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撕裂的空間當中探出了半條扁平的金屬物。
也就是被一般人稱之為刀劍的那種東西。
有點恐怖片的既視感,就是那種一板斧劈開門殺人鬼沖著里面笑那種,單獨拿來看應該是挺嚇人,不過皇太一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所以不可能被輕易嚇到。
久等了!中間當有空格
被剖開的空間后面,一輛車帶著幾個人像下餃子一樣滾落進來。
“被被發(fā)現(xiàn)了!這不可能!”
都不知道這算是大德尊第幾個不可能,事實就擺在這里,就算想要自我麻痹也沒有意義。
“那你別信啊!”
皇太一貼身擊飛了大德尊,稍微給大家爭取到了一點時間,其實好像也沒有多大必要,除了皇緋劍以外大家都一如既往的生龍活虎,恨不得馬上搞點大新聞出來。
這邊可是辛辛苦苦戰(zhàn)斗了好長時間哎。
“呼體力不行了”
皇緋劍一落地就單膝跪在地上,用武器支撐著身體喘息,如同預料般這里就是某個大德尊制造的異空間,想要抵達這邊應該并不容易。
“怎么做到的?”
皇太一問道。
“捕捉到了大哥哥發(fā)來的信號,然后司命姐姐做好了連接,砍開一個入口就進來了唄,都是正常操作。”
梅菲斯特滿不在乎地揮手道。
雖然從大家難以掩飾的欣慰表情中猜測事情應該不會像她說的那么簡單,至少換作自己肯定是沒有辦法了。
“司命同學說也可以直接進行空間轉移,不過我們不知道這邊的情況,擔心會出意外就用了比較繁瑣的辦法,有沒有打擾你們戰(zhàn)斗?順便一提,我們就是來打擾你們戰(zhàn)斗的。”
班長直接就是獸神化的戰(zhàn)斗形態(tài)登場,銳利的目光立刻釘在了大德尊的身上。
也許別人不清楚但皇太一絕對不會,班長的心情必然是不怎么好。
“你這家伙,有本事就堂堂正正的和我們戰(zhàn)斗啊!咦?這樣我們是不是算不上堂堂正正?”
司命想著想著就進入了思考的盲點,這人是氣氛的破壞者,無視才是正確選擇。
“不不不,我們是正義的一方,所以這就叫做正義的群毆。”
“是是這樣嗎?”
“是的,不要懷疑啦!
梅菲斯特的“開導”還算有效,司命很快就從胡思亂想中走了出來。
正義群毆你個錘子啊,沒區(qū)別好嗎!打架就打架要什么道德制高點,這個出發(fā)點本身就有毛病。
“哈哈哈就憑你們?在無限的力量面前,你們做什么都是徒勞無功!最后只有死路一條!”
大德尊紅著眼向所有人叫囂,換人挨個瞪過去這個動作有點像是在選取攻擊目標。
“哼,憑著你反彈傷害的能力么?還是說你繼續(xù)自殘?難道自殘還能傷到所有人的身上?你是在丟人!”
皇太一不屑地哼了一聲,想要借此把大德尊的能力劇透一下。
果然說到這里大德尊縮了一下。
這個動作皇太一看得清清楚楚,不知道是做不到還是不知道要怎樣做到,之前關于“極限”的猜測是完全正確的。
“少廢話!你們都去死!”
大德尊在焦急中突然想起一個絕妙的辦法,自己確實沒辦法對力量進行完全的掌控,越是要細致的做些什么,控制的能力就越差,既然如此,為什么不干脆直接先下手為強?
人到了危急的時刻,演技和臉皮什么的也就不需要了。
在他的操控之下,天空中墜下數(shù)量很大但還算不上無數(shù)的火球,其實更像是準備落地的隕石,而他本人也顧不得什么威嚴,轉身就跑,準備盡可能的拉遠距離,畢竟有著攻擊距離上的優(yōu)勢。
打?打你個錘子啊,打得過么?
必須要承認這個戰(zhàn)法是正確的選擇,大家看到一秒鐘之前還挺直著胸大聲聒噪的大德尊下一秒鐘直接回頭跑路,多少還是受到了那么一點反差萌的沖擊,就沒誰想著直接過去追擊。
隕石開始降落的時候,機會就有點不大合適。
“什么東西!”
皇太一迎著一塊根本沒有落向他的隕石劈出去一掌,掌風從隕石的中央毫不費力的穿過,里面貌似沒有實心的物體,被當場擊破的隕石發(fā)生了爆炸,確實是有著殺傷力但十分的有限,不用專門防御都可以硬食,就是打上去1的那種效果。
就這?
完事了?后續(xù)呢?不是該弄出點大家伙看看嘛?
朋友,其他的我們可以不管,現(xiàn)在這個就是你的不對了,是不是有點把大家不當一回事?
