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歲時的舊事,讓和自己同齡的人以長輩的口吻說出來,饒是炎煦心理質(zhì)素再過硬,也有些臉紅。
然而,白鷺說的并非虛言,她嘴里那個年幼的自己,正是那個一面享受母愛的小萌娃同時亦時刻渴望自己變強變大保護媽咪的小男子漢,亦是曾經(jīng)最真實的那個他。
他輕咳了一聲以掩飾自己的震驚和被看透的尷尬,“你記性真好……”
白鷺笑著揶揄他,“你記性也很好啊……所以,我都懷疑我以前是不是不小心得罪了你!”
直到現(xiàn)在,關(guān)于幼時與白鷺的記憶,炎煦仍是絲毫都想不起來。
但聽到白鷺的自嘲,他想都沒想就否定了她的玩笑。
“怎么可能!如果你真的得罪了我,我這種睚眥必報的人,絕對到死都會記得你。”
白鷺噗地笑了起來,“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那時我就該狠狠得罪你一次。不過,我還是很好奇,為什么你什么都記得,偏偏不記得我了?”
白鷺喝了幾口酒,說的問的,便比平時還要直率一些。
這個問題,在炎煦與白鷺接觸得多一些之后,他也想過。
“你說和我媽咪他們都說,我和你小時候關(guān)系非常好感情非常深,會不會是你說什么或做過什么讓我很傷心,所以,我的記憶自動把你屏蔽了?”
白鷺對他翻了個白眼,“哇塞,你這是趁你自己糊涂然后給我扣上一頂負(fù)心女子的帽子,我抗議。”
至于炎煦為什么獨獨忘了這一段記憶,也許,永遠不會有答案。
但無論是白鷺還是炎煦,對此都并不忌諱。
當(dāng)然,無論是白鷺還是炎煦,對此都有些可惜及遺憾,但倆人似乎都達成了共識。
無論炎煦最終能不能恢復(fù)這段記憶,都不會影響倆人現(xiàn)時的感情。
失憶的事就此揭了過去,白鷺忍不住又好奇起炎煦當(dāng)初堅持留在n營的緣由來。
“我總聽我媽咪和影子阿姨說,你當(dāng)時是因為你太爺爺伯爺爺?shù)膱猿郑悴艜粼趎營,真是這樣嗎?”
她總覺得,炎煦是個極有主見且極度自我的人,如果他自己不喜歡,絕不會因為長輩的意愿去勉強自己,畢竟,現(xiàn)在這種年代,他在n營,即便很出色,但絕不是不可替代的一員。
炎煦盯著她杯里的酒,好一會,才長長吐了一口氣,“真想喝上一口!”
白鷺故意把杯子遞到他面前,賤兮兮地晃了幾下。
“叮當(dāng),白醫(yī)生在線提醒炎煦先生,你現(xiàn)在身體尚在恢復(fù)期,不適宜喝酒。”
炎煦無奈地瞪她一眼,“我就說說,又沒說要喝!”
白鷺贊許地點點頭,“所以啊,我就讓你聞聞,當(dāng)是獎勵!”
炎煦好氣又好笑,“這種獎勵,不要也罷。”
白鷺?biāo)斓攸c點頭,“那行,這次的獎勵先記著賬,下次我補給你。”
炎煦還真的點點頭,“那我記著!”
見白鷺遞了根剝了包裝的棒棒糖過來,伸手接過來放進嘴里吧唧了一下,立即苦著臉皺起眉。
“好酸!白鷺你故意整我的吧?”
白鷺一臉無辜,“酸嗎?我覺得味道很正常呀!”
說著,剝了一顆和他的味道一樣棒棒糖放進嘴里,吧唧了幾下,“很正常呀,哪里酸了?你試試喝一口水,味蕾會完全打開,水的味道變得很甘甜。”
炎煦按著她說的喝了口水,似乎,真像她說的那樣,嘴里泛起酸甜酸甜的清新果香味和水的回甘味。
“你吃棒棒糖的姿勢也太奇怪了吧?還是說,你其實不愛吃甜的?”
白鷺笑著解釋,“我愛吃甜的,不過,牙醫(yī)警告我不能再吃那么多糖,我就試著換了這些據(jù)說沒那么傷牙齒的純果汁提取的糖。”
炎煦笑著搖搖頭,“你是我認(rèn)識的最鉆空子的醫(yī)生!”
白鷺樂呵呵的,“醫(yī)生怎么了?醫(yī)生也是人啊,偶爾也得縱容一下自己的小任性,讓自己有點小開心小幸福。人嘛,說什么遠大理想,都是假大空,首先得抓緊眼前的享樂和快活,才有動力去做那些枯燥但有意義的事。”
炎煦有些意外,“對著你自己專業(yè)的那些東西,你覺得枯燥嗎?”
白鷺點頭,“偶爾也會,但還是覺得有趣的時候多一些。”
白鷺以為,炎煦并不愿談他留在n營的真實原因,才跟她扯一堆有的沒的。
殊不知,炎煦自個把話題拐了回去。
“其實我也一樣,在n營里的日子,偶爾也會覺得枯燥無味。”
白鷺向來覺得自己當(dāng)醫(yī)生是跟隨自己心意的選擇,并沒有經(jīng)過太多的煎熬或動搖。
但炎煦,她總認(rèn)為他是因為遠大的抱負(fù)和責(zé)任感。
“是啊,所以,我挺佩服你的。”
炎煦搖頭,“沒什么好佩服的,我當(dāng)時堅持留在n營,是我覺得自己不夠強大,最起碼,沒強大到足以保護我的家人和我自己。”
白鷺很詫異,“你那時才多大啊?居然對自己要求這么高嗎?”
炎煦沉默了一陣,問她,“我五歲多的時候,被人推進深潭里差點沒命的事,你知道嗎?”
白鷺點點頭,這件事,雖然發(fā)生在白鷺離開炎家之后,但她確實聽媽咪說過。
當(dāng)時的情況十分兇險,但幸好,小小年紀(jì)的炎煦比起同齡人更冷靜也更懂得自救,才熬到救援人員的施救。
“我被救回來之后,經(jīng)過了挺長的時間才完全恢復(fù)過來,在那段緩慢的恢復(fù)期里,我想了很多很多,也是那一次,令我看清現(xiàn)實,如果我不變強大,我連我自己都保護不了,更別提保護我媽咪了。所以,太爺爺讓我回京城進n營去歷煉,即使我媽咪不同意,我還是執(zhí)意去了。”
這些緣由,家人是否知道,炎煦并不清楚,反正,他從沒親口跟媽咪或爹地提起過,因為,怕他們傷心,也怕他們自責(zé)。
而今晚,他明明沒有喝酒,卻有了酒后吐真言的沖動。
也許,因為身邊坐著的是讓他覺得心安的白鷺,所以,他才如此自然地把這些陳年舊事說了出來。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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