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班長大人……這樣的話題實在是太……”
皇緋劍的背后毫無懸念地噴出了蒸汽。
正因如此才只能夠穿露出整個后背的衣服，實在是很不方便。
“下飯啊。”
梅菲斯特反而笑嘻嘻地一點過激反應都沒有。
下飯是什么鬼？
而且皇太一始終懷疑這家伙根本不需要飲食的，吃東西可能只是裝裝樣子，好吧只是懷疑而已。
“我可是正常的生物，有這樣的想法難道很奇怪嗎？倒不如說違背天性的生物才比較扭曲，你們太缺乏常識。”
班長假裝無奈地攤了攤手。
不，絕對很奇怪好嗎！究竟是誰缺乏常識？
雖然的確是人類正常的想法沒錯，但一般應該不可能這么光明正大的一個直球撞到臉上。
“咳咳……”
皇太一的咳嗽還是沒停下來。
太嚇人。
不回答的話會不會也很糟糕啊？有點就這樣默認了的錯覺。
“如果把他們看做一種單純的‘兵器’的話，至今為止所有不理解的東西是不是變得容易理解一些了呢？”
班長不動聲色地把話題切換回了原來的。
不要假裝什么都沒發生過！等一下！請務必假裝什么都沒發生過才對！
究竟要怎樣才能這么快轉移話題，真是無法掌握的絕技，也許需要智力方面的基礎。
“唔……不是沒有可能，他們也只不過是看上去像人對吧，其實看上去像人的東西還挺多的，反正我們也沒有深入接觸過。”
梅菲斯特依然是不怎么關心的模樣。
其實這是個挺嚇人的設想，但也有著相當高的可能性，生物兵器不是什么特別新鮮的技術，量產普通人類說不定就是可以做到的，接下來，以前的問題就該出現了。
目的呢？
“難道真的是自然中生長出來的？”
皇緋劍提出的假設某種意義上也很微妙。
“無條件的對機械人類抱有敵意，明明在做沒有意義的事情卻沒有停止的一天，不明白成本的關系總之數量也不會沒有減少，說不定看做自然災害真的比較靠譜……戰斗該分出勝負了呢。”
梅菲斯特從皇太一的膝蓋上跳了下去。
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一切都只能建立在猜測之上。
戰場上的普通人類士兵已經完全被殲滅，尸體并不會被系統刷新所已都好好地留在戰場上，畢竟戰場的范圍非常大，暫時放在那里應該也沒什么問題。
殘酷？哪有不殘酷的戰場？
光是回收自己一方士兵的遺體就已經很勉強了，有一些已經是被熔化過的廢鐵，真正意義上的。
連身份都難以辨別，只能先回收再說。
如果他們之前的說明沒有過于強烈的夸大，今天這種戰斗簡直稱不上戰斗，可能連熱身的級別都不夠。
皇太一經歷過能夠堆筑起尸山血海的戰場，無論目睹到什么都不會感到驚訝。
但還是無法習慣戰場的氣味，不是說鼻子能夠嗅到什么，說的是那種氣氛。
數小時后。
夜幕已經完全降臨，普通人類的攻擊已經完全停止。
“心好累，還是這邊輕松。”
英古莉特已經完全習慣了和皇太一等人混在一起閑聊的生活，她可能意外地適合JK人生。
現在她好像能夠得到治愈一般，用臉不斷地蹭著車子。
迷惑行為。
“這樣好嗎？一軍之將在這時候躲在一邊，現在可是戰爭期間。”
班長并沒有不滿，也沒有揶揄她的意思。
因為這個確實是不大好。
“沒關系，反正只要說去你們這兒就沒有人阻攔，畢竟和英雄在一起肯定有好處，至于什么一軍之將之類的……你看我哪里像啊？有沒有我區別也不大，又不需要我發表意見，他們自然會有安排。”
英古莉特沒有表情變化的能力，不過應該是在苦笑。
怎么說呢……其實如果單拿出來的話，造型還是挺威武的，至少有著四天王等級的壓迫感，已經很不差。
“的確在戰場上應該多聽有經驗的人的意見。”
皇緋劍深知即使是幾乎沒有智力的莫西干頭雜兵們，經歷過數年的戰爭之后也會擁有高人一等的直覺。
“就是啊，好累，還以為要死了，謝謝你啊，雖然嚇我一跳，還以為要連我一起轟死，你們有這么強的力量，趕快想辦法讓戰爭結束啦。”
英古莉特已經知道“傳說中的英雄”不是那么難以相處的對象，能夠不板著臉，很隨意地講話就很好，也不用談什么嚴肅的事情。
“也不是不行，那么請問要如何才能結束戰爭呢？”
班長笑著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腦子又不大好，要是能理解魔獸的做法就好了，這邊究竟有什么好的，非得不要命一直打過來。”
