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這邊，慢點，別弄掉了！”
兩個工作人員在指揮頭頂運動物體的吊鉤手臂，可以看做是一種吊車，兩條手臂勾著一個長方形的容器準備往下落。
“你們并不知道那是英靈？也難怪，英雄的傳說小生有所了解，你們對這個世界的事情是完全不知曉的，所以才能帶來公正的試煉，道理講也沒錯。”
跟著過來的佛內斯公抱著手臂站著。
英燼公說看到他的臉就生氣，也就沒有跟過來，何況要做的工作還很多。
“倒是見過，第一次聽說這個叫英靈。”
皇太一努力調動回憶也沒有辦法把實物和專有命名聯系到一起，但就像老婆餅里絕對沒有實物一樣，現實中這種文不對題的例子還是挺多。
放下來了。
長方形像是棺材的容器面覆蓋著透明的玻璃罩，本身相當的巨大。
里面盛裝著一些大大小小的金屬碎塊，從這些東西當中似乎也很難聯系到“英靈”這種存在。
“對不起，在下并不知道是這么貴重的……”
盡管這件事和皇緋劍根本沒有多么直接的關系，可是她還是選擇了主動道歉，但大部分都是英燼公自己爆掉的，唯獨有一塊看去貌似是中樞部位的閃光方塊，無意中被她斬掉，記得當時這個方塊好像鑲嵌在英燼公的胸口，還以為只是衣服的裝飾。
“這大可不必，小生覺得英燼公的命應該價值更高，當時不破壞掉也不行的呢。”
話雖如此說，佛內斯公其實也沒有親身經歷現場。
碎塊是英燼公穿著的“鎧甲”，就是頭盔神似狼頭的那一件，被解除封印的時候就一直穿在身，當時誰都以為這就是普通的鎧甲而已，完全不知道竟然是這么高大的東西。
“有沒有復原的可能性？”
班長只是隨意看了一眼英靈的碎塊就不再關注了，已經壞掉的東西，不管怎么懊悔也沒有辦法逆轉時間。
“如果核心還能保持完好的話，小生也只能說試試看，很可惜核心已經被完全破壞了，啊，你們大概不知道核心是哪一部分？”
佛內斯公指著其中一片與眾不同的碎塊解說道。
“咦？班長老大？”
梅菲斯特驚叫道。
“等我試一下，可以！”
班長立即跳了車，打開車子當中收集數據的機能。
皇太一看著一個個看不懂的符號從破碎的方塊當中飛出去，精神頓時一振。
“什么？這難道是直接從里面提取資料的能力？不……不能想象！好厲害！英靈的中樞已經壞到這個樣子了也能做到啊！”
佛內斯公好像立刻變成了一個對什么都興味津津的小孩，與大家對他的固有印象產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回轉。
對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就會立刻興奮起來的類型嗎？
“很遺憾，應該不能搜集太多，而且也沒有辦法連貫成一體，只是些意義不明的碎片，如果能拿到一個完整的，是不是可以說明也可以控制英靈呢？”
皇太一又有了不好的回憶，至今也不知道在塔的廢墟當中到底提取了什么奇怪的書籍數據。
說法也只是個假設。
“可能性應該不是沒有，但是‘控制’英靈這種事，可能不大容易做到，至少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任何哪怕是拿來參照的學說，何況關于‘控制’，那大概是英靈自身最擅長的，想必也會因此做出對策。”
佛內斯公思索了片刻之后，搖了搖頭。
“是的呢，在下都想象不到竟然是這樣一種存在。”
“早知道當時抓住看看好了。”
對比皇緋劍的遺憾，梅菲斯特顯然遺憾的是另外一個方面。
英古莉特遭到英靈附體，成為了強大的戰士。
聽起來好像只是個不切實際的傳說。
也許是個人都曾經幻想過自己在一夜之間獲得了莫大的力量并能夠為所欲為，會產生這種想法的原因大概就是絕大多數人都很弱小但是又不愿意去憑著自己的努力獲取力量，反正只是得過且過，幻想一下又不犯罪。
“英靈的確能夠給人帶來強大的力量，所以人們相信英靈就是古代強者的靈魂，被英靈所選中的人就能夠繼承他們的意志，很愉快吧，隨隨便便就能拿到手的力量，非常符合一般人的幻想。”
佛內斯公撿起破損的方塊，來回把玩著。
按照一般人樸素的想法以及對宗教的信仰心加成，能夠這么想也是非常合理的。
所說的“英靈”就是被皇太一發現并無意中啟動的“機娘”，因為和機械人類之間的差別實在是看不出來，很難想象竟然是一種性質完全不同的存在。
“看起來你并不這么想。”
