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好電話，羅曉明陷入了沉思。他一邊撫摸著嬌妻的胸脯，一邊微微皺眉，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天花板出神。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轉過臉看著嬌妻說：“有了，這可能是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小雯轉過臉盯著他：“什么好辦法？”

    羅曉明說：“龔小雯不是說，韓少華幾次問朱文亮借過巨額建設資金，那我們可以從朱文亮身上想辦法。”

    “要是能打開他這把啞鎖，不僅可以制造一個假像，解脫龔小雯的舉報嫌疑，其它問題也會迎刃而解。”

    孫嬌嬌不解了：“不是說，朱文亮被判了無期徒刑嗎？怎么從他身上想辦法啊？”

    羅曉明越想越高興：“對，這個主意好。顏和周，還有韓少華，都希望朱文亮能死，而且死得越早越好。那時，他們都主張判他死刑，立刻執行，以除后患，但梁書記通過正當的途徑，讓政法戰線的同志堅持以法辦事，按法律程序進行，所以才判了他一個無期，保住了他的命。丁局長告訴我，朱文亮被抓進去后，他們一直在對他進行審訓，但他緊閉鐵嘴，寧死不說。”

    孫嬌嬌更加不解了：“那你有什么辦法讓他開口啊？”

    羅曉明說：“我要去試一試，你跟我一起去吧。他就是不說，我們也可制造一個假像，韓少華的突然被抓，與朱文亮有關，而與龔小雯無關。即便是政法系統內部有他們的內鬼，龔小雯舉報的事，他們也不會知道得那么早。馮書記說過，他會保管好龔小雯舉報郵件的。”

    “嗯，這個主意好，你的腦子真的比我好使，啊？”孫嬌嬌又天真得像個小女孩，“你神秘兮兮的，怎么又突然想到了這個主意？”

    羅曉明真的神秘地“嘿嘿”直笑：“這很可能是個關鍵，一觸即開，一開，就能將該關進去的人關進去，把應該救的人救出來。”

    “救出來？你是說把朱文亮救出來？”孫嬌嬌伸出纖纖玉指點著他的額頭說，“你的腦子是不是正常啊？”

    羅曉明說：“不是救出來，是讓他不死。我聽說，直到現在，他們還在想辦法，要把朱文亮弄死。但馮書記他們已經加強了這方面的工作，不讓他們的陰謀得逞。”

    羅曉明讓她一起去見朱文亮，孫嬌嬌不反對，萬一行能讓他開口，真的是一件一舉多得的好事。于是，她說：“好吧，我們先去偷偷見一下他，但怎么跟他說話，你要考慮好。還有，這事一定要保密，不能讓他們那邊的人發覺。否則，效果會適得其反。”

    “嗯，我知道。”羅曉明的斗志又上來了，他說干就干，馬上坐起來，拿出手機給馮書記打電話：“馮書記嗎？我是羅曉明。這么晚了，給你打電話，是有一個重要的請求。呃，我們想去監獄里見一下朱文亮。不是，馮書記，你聽我說，我突然要求去見他，是有兩層意思，一是為龔小雯著想，不是馬上就要對韓少華采取行動了嗎？一行動，他們馬上就會想到龔小雯，因為只有她是韓少華整個**過程的知情者，就會對她下手，或者設法報復她。我們去探望朱文亮，就能把這種懷疑轉移到朱文亮身上。”

    “嗯，這個主意不錯。”馮書記說，“羅局長，你的辦法還不少，啊？”

    羅曉明繼續說：“二呢？我也想去做一下朱文亮的思想工作，讓他開口。他開口，韓少華和其它人的罪行，就更加鐵板釘釘了。有沒有這個把握？我說不定。但我想，還是值得去嘗試一下。我想把孫嬌嬌也帶去，這樣，也許會打動他，感化他，讓他的鐵石心腸軟下來。有些話，審訓的人不好說，我們好說，興許會有一些效果。但要替我們保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給我們安排一下，我們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去，不聲不響地回。”

    馮書記想了一下說：“好，這事，我來安排一下。你們想什么時候去呢？”

    “最好是明天下午就去。”羅曉明說，“晚了，時間就不對了，一定要在抓捕韓少華之前去。抓獲韓少華后，可以有意跟他們聽，是朱文亮開了口，韓少華才案發的。”