這樣的事情的確不是她能夠理解的。
“不是說過是想要成為人類。”
皇太一腦中一個念頭閃過，忽然想試探一下。
“大家說是這么說，可是啊，魔獸不是明顯比我們人類強好多嘛，成為人類哪有什么好處，這么說的話，我還想變得和它們一樣呢，今天這些只是雜魚，真正強大的魔獸真是超級強啊。”
英古莉特只是連續不停地搖頭。
似乎是說普通人類當中有英雄單位這樣的存在。
“如果，只是說如果，要是魔獸真的理解了你們的想法，不再戰斗，你們會接受這種突然的變化嗎？軍隊也許會失去存在的意義，你們至今為止的努力也會崩潰，那樣的事情也許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
班長象征性地笑了笑，等待著答案。
“嗚嗚嗚……的確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可是啊……不管怎么樣總比打仗要好得多，至少我想應該是這樣，人死了就什么都沒了，不管多么艱苦地活著，至少也是活著呀。”
這個答案，應該可以給出一個不錯的分數。
至少聽得出來不存在虛偽，盡管事實很可能不是她想象的那樣簡單。
英古莉特離開之后。
“看上去不像是為了讓戰爭永遠持續下去故意演的戲，也可能只是她沒法接觸到世界的黑暗。”
“班長你一直在懷疑這個啊。”
皇太一有點脫力。
“不是沒可能哦，戰爭在某種意義上也是一種動力，雖然說是最糟糕的動力也沒錯，可是你們想想，他們是沒有生存需求的機械人類，從基礎就完全不同，說不定就能做出故意讓戰爭持續下去的行為。”
梅菲斯特的一番話讓大家陷入沉思。
原本就無法理解的事情，現在變得更加迷惑了些，任何說法似乎都不是說不過去，但同時又全都沒有決定性的證據。
不和普通人類接觸不行。
他們顯然是有著理性的生物，可皇太一也明白，如果有適合的技術，未必不能夠在人工制造的生物兵器上植入“理性”。
無論如何，哪怕是危險的接觸，到時候還是要冒險。
關于冒險這種事情，也有人在同時考慮著。
大約凌晨四點左右，天只是微微亮，普通人類的軍隊發動了進攻。
第一波敵人出現在戰場上的時候，皇太一就意識到重頭戲來了。
首先要關注度的是英雄單位。
戰場上的英雄單位很重要很重要，在游戲里甚至可以決定一場戰爭的勝負，不過現實當中可能是沒有這么簡單。
實在是看不出來哪個比較強。
人數太多。
簡單推測的話，大概有數萬人甚至十萬的級別，后者是將可能出現的預備部隊以及看不到的區域加起來計算在內的情況。
要塞整體是狹長的，幾乎相當于一道不可翻越的墻壁，就像大部分的要塞一樣，它本身的形狀也不是筆直的線，而是根據附近地勢的起伏變化而改變，以一個個小型的城堡為分界，在可以相互支援的距離之內戰斗。
光是這個距離就很可能長達數公里，大要塞的規模可見一斑。
毫不在氣勢上認輸的就是普通人類的軍隊了，至少在人數上是這樣。
從數量上分析應該已經是主力才對，那么主力看上去會更強一些嗎？很遺憾，并不會，大家還是和山賊沒什么區別的模樣，看上去都眼暈那種，說好的英雄單位呢？這不全都是雜魚嗎？說是復制粘貼出來的都不過分。
一如既往的沒有紀律，他們只知道一路猛沖，且全部都是徒步，速度倒是比一般的野獸還要快一些。
機械人類這邊，出動的兵力也要精銳不少，尤其是將軍級別的強者，看上去就很強，和對面形成了兩個極端的對比。
“沖鋒！”
裝備整齊的半人馬形態鋼鐵騎士，在平坦荒原上奮勇突擊，看上去就賞心悅目。
普通人類的軍隊理論上也掌握著應對騎士沖鋒的戰法，也就是遠程攻擊，會施放魔法的人數多了不少，扔出去的火球或者其他什么球也都大了很多。
如果能夠形成配合，應該是相當恐怖的敵人。
問題就在于這個配合是不存在的。
稀稀落落的火球，騎士們能夠用盾牌抵擋得住。
之后，就是踐踏級別的殺傷力。
也正是這個時候，皇太一也終于發現了的確是有英雄單位這樣的角色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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