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休息的時候,云不癡就把龍骨拿出來,一根一根的數一遍,同時嘴角還露出滿足的微笑,像是放一床錢,每天睡前數一遍一樣幸福。
而梁易安則時不時拿出斷劍九龍赤霄,輕輕撫摸,柔聲道歉。
塔庫則與爺奶嘀嘀咕咕。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塔庫的爺奶自此不似從前那般終日待在籠子里睡覺,而是整日龍精虎猛的在前方引路,眼神中的靈慧,也遠非往昔可比。
白兔子則大多數時間在睡覺,偶爾出來,也是讓梁易安拜見一番,再恭恭敬敬的被叫上幾聲“師叔”之后,方才滿意的回去繼續休息。梁易安咬牙切齒,幾次都想把量子手環扔了,又都未舍得。
沒有飛車,一行人的行進速度受到很大影響,放緩許多。夜間則是由云梁二人輪流值班,這幾日來也再未遇到什么棘手的沙漠獸,有不開眼的,被二人順手解決。
轉眼間已經走了十天。無邊無際的龍兮大漠,似乎永無盡頭。
“師父,路途遙遠,索然無味,不如再教我點東西。您這師父也未免做的太輕松了吧?”梁易安道。
“有道理,索性無事,為師今日就教你一招絕學!傳承自地球古中國蜀山派的成名絕技、可殺敵于千里之外的絕世劍術‘御劍術’!”
梁易安雙眼放光,“好!師父,這個我喜歡!這才是我可親可敬的師父云大大嘛!”
塔庫也興奮起來了,跳著舉爪道:“蜀山吾知道,迷宮特別難,不癡吾叔,吾也要學!”然后又取出李逍遙的面具戴在臉上。
“哈哈哈,好!為叔為你們展示一下,至于能學到幾成,你兩各憑本事。”
云不癡四下尋找合適的演練用劍,先取出自己的龍淵劍,搖了搖頭又放回去。
“易安,你把你的斷劍給為師用用。對,劍尖那半個就行。”
梁易安、塔庫一臉期待的望著云不癡。
云不癡一邊講解一邊演示,“首先,將靈氣外放,像這樣,對,對,易安,你做的很不錯。塔庫,你們獸族靈氣無法外放,就別瞎比劃了。”
“然后,將靈氣凝聚成絲,纏繞至劍尖之上,像為師這樣。靈氣絲線每根粗細越均勻說明你的控制力越好,頂級的御劍術,能將靈氣絲線壓縮到極致,眼不能見、耳不能聞,可于無聲無息處一擊斃敵。梁易安,怪不得你師叔罵你是蠢貨,你那顫顫巍巍的大粗線是什么?怎么還一頭粗一頭細!”
梁易安滿頭黑線,“這不第一次學習么。”
“算了算了,為師確實不適合當老師,沒那耐心。”說罷,從手環中掏出一本古籍,丟給梁易安,“自己學去!”
梁易安慌忙散了靈氣接住古書,九龍赤霄劍劍尖掉落在地。
“師父,你好東西真不少啊!哆啦a夢嗎?”
“少廢話。別想惦記為師的寶貝。來,為師為你展示一下,什么叫做大師級別的‘御劍術’。”
云不癡凝聚自己的靈氣,成十根左右的靈氣絲線,真真薄如蟬翼,幾不可見,然后纏繞至沙地上的劍尖之上。
“易安,塔庫,你們看天上。”
梁、塔仰頭望天。
“你們看到那只‘龍漠沙鷹’了嗎?”
“不癡吾叔,吾沒有看見啊!”
“塔庫,你是不是該配副眼鏡了。你看,就是那個黑點。”
“師父,我看見了。你要將它射落下來?未免太過殘忍殺生了吧?”
“不,為師要刺穿它身上一根羽毛然后帶下來。”
“哇哦!”梁、塔驚嘆,驚為天人。興奮的等待神跡的發生,雙手(雙爪)置于胸前,做好鼓掌的準備。
云不癡閉上雙目,沉一口氣,待睜開時,眼中精光四射,仰頭注目萬米高空之上的龍漠沙鷹,仿佛真的拉近視角,看到真切的那一根目標羽毛。
“去!”他大喝一聲,暗淡紅光的劍尖應聲飛出,猶如后羿射出的離弦飛箭,直沖云霄,劍速太快,與空氣摩擦出一連串火星,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迎著烈日光芒,那氣勢,別說刺穿一根羽毛,哪怕真的穿透太陽,梁、塔也絕不驚奇。
“好!”梁、塔大聲喝彩。塔庫還配合擺出一個射日的姿勢。
一分鐘后...
五分鐘后...
十分鐘后...
已經三十分鐘。
“不癡吾叔,飛劍什么時候下來?吾這姿勢堅持不住了。”
云不癡呆呆的望著天空,又沉默思索了半晌,然后轉身一溜煙撒丫子就跑。
“啊!!!”一聲凄厲的慘叫,梁易安反應過來了,“老混蛋,還我的劍!”緊追上去拼命。
......
“易安,這是一個意外,為師不是故意的。”
云不癡、梁易安、塔庫、塔庫爺奶、白兔子圍坐在一起。
“呵,意外!別說羽毛了,真是連跟毛都沒了!”梁易安又欲拍案而起,被塔庫一把拉下。塔庫爺奶為梁易安一個撫胸一個摸背,安撫其情緒。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白兔子也討伐云不癡。意思你這才是更加愚蠢的那個,早知道這么不靠譜,信了你個鬼跟你出來。
“我怎知那個‘龍漠沙鷹’那么生猛,竟然叼走了飛劍,靈氣絲線都扯不動被它生生抻斷,我敢說,那個沙鷹絕非普通的沙鷹。”云不癡還在為自己申辯。
接著自語嘟囔道:“怎么最近老是玩脫...命犯天煞孤星吧。”
“什么命犯天煞孤星,你才是我的天煞孤星好吧!”梁易安怒斥道。
接下來的三天里,梁易安拒絕再與云不癡說一句話。
“哎...”心中為自己的九龍赤霄劍默哀,本來視若珍寶,沾染灰塵都嫌心疼,現在好了,先是斷掉,再被丟掉。
他取出剩下的半截劍,握著劍柄嘆道:“你的另一半跟人,不,跟鳥跑了,以后就剩咱兩個攜手走天涯了。”
斷劍閃了兩下微弱的紅光,似是能夠聽懂梁易安的話。
云不癡在一旁起初不敢說話,但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小心翼翼的問道:“易安吶,此事確實是為師不對,但是,為師還是有一個問題,既然半邊的劍丟了,那么,我們還要去黏物師那里么?你先別著急瞪我,為師就是問問,問問。”
“哎...”梁易安嘆一口氣,似是放下了什么似的,三天來第一次與云不癡開口,“師父,真的沒有希望了嗎?你不是說黏物師的絕藝奪天地造化,那能不能以這半截斷劍為基,復原整個劍身?”
“可以試試,但為師直言,你不要抱希望。九龍赤霄劍乃是先賢自地球帶來的絕世異寶,且高居排行榜三十三位,不是普通的寶物,即便黏物宗師出手,亦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你放心,為師這幾天也想好了,海角天涯,定然陪你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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