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楊寧忍不住開口。
可是，面對楊寧的提問，無論是周炎，還是燕南春，又或者一旁那些參賽者，一個個都低頭沉默了。
良久，一個男人嘆道：“小伙子，我知道你很有才華，看這架勢，你應該也順利通過了第一層的考核，不過我建議，若是僥幸通過第二層考核，那么還是先離開，等十年后再來。”
“什么？”楊寧更吃驚了。
“斗技樓的規則，一生中只能一次參與到三樓及三樓以上的賽事，而在第二層，可以選擇中途退出，等十年后再參加。”
周炎嘆了聲，拍了拍楊寧肩膀，解釋道：“事實上，你剛一直問我們獎品是什么？在這的人，根本沒辦法回答你，因為我們都沒有涉足到第三層，即便是通過的，也被下了封口令，禁止泄漏，一旦泄漏被查出，那便是無盡的麻煩，所以對于第三層，我們跟你一樣，都相當的好奇。”
“當然，獎勵肯定會非常豐厚，這一點我很肯定。”周炎說完，又補了一句。
楊寧漸漸冷靜下來，他隱隱有種感覺，周炎肯定知道更多的細節，但卻沒有說出來，顯然那些信息連他自己都無法肯定。
楊寧沉默片刻，忽然笑道：“如果我僥幸通過，一定要上去看看，不會等到十年后。”
“為什么？”周炎蹙眉。
“因為我無法肯定自己十年后，還會不會像今天一樣充滿激情，甚至還會不會踏足古玩的領域，都不敢肯定。”
楊寧笑道：“所以，我要將這份熱情，要么全盤帶走，要么就永遠的留在這里！”
“好，很好的志氣。”周炎嘆了嘆，有些勉強的笑道：“人不輕狂枉少年，我也曾年輕過，回想起來，如果當年我跟你一樣沒有那么多顧忌，毅然踏進三樓，那該多好。”
“現在也不晚呀。”楊寧笑道。
“不…不一樣…”周炎搖頭笑了笑，不再說話。
四周的氣氛一度變得很壓抑，每個人都默不作聲，直到淘汰出局的人全部離場后，公證人才跟十二個評委交流起來，不一會，就站在臺上。
“這一次，不定名額，考慮到這次復賽的特殊性，坦白跟各位講，事實上，這一次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初賽，經過我們的甄選，選出諸位進入二樓。”
公證人著重在特殊性上加重語氣，繼續道：“請各位上樓。”
“等一下！”燕南春皺眉道：“為何不公布名次，這樣也方便大家比較一下。”說完，他望向一旁的周炎。
“你對我的裁定有意見？”公證人一臉漠然。
“龍先生還請海涵，我并非對龍先生的裁定有意見，而是想知道自己的名次，以及他的名次。”燕南春毫不客氣指著周炎。
公證人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燕南春跟周炎，緩緩道：“你們之間的較量我不感興趣，如果真想角逐孰優孰劣，完全可以在二樓比試。”說完，他就轉過身，作勢離開。
“等一下！”燕南春不死心的喊道。
“又怎么了？”公證人有些不耐煩。
“能否透露一下，這一次誰是第一名？”燕南春望了眼四周，“想必在場的人，都對這個問題感興趣。”
“龍先生，如果可以的話，就說一下吧。”
“對呀，雖說名次無傷大雅，但我們也想知道誰能獲得這一殊榮。”
立刻有人聲援，公證人漠然的掃了眼四周，平靜道：“大家也是這么想的？”
“不麻煩的話，請龍先生告知一二。”古玩協會的副會長李易君開口了，立刻就有幾個人出聲應允。
公證人點頭道：“好吧，既然大家都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們，誰是第一名。”說完，他掃了眼在場這些參賽者，最終目光落在楊寧身上，同時抬起了手指。
做完這個動作，他轉身就走，對于身后爆發出的驚呼聲，仿佛一點不在意。
“你…”
“不是吧？”
“龍先生莫非指…指錯了？”
“胡說八道些什么！”
…
二十多雙眼睛都集中在楊寧身上，每個人臉上都露出難以置信之色，顯然不敢相信，這第一輪的角逐，竟然是被眾人忽視的楊寧摘得桂冠。
燕南春似乎很難接受這個結果，他望了眼楊寧后，就不再多看，只是盯著周炎：“咱們在二樓一較高下！”說完，就氣呼呼的上樓去了。
隨著他這一走，陸續又有人跟著上去，不過每個人走之前，都不由得朝楊寧多看上那么幾眼，似乎想要將這個小伙子記在心上。
不論這是不是僥幸，都足以讓他們正視楊寧的實力，不能再將楊寧當作一個初入江湖的小菜鳥，因為在這第一輪，他們都是失敗者，楊寧是唯一獲勝的人，這已經不是運氣能決定的了，而是真正的實力！
“好小子，孟老師眼光還是跟以前一樣毒辣！”周炎盯著楊寧好一會，才重重拍了拍楊寧的肩膀，笑道：“原本我還想勸勸你，不過現在不重要了，那就去賭一把吧，只要日后不后悔就行。”
說完，他走向評委席，笑道：“我想看看他的鑒估。”
周炎這么一開口，原本踩在樓梯上的燕南春等人，也一個個停下腳步，眾人七嘴八舌的走了回來，而楊寧寫的那張紙，也在眾人手里傳遞著。
良久，燕子塢那位首席鑒定師吳清老先生問道：“小伙子，能不能告訴我，你師傅是誰？”
“沒有他老人家的允許，我不便提，離開前一再叮囑，不準我說。”楊寧編了個借口搪塞。
“好吧。”吳清嘆了嘆，但暗地里卻在思索著，到底是哪個同時期的家伙，竟然調教出這塊美玉。
當楊寧走上二樓的時候，發現這里跟他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在他的想法中，這里就算不是古物成群，也應該有不少佳品，可面對各個展柜中放置的物件，楊寧驚訝的發現，他通過穿視之眼鑒定的結論，竟然是這一百多件物件中，全都是贗品！
“這次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考題？”楊寧不動聲色的琢磨著。
像周炎、燕南春、吳清等人，上來后就四處開始打量，很快，他們臉色也露出疑惑之色，隨著時間的流逝，更是露出古怪之色，顯然，他們也發現了這里的不同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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