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爺子在張老財家門口吃了閉門羹,氣得老爺子直接就一病不起,被杜大勇給拉回去之后,老爺子就躺炕上下不來地了。
剛好這段時間天也轉冷了,杜大恒這邊兒也都吃了一大圈兒,該請的都請完了,他這才消停的回到家。
這才剛到家,屁股還沒坐熱乎呢,結果老宅那邊兒杜小燕就過來了,說是杜老爺子病重,讓大家都回去看看去呢,免得看不見最后一面兒了。
杜老爺子這一病,可把李氏給愁壞了,本來一個杜秀珍就夠讓她頭疼的了,但和自己的老頭子比起來,女兒的事兒就只能先往后稍稍了。
“哎喲喂,我說老頭子啊,你可不能嚇唬我呀,你這要是沒了,剩下我可咋辦啊?你這個老天殺的,你趕緊醒醒啊。”李氏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道。
杜秀珍也哭:“爹,都怪我不好,我就不該不懂事兒,不應該自己跑出去,早知道會這樣,打死我也不能,不能被人給占了便宜呀,都乖女兒不好,如果說我死了能讓您的病好了,那我現在就死去。”
李氏一聽,頓時就更生氣了,拍著杜秀珍的肩膀道:“你這個死丫頭,少胡說八道,你要是也出事兒了,娘就更沒法活了呀,你說啥傻話呢?實在不行,你二哥這不是回來了嗎?大不了娘就去求你二哥,我就不信,憑他的本事,還能不給你討回一個公道來。”
杜大恒一腳門里一腳門外的,剛好就聽見了這句話,杜小雪跟在他的身后,拎著一籃子雞蛋,也聽見了李氏說的這話。
杜小雪心說,這時候又想到我爹了,凈讓我爹給她們擦屁股,哎,這一家子人,可咋辦呢?
剛好梁老爺子祖孫兩個去外地收購藥材去了,現在杜大恒已經讓人去請了其他幾個大夫,幾乎將鎮子里頭有點兒本事的大夫都給請來了。
杜大恒進去了之后,沒有理會其他人,而是直接來到了杜老爺子的病榻前邊兒,直接就跪那兒了。
“爹,兒子不孝,我回來看您啦。”杜大恒握著杜老爺子的手說道。
還真別說,杜老爺子的喉嚨里頭竟然還真的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來,緊接著他的眼皮也動了幾下。
“啊,爺能動啦,好像是醒了。”杜小雪驚訝地說道。
李郎中趕忙過來給杜老爺子把脈,從他的神色上看,想必應該是好事兒。
杜大恒忍不住問道:“我爹怎么樣了?您倒是說話呀,我都要急死了。”
李郎中嘆息了一聲道:“哎,沒事兒啦,他就是氣結于胸,你這么一來呀,他這口氣兒就算是緩過來了,他這喉嚨里頭有痰,需要給弄出來,只是一直卡在喉嚨里頭,他自己也吐不出來呀,我開了好幾個化痰的方子,這也不管用啊。”
杜小雪道:“李爺爺,我倒是有個辦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李氏一聽,趕忙說道:“怎么哪兒都有你這個丫頭片子呢?你要說做生意上有點子,這我倒是相信,可現在你說你會治病,打死我也不信。”
“娘,你就別跟著添亂了,小雪的醫術,那可是梁老伯都認可的。”杜大恒道。
見杜大恒開口了,一想到還要求人家杜秀珍的事兒,李氏這才嘎巴嘎巴嘴,到最后她竟然還懂得權衡利弊,最終沒有吭聲。
杜小雪道:“咱們到蘆葦塘里頭找個葦子管兒,把邊緣給弄光溜了,然后把那葦子管兒從我爺的嘴巴里給順進去,然后讓人幫忙把痰給吸出來,不過這負責吸痰的人,搞不好會把那痰給吸進自己的嘴巴里,可不能惡心啊,到時候一惡心再給吐回去了,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李氏一聽,趕忙讓家里頭的幾個孩子們一起出去找蘆葦去了,畢竟這里是山區,想要找水塘,那還得讓杜小川帶著他那些個狐朋狗友們去。
這次杜小川還真聽長臉的,直接就撒腿跑出去了。
“還是咱家小川最孝順了,一聽說找到蘆葦就能救了他爺,看他跑的多塊呀。”馬氏笑著說道。
“切,有啥好顯擺的,有本事你讓你男人幫爹吸痰啊。”高氏不服氣地說道。
“行啦,你們都別嚷嚷了,老大,一會兒葦子管兒弄來了,你負責給你爹吸痰。”李氏吩咐道。
杜大偉一聽,頓時就郁悶了,委屈地說道:“娘,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我這人向來都是有點兒潔癖的……”
李氏又說道:“老四,那你來,現在是你們表孝心的時候了。”
杜大勇也說:“娘啊,您要說讓我喝酒還行,讓我干這個,我可真是沒把握呀,我咋地都不要緊,要是耽誤了給爹治病,那我可擔不起那個責任啊。”
緊接著李氏的眼珠就在杜大恒的身上打轉兒,杜小雪心里頭頓時就一翻個,心說得,本來還想給他們兩個點兒機會,這回又給自己的老爹惹禍上身了。
杜大恒也意識到了這點,但他畢竟是個孝順的,剛要開口說他來,門口就聽見了杜大平的聲音:“娘,孩兒不孝,讓我來吧。”
“喲,老三吶,你回來的正是時候啊,快來快來,趕緊看看你爹,你爹呀,平時別看他嘴上沒說,其實他的心里頭最惦記的就是你們這倆兒子,他覺得最對不起的就是老二和你老三吶……”李氏哭道。
跟在杜大平身后的是杜小滿,他這次回來又長高了,也更有男子漢氣概了,他將皮子都給送到了杜大恒的家里頭之后,這才得著了信兒,就連王氏她們也隨后就到。
屋子里頭已經站滿了人,李郎中怕屋里頭人太多,影響杜老爺子呼吸,于是便把一部分人給請了出去。
這其中就包括杜大偉、杜大勇還有杜秀珍他們三個。
屋子里頭現在就剩下了李氏、杜大恒還有杜大平和杜小峰。
李郎中讓高氏和馬氏上后院兒去煎藥,他自己則在門口守著,免得有人進去打擾他們,因為他知道,杜大恒和杜大平一定希望自己能夠多陪陪杜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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