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綿綿,飄落在江水之中。
凌云窟邊上。
曾經因為任以誠與入魔的聶風和步驚云交手而幾近毀壞的樂山大佛,此時已經恢復如初。
在大佛的腳旁,比從前多出了一座涼亭。
亭子里,大馬金刀的坐著一名身材雄偉,相貌彪悍的壯漢,沉靜的目光望著遠處的方向,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人的到來。
在他面前的地上,斜斜的插著一柄形式奇特的闊劍,看起來倒更像是刀,可見其武功路數定然霸道絕倫,非比尋常。
突然間,馬蹄聲無端而起。
壯漢循聲看去,就見十余丈外,煙雨朦朧之中,一輛由白骨骷髏馬拉著的車駕,從凌云窟的洞口中疾馳而出,飛速遠去。
“門主這馬車,是、是那個人出現了!”
壯漢背后站著一名隨從,目瞪口呆的看著遠去的馬車,震驚的不能自已。
“正好!懷空讓我找的人終于找到了。”
壯漢目綻精光,口中提到懷空這個名字的時候,神色顯得極為興奮,充滿了戰意。
蹄聲漸沒。
儼然正是幽靈馬車。
任以誠坐在車廂里,卻是全然沒有在意附近的人。
回到凌云窟,他自然要去見一見老朋友火麒麟。
接下來,他準備前往霍家莊,去看望另一位老朋友,步驚云。
從看見樂山大佛的第一眼,任以誠就已知道自己究竟身處何方了。
龍珠的事情塵埃落定。
雪兒很幸運,神龍只是寄居在他體內,離開后并未對他造成任何傷害,醒來后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只是沒了龍魂,雪兒曾經那些神奇的能力,從此再也使不出來了。
集齊了八顆龍珠。
任以誠本想一鼓作氣,如尹仲在地獄巖中那般,蛻去凡軀,煉就神體。
可沒承想,就在最后關頭,龍珠居然拒絕再繼續幫助他。
天生萬物,既有其生,必有其死。
這世上并不存在絕對的永恒。
龍珠雖然無與倫比,但也并非無窮無盡。
先是被任以誠的輪番汲取,后又有神龍復活,那山一般的龐大軀體,純是由龍珠的力量所凝聚。
經過這些事情,龍珠的力量大為消耗,也不知道多久才能恢復。
就差那臨門一腳,任以誠滿心無奈,卻也知道強求不得,惟有告別眾人,再去尋找新的機緣。
如今看來,這最后一步,應該是要著落在龍元上了。
“帝釋天,我們終于又要再見面了”
幽靈馬車沿路飛奔。
“嗯?”
任以誠忽然感受到了一股極端兇狠的煞氣,很是不尋常。
他掀開門簾,但見一名身披白色兜帽長袍的青年與馬車錯身而過。
青年的容貌被帽子遮住,看不詳細,在他的左肩上背著一個長近五尺的鐵匣。
煞氣便是源自于此。
青年察覺到了目光,頓足回頭,看著幽靈馬車,眸中透出了喜色,卻沒有作聲,轉而繼續往前走去。
任以誠亦不作停留,正當他準備放下簾子的時候,陡然瞥見路邊一道奇景。
數十名兇神惡煞,手持各式兵刃的大漢,仿佛雕像一般定在了雨中。
他們穿著同樣款式的衣衫,顯然是出自同一個門派,更怪異的是在他們的額頭上,每個人都刻了一個狗字。
任以誠眉頭一挑,恍然道:“原來是他,這就難怪會有那股煞氣了!
