熔巖池上飛出,鏘然一聲,直挺挺的插在了地上,吸引著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金色的劍柄,劍鍔由兩個龍首組成,劍身從中延伸而出,散發著白蒙蒙的光暈,彰顯著此劍的不凡。
任以誠將劍拔起,不由心情大好。
距離湊齊十件神兵利器的目標,又邁進了一步。
官御天見狀,臉色時青時白,難看之極,但體內沉重的傷勢,已經不允許他再出手。
劍尊同樣傷勢不輕,盤膝坐在地上,暗自運功調息,看著任以誠的眼神,幾乎要冒出火來。
“爹”
洞口處,一名身穿大紅嫁衣的女子急奔而來,看著嘴角帶著血跡的的劍尊,登時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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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以誠認得她正是今日本該出嫁的新娘,也是鑄劍城的少主,劍雄。
劍尊滿心的不甘,雙拳緊攥,鑄劍城六十年的心血,眼瞅著就要付諸東流,他根本無暇理會自己的女兒。
“師父,您傷勢如何?”
任千行趁著任以誠觀劍的時候,悄然來到了官御天身旁,說話之時還暗中遞了個眼色過去。
師徒一場十幾年。
官御天瞬間便反應過來,任千行還不曾死心,在詢問他是否還有再戰之力。
旋即,就見他搖了搖頭。
任以誠最后那一掌,讓他現在哪怕連一絲一毫的內力都調動不起來。
“劍雄。”呼喊聲中,又有一人自洞口匆匆而至,看著狼狽的劍尊錯愕不已。
看到官御天之后,更是匪夷所思。
“你居然還活著!”
這人身量極高,生了一張國字臉,五官分明,天生就給人一種正氣凜然的感覺。
劍尊一見到他,登時眼前一亮。
“水來哦不,藏鋒,你來的正好,快幫我把凌霜劍奪回來。”
任以誠聞言,目光轉向了來人,心知這是凌霜劍原本的主人來了。
燕藏鋒。
遭任千行重傷后流落到鑄劍城,被劍雄收留,卻因為受傷而導致失憶,更因為身受威龍神掌的內傷險些喪命。
僥幸得到了一滴火鳳之血,方才逃過一死。
鎖龍山劍家陵寢中那副破碎的棺木,就是他留下的。
燕藏鋒道:“這城主都不是對手,何況是我?”
劍尊道:“你已經得到我劍家圣獸火鳳的認可,身具鳳血,功力更在我之上。
你也算是鑄劍城的人了,難道要看著我們多年的心血被別人搶走,就算看在雄兒的面子上,拜托你了。”
燕藏鋒看向劍雄,對方正面帶期盼的看著他。
“好,我盡力而為。”
他雖不想摻合這些事情,但鑄劍城對他畢竟有救命之恩,拒絕的話,他無論如何也是說不出口的。
念及至此,燕藏鋒拿起了劍尊掉落在地上的烈血劍,劍鋒指向了任以誠。
“閣下,得罪了。”
燕家祖傳飛燕劍法靈動無雙,燕藏鋒得鳳血之助,一身功力深厚,遠超常人。
就見他倏然掠出,人劍合一,如飛燕穿空,迅急莫測。
烈血劍受真力貫注,散發出赤紅色的劍芒,雄勢劈斬而來。
任以誠不閃不避,圣靈劍法劍一出手,輕描淡寫橫掃而出。
砰!
鋒刃交擊,發出刺耳激鳴,燕藏鋒身形頓止。
咔咔咔
驀地,一陣異響從凌霜劍上傳來,劍身之上竟浮現出道道裂痕,繼而在眾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崩然碎裂。
官御天眉頭緊鎖。
“雄兒,凌霜劍斷了?”劍尊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嗯。”劍雄遲疑的點了點頭,亦是無法相信。
算上她,這是劍家整整三代人的心血,沒想到,居然是這般的不堪一擊。
燕藏鋒不由得笑了,劍既然斷了,他便也無需因此而為難了。
“看來大家都被騙了,天下第一神劍,徒有虛名罷了。”
劍尊霍然轉頭,怒視官御天。
官御天冷哼道:“廢物!”
任以誠朗聲道:“凌霜劍雖非天下第一神劍,但卻絕不是徒有虛名。”
他話音剛落,手中劍柄突然迸發出紅色電流,并劇烈顫動起來,意欲掙脫。
“老實點兒。”
任以誠狂運內力,夾雜麒麟火勁的蛻變**沛然涌出,源源逼入劍柄之內。
無儔真氣壓迫之下,凌霜劍頓時安靜下來。
任以誠卻是動作不停,暗中再催元神,和氏璧至善之力化為一團碧色光芒,將劍柄包裹起來。
正氣開鋒,心劍合一。
淬血開鋒,魔劍無敵。
別的沒有,正氣這種東西,任以誠多得是。
嗡!
伴隨清越劍吟,新的劍身猛然從劍柄之下彈了出來。
凌霜劍并沒有劍身,有的只是一股有形有質的奇特劍氣,劍柄才是真正的精髓所在。
任以誠劍鋒高舉,昂然笑道:“這,才是真正的凌霜劍!”