    “行，我馬上給司法局的羅局長打電話，讓他給監獄打電話，幫你們安排一下。”馮書記說著，就掛了電話。

    曉明和孫嬌嬌才溫馨地相擁著，安靜地睡了。

    第二天上午九點半，羅曉明正在局里上班，馮書記給他打來電話說：“羅局長，給你說一個新情況。剛才，我給司法局的羅局長打電話，幫你們安排與朱文亮見面的事。沒想到羅局長說，朱文亮生病了，身體突然不舒服，獄醫給他檢查，卻又檢查不出什么病來，有些奇怪。我說你怎么不給我說啊？他說他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還沒來得及向你匯報，你就打電話過來了。”

    “哦？這是一個值得重視的新情況。”羅曉明警惕想地說，“應該查一查這段時間，有沒有可疑的人，去監獄里近視過朱文亮，給他帶過什么東西沒有？”

    馮書記說：“嗯，我讓羅局長打電話給監獄，查一查記錄，看一下探頭。”

    羅曉明說：“我們去見朱文亮的時候，也可以問一問他的。對了，他能起床見人嗎？”

    馮書記說：“現在還可以起床，也能走動和吃飯，是不是要給他保外就醫，還沒有定。”

    “那就抓緊，馮書記，幫我們安排一下，今天下午，我們就去見他。”羅曉明得到這樣一個意外情況，要見朱文亮的**更加強烈起來。

    “好的，我等會再打過來。”馮書記也有些急了，“可能真的有人，搶在我們前面行動了。”

    掛了電話，羅曉明意識到，市里反腐斗爭的煙霧再次彌漫起來，火藥味似乎比上次還要濃烈。而制造這場煙霧的，不是別人，肯定是韓少華。

    朱文亮在監獄里突然生怪病，難道只是他身體的一種自然變化嗎？估計不是。羅曉明迫切地想知道，這段時間里是不是有韓少華的人，或者其它可疑人員探視過朱文亮。

    過了半個多小時，馮書記打過來說：“羅局長，安排好了，你們下午去吧。監獄的地點，到了那里找什么人，我發微信給你。”

    “好的。”羅曉明說，“謝謝馮書記，見過以后，什么情況，我打電話向你匯報。”

    得到紀委書記的同意和安排，羅曉明精神抖擻起來，馬上給嬌妻打電話，“喂，你在辦公室嗎？”

    正在招商局會議室里開會的小雯，連忙走到外面來接聽：“我在開會，什么事？”

    羅曉明說：“馮書記給我們安排好了，下午，我們就去探監。馮書記說，朱文亮這幾天突然生了一種怪病，懷疑有人搶在我們前面，對他采取了行動。”

    “是嗎？”小雯緊張起來，“那他們會不會對小雯采取行動啊？”

    羅曉明說：“我已經給李敬興打過電話了，要他密切關注小雯的情況，暗中保護好他，我相信他有這個能力。有什么情況，他會向我匯報的。”

    “嗯。那我們下午什么時間出發？”小雯有些激動地問。

    “吃過中飯就走。”羅曉明說，“你安排一下，不要讓人知道我們的去向。”

    沒想到，他們正準備要去吃中飯，馮書記又打電話過來說：“羅局長，為了安全起見，我給丁局長打了電話，讓他們送你們去。明天上午吧，他們一早派車來拉接你，這樣不易被人發現。我今天晚上回來，我們什么時候行動？如何行動？梁書記明天就會告訴我。”

    羅曉明一想，也好，正好為朱文亮準備一些東西，就答應了。

    掛了電話，他正要給小雯打電話，丁局長先打進來：“羅局長，剛才，馮書記給我打了電話，要我安排一下你們去探監的事，我安排好了。明天一早，我們派車到你家里來接你們。我們的人都穿便衣，不會引起注意的。那邊也安排好了，對朱文亮也預告過了，我們只說有人要來見他，但沒說誰。”

    “好的，我們明早在家里等你們。”羅曉明愉快地掛了電話，就給小雯打電話，把這個變化告訴她。

    晚上回到家，小雯就和曉明就像要去走親戚一樣，認真準備起來，他們給朱文亮準備了一些水果和衣物。準備工作做好，他又給李敬興打了一個電話，問他到了武漢的情況。李敬興告訴他，他就住在龔小雯一個賓館里，不是一幢樓，正密切關注著她，目前還沒有發現異常情況。他這才與嬌妻上床睡覺。

    第二天早晨，他們早早起床，吃完早飯，就在家里等車子來接他們。

    八點半，車子及時來到他們的樓下，接他的人電話打上來，他們就下去了。這是一個民用牌照的小轎車，車玻璃上貼上了有色薄膜，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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