連續(xù)擊破了好幾個隕石,數(shù)量和總數(shù)相比很不夠看。
班長和梅菲斯特也在逐一擊毀靠近車子的隕石,效率都不慢,剩下的也就落在地上沒人管了,反正也不會砸到花花草草,過一點時間也就會復原。
佯攻?
一波攻擊過后,在隕石的掩護之下,大德尊也就沒有了蹤影,終于還是混到了跑路的地步。
“怎么辦?“
皇太一現(xiàn)在沒有辦法了,現(xiàn)在身處的世界應該是大德尊所創(chuàng)造的,所以在跑路上對方應該有著很大優(yōu)勢。
“沒關系,這樣只會暴露出他的弱點,名義上他算得上是造物主,可是他對自己所創(chuàng)造出來的世界并沒有辦法進行完全的控制,也算是個重要的消息!
班長用手帕慢慢擦拭著皇太一臉上的血跡,對大德尊的態(tài)度只剩下了鄙夷。
“對哦,如果真是造物主的級別怎么可能用這么白癡的方式逃跑,絕對有更好的辦法吧!”
梅菲斯特兩手一拍,恍然大悟。
全知全能這四個字,平時用來吹牛的人數(shù)量不少,真正能夠做到的卻鳳毛麟角,不說別的,一般人在自己家里尚且做不到全知全能,餓了還要去點外賣,何況是一個世界。
“可是,現(xiàn)在也找不到他去了什么地方,接下來要怎么辦呢?”
皇緋劍的體力還是沒有完全恢復,剛才幾乎都是班長和梅菲斯特在保護她,令她十分過意不去,決定接下來努力戰(zhàn)斗扳回一城,事實上她的功勞已經(jīng)是最大的了,皇太一覺得她真的不必謙虛。
“一直等著似乎也不行,不過我相信他一定會再一次出現(xiàn)!
班長也只是對現(xiàn)在的狀況進行了推測。
大家普遍認為非常合理。
左右無人的曠野中央。
“可惡!就沒有辦法嗎!”
好不容易逃脫了的大德尊怒氣上涌,揮手擊碎了一塊巨大巖石,雙眼幾乎要淌出血。
憤怒,羞恥,被折斷的自尊,以及自己的妄想,當一個人腦中同時出現(xiàn)了這么多的要素,基本上可以認為已經(jīng)沒救了,沒有比瞎堆砌要素更能夠造出不倫不類的東西而翻車。
打不贏。
大德尊還保留著那么一點自知之明,沒有人圍觀的話,也能夠稍稍冷靜下來進行反思,總之還是要先認慫,這時候不認慫那就有點過分,都跑路了怎么可能不認,又不是人人都能覺得自己能夠逆向沖鋒。
為什么會淪落到如此狼狽的境地?大德尊咬著嘴唇,任憑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絕不可能是實力的強弱差距,無限的力量怎么可能輸給力量有限的人,他也知道這是無法完全利用的緣故,可是事情就是這樣了,就算再怎么不想承認,大德尊也能隱約意識到自己的上限究竟會在何處。
一對一都沒有辦法贏,何況這么多人,自己所能夠控制的也只有同一個瞬間之內(nèi)“所能夠理解”的事務,比如說正面刺來的槍可以輕松避開,后背無聲無息的悶棍就毫無辦法,當然這只是一個比喻,實際上還要更加復雜。
機神。
大德尊想到了這個連自己都不是很理解的名字,只能通過留在腦中的部分記憶知道那即使自己的另一種形態(tài),另一種表現(xiàn)。
“對了!機神那就是真正的我,沒錯一定是這樣,這個身體是不需要的!”
大德尊經(jīng)過“思考”之后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與阿托利斯公所追求的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東西,堪稱一種諷刺。
追求“生命”的人選擇了人類的形體,追求“力量”的人卻毫不猶豫將其放棄,何者才是正確,無人得知。
“機神要如何才能成為機神?要在這里呼喚嗎?那就快出來啊!快點把全部的力量都釋放出來!你在哪里!快點回答我!”
大德尊并不知道具體回歸機神的方法,按照他自己的想象,對著空無一物的天空像瘋了說胡話一般大喊大叫。
究竟會如何呢?
茫茫宇宙之中,兩枚齒輪所咬合著的位置響起了細微的一聲,接著又繼續(xù)轉動。
“噫啊啊啊啊!不是不該是這樣的!不應該!啊啊啊為什么不能抗拒!為什么不能!我我要消失了”
大德尊的身體化作了許多色彩斑斕的光點,四處消散。
形同遺言的臨終哀嚎,沒有傳達到任何人的耳中。
如果說天下無敵的人注定寂寞,大德尊只得到了其中寂寞的一半。
天變地異。
完整的地面上開始浮現(xiàn)出深不見底的裂紋。
世界在崩潰。
更加遙遠的宇宙深處,一只無神的巨眼卻緩緩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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