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人沒事就好!”見炎博撐著床想要起來,童小槐趕緊按著他的肩膀,“你先別亂動,乖乖躺著,讓醫(yī)生過來給你看看再說。”
嘴里說著,抬手按了鈴。
炎博沒敢再動,乖乖躺在床上,卻是死死抓著她的手不肯放。
“我去給你倒杯水……”童小槐無奈地看了一眼被他抓得實實的手。
“我不渴!”炎博現(xiàn)在終于能清晰地看見她,這下,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你怎么好像瘦了?”
倆人幾天沒見面,按理來說,彼此變化應該不大才對。
童小槐笑著搖搖頭,用另一只手摸摸自己的臉,“你錯覺而已,我之前減了幾個月肥,一兩沒減成,現(xiàn)在才幾天,怎么可能瘦了。”
她瘦沒瘦,炎博其實很清楚,知道她只是在安慰自己,便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留連。
“是狄旭打電話給你,說我受了傷?”
炎博暈迷之前,曾交待狄旭別跟童小槐說這事。
“我給你打電話了,你一直不接,我就慌了。”
說到這里,童小槐眼眶又忍不住紅了。
炎博不接電話這事,已經(jīng)在她心里造成了特別大的陰影。
“小事而已,只是當時情況有點混亂,送來醫(yī)院花了些時間,所以,才會暈的,本來就沒什么大事。”
炎博的指尖輕輕揉過她的手,試圖安撫她悲傷的情緒。
童小槐默不作聲地朝他點點頭,反手握緊他手,抬起來,放在唇邊親了親,然后緊緊貼在臉上。
“炎博,答應我,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能扔下我一個人,知道嗎?”
都說失去過才會懂得珍惜,像童小槐這般,短時間內(nèi)經(jīng)歷了兩次偽失去,那種煎熬,同樣讓她痛不欲生。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再有第三次。
炎博的心揪成了一團,自責得要死,正想說些什么哄哄她,門卻被推開,醫(yī)生和狄旭一起走了進來。
童小槐松開炎博手,主動退到一邊,默默聽著醫(yī)生詢問著炎博一些問題,然后又給炎博做了些簡單的檢查。
“現(xiàn)在看來應該沒什么大礙了,只要你不覺得暈,再住一天觀察一下,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這樣的結(jié)果,讓在場的三個人都松了一口氣。
“醫(yī)生,那他現(xiàn)在可以正常吃東西嗎?”童小槐擔心餓著炎博。
“你如果有胃口,可以吃些正常的早餐,避免刺激的就行。”醫(yī)生交待完便離開了。
“老板,小師妹,你們想吃什么,我去買。”
狄旭自告奮勇把買早餐的事攬上身,省得在這里當大電燈泡。
狄旭剛離開,童小槐的電話便響了。
她拿起電話看了看來電,下意識地,瞥了炎博一眼,然后,拿起電話走了出去。
等她回來,炎博盯著她問,“童叔的電話?”
童小槐愣了一下,一時間不知該說實話還是假話。
“小槐……”炎博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到床沿邊上,“這件事,我自己來處理吧,不用麻煩童叔。”
童小槐猶豫了一下,終是把童叔調(diào)查到的一些事告訴了炎博。
炎博聽了之后,沉默了下來。
半晌,才說,“這事,還是我自己來處理吧,你把電話給我,我跟童叔說聊聊。”
童小槐沒辦法,只好把手機遞給她。
炎博接過電話,找出來電回拔了過去。
“童叔,是我!”
“嗯,我沒什么事,大概明天就能出院。”
“對,小槐都跟我說了,不過,這事我想自己處理。”
“嗯,我知道,如果需要您幫忙,我會開口的。”
倆男人都是爽快的人,簡單幾句,便已經(jīng)達成了協(xié)議。
童小槐接過炎博遞回來的電話,神情復雜地看著他。
“那你受傷的事,要告訴伯父伯母和炎大哥嗎?”
直到現(xiàn)在,童小槐仍舊不贊同炎博用這么極端的方式去處理他和父母之間的關系。
因而,她委婉地提醒他,眼下,大概是個不錯的服軟機會。
炎博卻異常固執(zhí),搖了搖頭,“不要,這時告訴他們這個,只會認為我是在耍苦肉計。”
童小槐無語,一時間,還真找不到合適的話再勸說下去。
而且,她其實十分清楚,炎博表面看著溫和,但性子其實非常執(zhí)著。
這種執(zhí)著,大概,大部分遺傳自他的家人。
所以,一家子都是這么執(zhí)著固執(zhí)的人,想要誰先服軟,簡直比登天還難。
“要不,我告訴陶佳?”
想來想去,童小槐只想到這個折衷的辦法。
然而,即使是這樣,還是被炎博否決了。
“不要,佳佳那丫頭咋咋呼呼的,跟她一說,誰知道會鬧出什么事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童小槐只好作罷。
而讓炎博和童小槐都意想不到的是,還沒等他們吃完早餐,便來了個不速之客。
因為童小槐一再堅持,炎博正在張著口吃著童小槐喂過來的米粥,門“嘭”地一下被推開,陣陣寒意涌了進來。
“小博,你沒事吧?”跟寒意一起涌進來的,還有低沉的男人嗓音。
沒等童小槐轉(zhuǎn)頭,那人已經(jīng)大步流星走到了病床前。
這人,不是炎博的大哥炎淵,還有誰?
炎博驚訝地看著床前的男人,“哥!”
童小槐識趣地趕緊挪到了一邊,把最靠近炎博的位置讓了出來。
一臉焦急的炎淵俯下身,認認真真地把炎博看了一遍。
“除了頭,別的沒傷著吧?”
“沒有!”炎博搖了搖頭,“哥你怎么來了?”
炎博不問還好,他這么一問,炎淵騰地直起身,一臉怒色地盯著他。
“我不來,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訴我們了?”
炎淵嗓音不大,但語氣極凌厲。
在一邊待著的童小槐只覺得脊背發(fā)涼,大氣不敢出哼一下,朝炎博打了個眼色,速速溜了出去。
炎博卻是從小就不怕自家兄長的,當然,他不止不怕兄長,也不怕父母。
不然,他也不可能按他自己的想法從商。
“哥,我這只是小傷,告訴你們干什么?”
他這話說得可有技巧了,他因為是小傷才不告訴家人,而不是因為跟家人鬧矛盾才選擇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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