那青年赫然便是懷空。
他身上的鐵匣子里,無疑正是與絕世好劍齊名的另一件兇器天罪。
是兵器,更是人間兇獸,非內力深厚之人不能駕馭。
而一旦使用者功力不足,天罪就會反噬其主,極之兇悍。
至于那些被定住人,則是獨一門的手下。
其門主名號無二,以強道狗劍揚名江湖,視劍為狗,劍法奇特,乃為懷空所傳授,兩人亦師亦友,大有淵源。
任以誠沒再多想。
懷空踏入江湖,是為了尋找絕世好劍,給他師父治病。
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會找上門來。
“有趣!今天這是什么好日子!比我哉\不由一笑。
幽靈馬車驟然停了下來。
不遠處,就見一名十三四歲的少年,舉著雨傘緩步而來。
這少年歲數不大,卻已是滿頭白發,眉心處有一道似劍痕般的殷紅印記。
在他的身上,任以誠感受到了熟悉的劍意,這才停下車來。
略顯瘦弱的軀體中,隱隱散發出凌厲無匹的浩然之氣,他這個人就如同一柄劍。
小小年紀便有如此潛質,仿佛為劍而生,正是獨孤劍圣的轉世之身,龍兒。
“小兄弟,留步!比我哉\出言攔住了他。
“有事嗎?”龍兒詫異的停住腳步。
“看你我有緣,特有一物相贈!比我哉\說完,也不等龍兒反應,揮手將一幅卷軸朝他扔了過去。
龍兒伸手接過,就見封面上寫著劍廿二。
莫名的,這三個讓他感覺似曾相識。
當他準備詢問的時候,卻聽見馬蹄聲再次響起,幽靈馬車已經離開。
翌日。
云消雨散,碧空如洗。
幽靈馬車停在了霍家莊門前。
晌午時分。
大門開著,任以誠也不客氣,自顧自的走了進去。
“你是誰?”一道淡漠中透著稚嫩的聲音,從上邊傳了下來。
任以誠抬頭看去,就見一名十一二歲的少年,十指交叉托著下巴坐在了屋頂上,正冷冷的看著他。
“步驚云是你什么人?”
少年皺眉道:“是我問你!
任以誠饒有興趣的看著他:“你先回答我,我才好回答你!
少年道:“步驚云是我爹!
“哦那我是你大爺,你也可以叫我大伯!比我哉\看著少年,不禁失笑。
連坐姿都遺傳了,這絕對是親生的。
“云兒,你在和誰說話?”
大廳后邊,熟悉的聲音響起,于楚楚牽著一名同樣十一二歲的少女走了出來,臉上帶著探詢之色。
少年聞聲,一個靈巧的翻身,從屋頂上躍了下來。
輕功不凡,里面能看出云蹤魅影和捕風捉影的路數,已經有了幾分火候。
“任大哥,好久不見了。”于楚楚看著任以誠,又驚又喜,快步迎了出來。
任以誠看著兩個孩子,笑道:“確實很久了,你們孩子都這么大了!
于楚楚介紹道:“云兒,婷兒,這就是爹娘經常跟你們說的任伯父,快來叫人。”
步云看起來冷冰冰的,倒是很聽話的打了招呼,目光不時的打量著任以誠。
步婷亦是同樣面露好奇之色,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個不停。
“娘,大伯真的比爹還厲害嗎?”
聽到步婷的問題,步云也將目光轉到了母親的身上。
于楚楚摸著女兒的頭,莞爾道:“那是當然,你們大伯武功蓋世,一刀一劍,威震武林。
當年你爹和你風叔叔聯手也沒能打過他,你們說厲不厲害?”
“嗯!辈芥糜昧Φ狞c了點頭,目光中閃爍起了崇拜的小星星。
步云那與步驚云一般無二的冷冰冰的表情,也不禁為之動容。
任以誠對于兩人的表現,很是受用,笑道:“有興趣的話,我教你們,就當是送給你們的見面禮!
步婷頓時開心的拍手叫好。
步云雖然沒有說話,但他閃動的目光,已彰顯出了心中的向往。
于楚楚搖了搖頭:“你這丫頭,一說起武功,就高興的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先讓你大伯去見你爹!
“學武有沒什么不好的,免得日后被人欺負!
任以誠說著,突然神色一凜,右掌猛地向大廳的一角劈了過去。
轟!
勁風卷蕩。
排山倒海的掌勁,勢可摧山裂海,翻江倒海而出,儼然正是排云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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