班長聽得出來，佛內斯公始終對“人們的想法”抱著一種居高臨下的鄙視，這種鄙視的心態非常常見，哪怕是看個動畫都能夠生長出自帶鄙視鏈的婆羅門，何況其他的方面。
“小生當然不會這樣想，世界所存在的一切必然有其原理，在解明原理之前，任何沒有理由的判斷都只不過是個人的臆想，毫無道理的事情怎么可能讓小生認同，順便提一下，小生所說的也只是自己的猜想，同樣并不存在任何肯定的成分，請不要過于相信。”
佛內斯公在有些時候似乎會意外的可靠。
“所以你認為那些人反而是被英靈控制的嗎？這個想法不錯哦，就像許愿成為了魔法少女之后才發現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得到了力量卻支付不起代價的結局，很好。”
梅菲斯特伸了個懶腰，想要爬到皇太一的肩膀坐著但是被拒絕了。
商量正事呢，不要摸魚，嚴肅點。
但她這個說法可能有道理。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我們完全不清楚英靈的本質，只知道它們被封印在一些星辰之塔的底下，也不是到處都有，小生從研究出的結論知道它們不僅能夠直接提升力量，還能夠帶來極為豐富的作戰經驗，后者才是更加驚人的，所以我才猜測它們本身應該是古代人收集戰斗記錄的一種工具。”
佛內斯公把手中的方塊殘骸交給了皇太一。
“你說的很有道理，那些數據應該記載在這里面，對了，我們有一個大的，你要不要看看？”
皇太一這時候才想到帶回來的那個好像已經不能用的方塊，除去尺寸的區別，感覺和手里這個英靈體內存在著的方塊是一模一樣的。
“那還用說，小生不可能拒絕。”
佛內斯公對這一類的東西所表現出的興奮非常單純，他年齡應該不小，可這時候就會顯現出一種純真，也不知道掩飾，完全不像是傳說中的瘋狂科學家，但皇太一清楚，越是單純的人就越是有可能做出一些常人無法理解的舉動，也有可能不存在基本的善惡觀念。
結果就拿了出來。
班長一直在旁邊以近似監視的姿態看著。
皇緋劍也是如此，她的戒心始終沒有消失。
佛內斯公看到了巨大的方塊，兩眼放光，他伸出指尖在方塊表面畫出一個圖案，類似解鎖什么東西的手勢，但什么都沒有發生。
緊接著他換了數種手勢，皇太一覺得窮舉密碼的行為不可取。
結果被當場打臉。
還真就解開了。
隨著一聲輕響，立方體的表面“活”了起來，皇太一這才發現原來表面是類似魔方之類的結構拼出來的，這個人果然是掌握著許多一般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既然能夠在眾人面前直接展示，或許也可以認為是一種誠意。
立方體的表面解散開之后，里面的結構也很像魔方，每一塊的形狀都不同，但可以拼接成一個整體。
除此之外好像就沒有什么了。
里面也沒有藏著什么珍貴的寶物，分解就是分解，更沒有重新發光。
“不行啊，已經空無一物了，如果按照你們所說，這個方塊啟動之后英靈才會覺醒，那么是不是可以假設里面儲存著的內容被轉移到英靈體內的方塊當中了呢？似乎至少可以從這里著手進行研究，啊，果然還是看看實物才行。”
佛內斯公有些遺憾地抬起了頭，他當然期待著從里面找出些什么東西。
他不是否定推測本身，而是否定把推測當做真相的做法，有了合理的推測才會有驗證的過程，推測的行為必不可少。
“也就是說必須去交涉一下讓她把英靈交出來啊，好像也不是太難。”
皇太一知道是英古莉特獲得了英靈，如果是她的話，應該不用擔心被強行侵占私吞之類的事情。
“等等，你說什么？”
佛內斯公正要比劃的手突然停止了，震撼的模樣就如同早晨醒來看到身邊多了一個陌生大叔。
“英古莉特啊，我們認識她，關系還算不錯。”
皇太一不知道佛內斯公為什么這么震撼。
“小生還以為你們知道被英靈附體的人會永久性失去自我意識這件事，信也是這么寫著的，你就沒看一眼嗎？”
“啊？怎么是這樣？”
皇太一這才想起來自己的確是沒有仔細看信中的內容。
當時就大致問了關于英靈的事情，得知英燼公也有英靈當做武裝就沒有繼續問，因為她好好的也沒有什么大問題，就主動認為有英靈是一種可以隨時解除的狂化BUFF了。
原來……這么嚴重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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