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死了？”
熊在努力思考這個答案。
雖說都能夠思考那就應該沒死才對，但是自己所經歷的一切行為似乎都在告訴自己。
——你已經死了。
正常人怎么可能在那種情況之下活下來啦！
一開始勉強還算是能夠撐下去，但人類，不，各種生物在各方面都有自己的極限，實在是很難想象還能生還。
可是……
“你醒啦？夏活已經結束啦。”
梅菲斯特故意湊過來的臉，在這個仰視的角度來看，頭很大。
“我……還活著么……”
身為最終極的受害者，熊依然沒有想明白思考能力和生命之間的必然聯系，仍然處于震撼狀態之中。
“我覺得你還能說話，應該是活著的。”
皇太一坐在旁邊等了有一點時間。
事情結束了，清點損傷的時候發現只有熊受到傷害的世界已經達成。
這個也沒有辦法，畢竟和自己的實力是掛鉤的，事到如今也并沒有手下留情的余地，只能夠以最大限度的努力來應戰，只有胸懷覺悟的人才能夠站在舞臺之上，卻不能夠保證會不會堅持到謝幕退場的一刻。
身為演員的人，都應該有自己的覺悟，舞臺是永恒的，演著卻要一波代替一波。
“成……成功了嗎？”
熊捂著臉沉思了好一陣，在大家都覺得它會不會就此壞掉的時候終于張開了嘴講話。
“當然成功了啊！還以為你沒辦法撐到最后，你做得好！做得好啊！”
司命在后面狂拍熊的后背，由衷的表達出了心中的喜悅和贊賞。
“可以繼續休息一下。”
皇緋劍自己都沒有在休息。
“沒關系，我們走！”
熊的前肢撐住地面，還算輕巧的爬了起來。
這里距離昆侖本體還算挺遠的，梅菲斯特先一步去偵察了，其實這時候不大好分頭行動，不過她無論如何都想要去，也沒有人能攔住她。
“你們來啦，人家沒找到出口呢。”
梅菲斯特坐在昆侖投下的影子里休息。
在遠處看，細長的昆侖猶如一根柱子，盡管這的確就是它的模樣，但靠近了之后就會感受到它的魄力。
單是一邊的長度，應該就有數千米的程度。
高度就更加難以測算了，加入世界上真的存在支撐蒼天的柱子，相信那就是昆侖。
地面和昆侖本體的質地相同，是一種介于金屬和巖石之間的未知物質，這里不僅沒有一絲風，腳下更是幾乎沒有沙子，僅有的一些沙粒也都是卡車帶過來的。
就在眾說紛紜的時候，面前的黑色巖石緩緩開啟，皇太一觀察得很仔細，那并不是打開了一扇門，而是構成昆侖的黑色物質發生了變形成為入口，或許可以這樣認為。
——它是活著的東西。
既然已經打開了大門準備迎接客人，那就斷然沒有后退的道理，又不是按了門鈴之后迫不及待跑路的頑童，這一路還是挺辛苦的，很想知道相應的答案。
“是在下降。”
班長特地提醒了一聲。
“依然是地脈之民的傳統么？那在地上造那么大的東西是要做什么？”
司命的問題沒有人能夠回答。
而熊的樣子似乎又開始有些不妙。
“你還好嗎？”
皇太一非常不放心，覺得自己應該問問。
“嗚……有一種……有一種腦袋里有什么東西在攪動的感覺……”
熊抱著頭發出痛苦的**。
難道會有精神攻擊什么的。
但皇太一什么都沒有感受到，熊的“頭疼”也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
接下來會遇到什么樣的家伙呢？
花了相當長的時間才到達目的地。
至于上面都會有些什么，相信一定是有東西的，沒有充裕的時間進行探索，而黑柱一般的昆侖本體，估計也不可能就是個當做標志物的大柱子，里面也肯定有什么。
“這個地方有主人存在，我們不要隨便行動，至少等拿到對方的允許之后再說。”
班長擔心一些喜歡搞事的家伙節外生枝，特地著重提了一下。
盡管真要是有人想要搞事，可能也擋不住的樣子。
至少大家都是答應了。
“班長，交涉的話……”
“我來，司命同學留在車里暫時不要露面，要是有什么意外我們可以盡快撤退。”
都是一如既往的操作了，大家都該干什么一目了然。
停下來了嗎？
會出現什么牛鬼蛇神呢。
“嗚哦！這就出來了！”
皇太一略被嚇到。
一點鋪墊和神秘感都沒有，直接就孤零零的坐在一張椅子上等待著，上一次記憶中這個樣子的角色還是天鵝絨房間。
看上去應該也還是地脈之民，不過造型上的確是有一種遇到了boss的感覺，高大威猛且氣度不凡，有很強烈的CV應該是大〇明夫的印象。
是兄貴，而且是極為純粹的兄貴！
