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蹲身運勁，作了一下準備，再氣勢洶洶地朝羅曉明撲來。

    站在羅曉明后面的沙小芹嚇了一跳，她驚叫一聲：“呂市，快走。”

    羅曉明沒有走，而是叉腿蹲身，準備迎戰。他回頭對沙小芹說：“不用怕，沒問題，我打得贏他。”

    這時，圍觀的人越來多。有人開始起哄，有人拿出手機照像。羅曉明低著頭，別著臉，不讓照進去。

    朱裕富開始向羅曉明發起進攻。他撲上來，以極快的速度，對準羅曉明的臉狠狠地打來一拳。羅曉明的頭輕輕一閃，讓過這一拳。同時，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還了朱裕富一拳。朱裕富也是仄頭閃過。

    兩人你一拳，我一腿地斗了起來。圍觀的人群隨著他們的身子進退著，驚叫著，起哄著。

    沙小芹在旁邊驚叫連連，急得不知怎么辦好。她替羅曉明擔心，既怕他被打傷，又怕他被人發現。她走來走去，想上去幫羅曉明，卻又使不上勁。

    羅曉明毫不畏懼，越點越勇。他示意沙小芹走開，到他的車子里去。

    沙小芹哪里肯走？她急得在一旁不住地找人幫忙：“這位大哥，快去幫幫他，他是一個大好人。”她指著羅曉明說，“千萬不能讓他受到傷害。真的，他是個貴人，一定要保護好他。”

    “那他為什么要跟人打架？”有人這樣反問。

    沙小芹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這樣，就沒人上去幫他。

    看客們都伸長脖子，屏著呼吸，越來越起勁地看著兩個差不多個子的帥哥打架。

    “打，打得好。”有人盲目地起哄。

    “快打110報警。”看客中也有人大喊。

    羅曉明連忙沖那個人說：“我們馬上就要打好了，不要報警。”

    圍觀的人被他說得笑了起來。

    羅曉明不想再跟朱裕富打下去，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解決這場戰斗。于是，他暗中運勁，加快出拳，像電閃一樣打向朱裕富。

    朱裕富一邊還手格開他的拳頭，一邊搖頭躲閃。他感覺這個白臉帥哥的勁道越來越足了，他有些吃不消。

    要反敗為勝，看來只有偷襲。還是廢掉他的那個東西吧，這個家伙一定與這個美女記者有一腿。媽的，廢了它，讓它再也偷不成美色。

    想到這里，朱裕富對準羅曉明的下身，陰毒地踢來一腳。羅曉明眼快手疾，使勁踢出右腿反掃過去，將它架開。同時，羅曉明朝朱裕富打出一拳，朱裕富躲閃不及，被擊中胸脯。他退出三步，還沒站穩，羅曉明趁勝劃去一個掃蕩腿，朱裕富被掃出五六米。他扎腳不穩，撲倒在地。羅曉明搶步上前，一腳踩住他的腰間說：“你叫什么？說出你的名字，我就不打你。”

    朱裕富閉上眼睛，躺在地上，痛得直哼哼。

    這時，人群中有人認出了羅曉明：“咦，這個帥哥，好像在電視里見過他。”

    一驚一乍地站在羅曉明身后的沙小芹，聽到這句話，連忙上前拉了拉羅曉明的衣角，輕聲說：“快走，有人認出你了。”

    羅曉明這才對躺在地上的朱裕富說：“今天，先放過你。但我們還會來找你的，你等著！”

    說著，羅曉明不慌不忙地轉身向自己的車子走去。

    沙小芹跟上去，拉開轎車的后門，坐進去。羅曉明坐進駕駛室，發動車子，在圍觀人群的目送下，在朱裕富痛苦的呻吟聲中向前開去。

    開出幾公路路，沙小芹才驚魂未定地問：“羅市長，你好像會武功啊？剛才，你把我嚇壞了，我擔心你會被那個家伙打傷。可沒想到，你越打越勇猛，出手越來越快，很快就把他打得沒了還手之力。”

    “這有什么？”羅曉明輕描淡寫地說，“我還只使是出六分力呢。”

    “真奇怪，羅市長，你怎么會有這么大的武功的呢？”沙小芹既好奇，又崇拜，外帶感激，不知說什么好。

    羅曉明沒有吱聲。他的武功，或者防身之術，是剛學會的，但他不想告訴她。

    在上個月的全市反腐工作會議上，他偶然結識了右江市武警大隊大隊長焦武剛。兩人一見如故，非常投緣，很是談得來。

    焦武剛一聽羅曉明的大名，就張大嘴巴說：“啊，你就是老百姓到處傳說的，新來的副市長羅曉明？幸會，幸會啊。你是老百姓心目中的盛世英雄。”