森寒劍氣瞬間籠罩整個人鑄劍宮,竟將熔巖池的熱氣強壓下去,眾人頓感毛骨悚然。
燕藏鋒心神一凜,暗嘆世事無常,有些事情是注定無法避免的。
忽地,勁風掃過,他多出了一個人。
燕藏鋒不由皺眉,猶疑道:“任千行,你”
任千行冷笑道:“別誤會,我不是要幫你,而是不想凌霜劍落地那個人手里。”
兩人本是自幼相識的結拜兄弟,卻因為紅顏已反目成仇,眼下為了凌霜劍,卻又站在了一起,并肩對敵。
曾經相互交心的兩人,擁有著絕佳的默契。
燕藏鋒持劍先行,身法快,劍法更快,似風生云涌般變幻莫測。
任千行緊隨在后,劍法凌厲中雜著威龍神掌的剛猛霸道,雖功力稍遜,但氣勢洶洶,猶有過之。
“在我面前動劍,你們還嫩了點兒。”任以誠手中長劍一旋,圣靈劍法后發先至。
劍十八幻化出連綿劍氣,在空中交織成一張遮天劍網,將燕藏鋒和任千行籠罩在內。
兩人身形頓止,撤招回防,手中長劍急舞,環護周身。
叮叮當當的碰撞聲,似珠落玉盤,響徹不絕。
仿佛無窮無盡的劍氣,從四面八方不斷攻向他們周身要穴,僅只一招,便逼得兩人左支右絀,應接不暇。
任千行畢竟根基火候不足,須臾間,身上已經見紅。
突然。
劍網中爆發出一股磅礴氣勁。
“火神怒!”
燕藏鋒陡然大喝一聲,身后凝聚出一道高逾丈許的紅色巨人虛影,如烈焰般的氣勁游走全身,恍若天神降臨。
轟然一聲巨震,劍網已被震散開來。
任以誠眉頭一挑,認出這是天意四象訣的第二式。
但看著那到似實還虛的火神影像,他不自覺的想到了童博和尹仲的龍神功。
以氣凝形,本質上兩者其實是一個道理。
燕藏鋒雙臂展開,身形前傾,火神虛影隨之而動,引動真力激蕩,若火海滔天,席卷而來。
劍尊所言不錯,燕藏鋒的武功確實已在他之上,加之天意四象訣的強大威力,更是如虎添翼。
任以誠不及細思這其中是否又有尹仲的影子存在,手中凌霜劍一揚,畫出玄奧軌跡,詩仙劍序應勢而出。
橫絕歷四海!
澎湃劍意籠罩虛空
赫見流光粲然,氣芒迸射,無倫劍氣凝化萬千飛虹,激蕩乾坤失色,直撲火神虛影。
轟隆!
鑄劍宮中猶如一道驚雷炸響,火神虛影,應聲而散。
“噗”
燕藏鋒噴血飛出,連帶著將身后的任千行也撞出了數丈之外,人未落地,兩人便同時昏迷了過去。
劍雄見狀,目呲欲裂,急忙沖了過去。
官御天也吩咐隨從,將任千行帶回了身邊。
任以誠淡淡道:“放心,我此來只為取劍,無意殺人,我現在只問閣下一句,之前的賭約可還算數?”
官御天冷哼道:“本座向來一言九鼎,凌霜劍,從此就是你的了。”
“那任某就告辭了,閣下若是后悔了,可以隨時再來找我。”任以誠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完便迤迤然轉身離去。
至于劍尊,凌霜劍從來都不是他的東西,自然用不著跟他多說什么。
走出鑄劍宮。
任以誠正欲下山之時,身后突然傳來腳步聲。
“任公子請留步。”尹浩追了上來。
任以誠訝異道:“尹莊主,有何指教?”
尹浩拱了拱手:“在下就有話直說了,敢問本莊的血如意可是在公子的手中?”
任以誠怔了怔,隨即恍然。
離開御劍山莊之時,尹仲已經在派人搜捕自己,這么大的動靜,尹浩身為莊主,沒理由會不知道。
“拿是我拿走的,但現下已不在我手中,我也是受人之托。”
尹浩道:“那不知是”
任以誠道:“莊主放心,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貴莊的血如意并未丟失。
個中緣由我不便多說,但我保證,最遲半年必定完璧歸趙。”
尹浩嘆了口氣,道:“其實血如意說穿了也就是一件死物,公子若有所需,借去一用倒也無妨。
只是還望公子能善待此物,畢竟這是我尹家祖傳下來的東西,若是有所差池,尹浩實在愧對列祖列宗,死后更無顏面去見歷代先祖。”
任以誠拿出一枚血菩提遞給了尹浩。
“莊主胸懷廣闊,令人欽佩,這個還請收下,算是任某的一點歉意。”
“這是?”尹浩面露疑色。
任以誠道:“療傷圣果,還請莊主貼身收藏,日后說不定能免你一劫。”
尹浩不由更加疑惑道:“在下不太明白公子的意思?”
“言盡于此,莊主保重。”任以誠說完,不等尹浩再開口,便即身形一轉,遁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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