“歡迎，我是原初的地脈之民，代號為徐福，請原諒我的失禮，有一個問題我無論如何都想馬上知道答案，請問諸位是從其他擁有文明的星球來到這里的嗎？”
自稱為徐福的兄貴一開口聲音倒是相當和藹，平易近人，不像是相貌那么勇伯。
不過這問題是有點意思啊。
一下子這不是就直指本質了么，看來這人也有點東西，絕對不是虛張聲勢。
“哎？”
熊當然是震撼狀態，嗦不出話來。
不妨想像一下，現實中突然冒出一句請問你們是不是外星人，確實是不論什么場合都有相當的殺傷力。
“我們來自與此處不同的異界，嚴格的說確實和你想象的一樣，不過距離還要更遠。”
班長判斷在這里沒有必要掩飾什么，從徐福的態度上判斷，他應該有著某種需求才會這樣開門見山的說話。
“果然如此，根據我的判斷，你們與天空之民有著極大的相似程度，但是本質上又大不相同，簡直等同于資料記載當中的仙人，令人敬畏。”
徐福的回答似乎暴露出了天空之民這一支種族的某些資料。
皇太一覺得如果自己沒猜錯，那應該指的就是星球上生存著的一般意義上的“人類”，而地脈之民應該也確實是人類創造出的當做勞工的人造人，但是，現在并沒有半個真正的人類登場。
也許……他們真的不在了。
不在的原因有很多。
擁有自我意志的機器人倒戈襲擊造物主這樣的劇情，并不是沒聽說過。
“你所說的天空之民，是曾經主宰這個星球的物種么？”
班長也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現在正是詢問的時機。
“天空之民的去向……我無法給出完整的回答，不過，諸位可否聽我講一個過去的故事？”
出現啦！
老人回憶模式！
有故事怎么可以不聽！大家紛紛搬出板凳，飲料，棒棒糖，沒有一絲嚴肅的氣氛，除了熊還在一邊頭疼一邊苦苦思考以外，大家都挺歡樂的……
是不是嚴肅一點比較好？
曾經這顆星球并非只有沙漠，一切至少比現在要正常一點。
就和所有的文明發展一樣，強大的國家興起，然后又在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衰敗，人類的歷史就像許多人形容的那樣，如同車輪往復循環，卻又在緩慢的向前移動。
出現了一個歷史上前所未有的強大國家——唐。
強大到足以讓任何敵人俯首稱臣。
沒有無法正面戰勝的敵人，也沒有能夠讓大唐束手無策的事情。
不過，當時的皇帝并沒有滿足于所擁有的力量。
因為在他看來，任何的力量似乎都是有極限的，而他想要追求的卻是無限的力量。
也許確實是膨脹，不過當時的大唐，民眾們確實都如此相信著。
擁有無限的力量之前，首先要擁有無限的生命。
飛升成仙，不老不死。
有著強大雄厚的國力支持，在過去的人眼中形同幻想的事情，居然真的扎扎實實一步又一步的建起了高臺樓閣。
甚至沒花多長時間就能夠看到成功的曙光。
無論是處于統治者地位的天空之民，還是處于勞動者地位的地脈之民，都有著共同的驕傲和信仰，認為必定會在數十年之內達成飛升偉業。
任何一個世界都有自己的殘酷，這種殘酷甚至會令人哭笑不得。
飛升的計劃成功了嗎？
還真就沒有像皇太一所想象的那樣失敗了。
在某種意義上確實得到了成功。
至少當時的皇帝與都城長安是這樣，但并沒有人知道具體是怎樣一回事，當時就已經存在的徐福也不知道。
但是之后呢？
按照當初的計劃，天空之民和地脈之民確實是都要一同飛升，不過到了這一步，事情的發展似乎就變得有些不同。
首先是皇帝與長安信號的消失。
其次，則是不斷減少的天空之民。
他們只是普通的人類，即使流在地面上也一定懂得進行持續繁衍。
但數量還是在不停的飛速減少，減少到徐福無法觀測到的程度。
究竟還有沒有天空之民？
也許是沒了。
只剩下為了一個指令而繼續等待著的地脈之民。
“等一下，你所觀測到的天空之民……最后一個是在什么時候消失的？”
班長終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距今為止……總共3831年6個月又11天。”
徐福的回答讓本來好不容容易緩過來一點的熊再次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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