    “焦大隊長，快不要這樣說，多不好意思啊。”羅曉明見焦大隊長也是長得人高馬大，威武雄壯，一身正氣，就跟他攀談起來。

    焦大隊長由衷地說：“羅市長，我對你這樣的官員特別欽佩，真的。”

    羅曉明想起來到右江以后經歷的一系列怪事，試探性地說：“焦大隊長，千萬不要再說這種話了。要是我們投緣有話，倒是可以進行合作的。”

    焦武剛好奇地看著他：“哦，怎么合作呢？”

    羅曉明開誠布公地說：“現在社會上不公平的事情，甚至無端侵害他人利益、令人氣憤的事情還是很多。”

    他把到了右江以后碰到的幾件事情，跟焦武剛說了說。然后才說：“碰到這種事情，作為我們政府官員，不問不聞，于心何忍？而要問吧，又會遇到一些黑道打手，弄不好就會有生命危險。所以以后，要是碰到這種場合，這種事情，要是我請你派人來幫忙，你能幫我嗎？”

    “幫啊。”焦武剛不愧是軍人，他爽快地說，“羅市長，只要你一聲令下，我馬上趕到。維護社會治安，處置突發事件，打擊黑惡勢力，是我們武警的職責嘛。”

    羅曉明坦率地說：“我沒有命令你的權力，我只是請你幫忙。”

    焦武剛表態說：“不管你是公事要我幫忙，還是私事讓我出力，我都會盡力而為。”

    羅曉明想了想說：“武大隊長，這樣行不行？你能不能安排我利用業余時間，到你們那里學一些武功？不，不叫武功，而叫防身之術，懲惡之技比較好。”

    “能啊。”焦武剛直爽地說，“你就到你們市政府附近的武警三支隊去學吧，晚上，或者星期天，我讓人專門教你。”

    “那太好了。”羅曉明高興地說，“我要感謝你，焦大隊長。”

    這樣，他們就達成了一個口頭協議。羅曉明已經利用晚上時間，到武警三支隊去學過五次隊身之術。

    今天，羅曉明見車子里只有一個人，就決定不驚動焦武剛，而由他一個人對付他。正好試驗一下這幾次學習的效果。試驗下來，他自己也覺得效果非常明顯。于是，他決定繼續學下去，用以防身外，還用于懲惡。

    根據前一輪反腐斗爭的經驗，和差點被殺手殺死的教訓，以及到了右江后碰到的一系列情況看，羅曉明越來越強烈感覺到學一手防身術的必要性和迫切性。右江市的情況比蘇北市還要厲害，后面一定會有驚心動魄的追殺事件出來。他只要跟陳漢成之流斗下去，他的命就一直懸在褲子帶上。所以，他必須及早作好迎戰和防身的準備。

    車子開到一個無人的斷頭路上，羅曉明停下來，轉過頭問沙小芹：“現在，我們怎么辦？”

    沙小芹聽羅曉明說“我們”兩個字，心里好開心，覺得與他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許多。她“噗哧”一聲笑了：“羅市長，你問我怎么辦，我怎么知道？”

    羅曉明有些茫然地回過頭去，看著前面這個封閉的住宅小區出神。他職業性想，你看看這個小區，打了這條全封閉的圍墻，把這條大路截斷了。給市民的通行造成諸多不便外，還浪費了土地資源，道路資源和停車資源。

    正在他走神的時候，沙小芹含情脈脈地盯著他好看的后腦勺，柔聲說：“羅市長，我問你，你剛才為什么不讓報警？要是報警，把那個人抓進去，一審，不就知道真相了嗎？”

    羅曉明對著方向盤說：“你想得太簡單了。把他抓進去審問，他會爽快交待嗎？他既然如此窮兇極惡地要挾持你，背后一定有著利益的支撐，和強大的后臺。他進去后，肯定會一個人死杠的，死豬不怕開水湯，一言不發，你拿他怎么辦？”

    沙小芹不吱聲。她心里想，他說得還是有道理的，我要聽他的。

    “而我，要是被人知道，跟社會上的人打架，而且又是為了一個美女記者。人家會怎么想？”羅曉明自嘲地說，“我的對手肯定會抓住不放，大做文章，欲置我以死地以后快。他早已把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正愁找不到理由整我呢。所以，我必須格外小心，不能讓他們抓到任何把柄。”

    沙小芹輕輕嘆息一聲說：“唉，羅市長，你也真是不容易啊。我想不通，怎么好的一個大帥官，怎么會還有人要整你呢？”

    羅曉明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繼續自言自語般說：“再加上我在時間上，也來不及啊。”

    “怎么來不及呢？”沙小芹好奇地追問，“不可能來不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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