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政二十二年秋,攝政王上位掌權九月有余。
改舊制,設新政,集權而上。
無論是在國政民生,還是城防邊戍,皆讓人耳目一新,看到了泱泱大國斐然的變化。
其中最讓南秦百姓津津樂道的除了排除萬難設立的一十七位提督少卿外,便屬六月間青威軍與柯爾克族在關屏山的那一役了。
柯爾克族圖謀不軌,企圖越過關屏山犯我南秦國境、在邊城玉西為所欲為。
且不說背后是誰在推波助瀾、挑撥離間,光是這等無視兩國邦交的行徑,便惹得南秦朝堂上下一片口誅筆伐。
以右相封明澤為的強硬派更是主張以戰揚名、震懾南境,顯我大**威。
在柯爾克族的這件事上,人證物證俱在,甚至連對方的王子費托還羈押在梁京都城的地牢里,南秦可謂是情理皆占。
本來只要攝政王一聲令下,四十萬青威軍便可開拔,攻他個城破國亡。
然而高高在上那位攝政王殿下并未專權獨斷,而是在征求了青威軍統帥秦君璃和玉西提督少卿鐘北亭的意見后,于六月初二檄文、授帥令,命西南大營開拔出征,以五萬精銳,直取藩國都城。
六月十五,兩軍在關屏山對壘。
八萬柯爾克人遇上五萬青威精銳,一夜慘敗,最后不得不邊戰邊退,護著御駕親征的大王勒茲退守藩都堯城。
六月二十,長驅直入的青威軍兵臨城下。
柯爾克人負隅頑抗、語出不遜,主將秦涼一箭射殺藩王勒茲于堯城城樓之上,令敵軍軍心大潰、繳械投降,于亥時開城門、跪迎秦軍。
至此,鬧得沸沸揚揚的瀾庭玉家一案,便以柯爾克族的大敗收場。
青威軍驍勇善戰,短短二十日不到便顛覆柯爾克族的王權,消息傳回梁京,讓正德殿上的那位終于有了上位以來的第一抹笑容。
然而對青威軍來說,緊接其來的并不是嘉賞與褒獎,而是長達半年的四處征戰。
幽北、蜀西、桐南,青威軍每到一處,當地的流寇悍匪便聞風喪膽,日不能行夜不能寐,只能乖乖的滾回荒涼的漠北,不敢踏入南秦西境一步。
十月,桐州丹綏
按道理入了桐州便是青平軍的防界,越界越權,是軍中大忌,但如今統領西北大營的是靖陽王一手提拔上來的老將嚴杜,自是不會在意靖陽王殿下順帶幫他清理一下家門口的貓狗。
“殿下,已經到了桐州丹綏了。雖然嚴將軍沒什么意見,但我們再這樣下去,終歸是有些不妥的。一旦傳回京中讓那些文官知曉,怕是又要拿出來說道詬病一番!
“每次都是這么苦,你這藥里到底放了什么?!”
“誅心之毒!”
蘇九玄沒好氣的瞪了雷鳴一眼,將藥盅放在秦君璃的面前:“今日的藥,趁熱喝了吧!
秦君璃這才將視線從炭火上挪開,看了眼面前冒著熱氣的漆黑藥汁,又皺著眉抬起頭,若有所思的看想蘇九玄。
“半年了,這藥本王一共喝了一十八次,你說的勞什子秘毒什么時候能解?”
半年前在玉西,蘇九玄說秦君璃是中了一種奇怪的毒才會陷入昏睡清醒不過來。
由于當時雷鳴并未跟在身邊,不知他是什么時候中的毒,亦不知是誰下的毒,只能任由蘇九玄擺布。
后來這個家伙配出一味解藥,半個時辰之內讓靖陽王殿下清醒了過來,所有人便不疑有他,以為自家殿下真的是中了浮音樓的秘毒、而那毒真的需要忘憂谷的奇藥才能慢慢拔除。
只是這半年間,令人作嘔的奇藥未曾斷過,蘇九玄這個家伙卻總是神龍見不見尾,讓秦君璃心中生了些許懷疑,明里暗里的試探。
雖然被秦君璃質疑了不止一次,可蘇九玄就怕這人知道自己用云夜的血煉藥、然后二話不說將他扔到漠北去喂狼,只能故作鎮定的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邊垂眼喝著,一邊嘴貧道:
“快了快了,也就再喝個三年五載吧!
“三年五載?!什么鬼面神醫、妙手回春,莫不是個招搖撞騙的江湖郎中吧!”
中了毒的靖陽王殿下倒沒多大反應,反是門口的雷鳴聞言一蹦而起,三步并作兩步竄到蘇九玄的面前,作勢要去擰他的臉,看看這位傳說中的蘇大神醫是不是外人假冒而成,怎的一個的破毒就要解個三五年。
“滾開!”
蘇九玄自然不會讓五大三粗的雷鳴近身,腳步一轉便又飄到另外一張椅子上坐下,有些心虛的道:
“這毒是厲害了些,不過秦狐貍你也不用擔心,我師父的藥園子大的很,怎么也不會斷了你的解藥的!
“三五年”
墨衣薄衫的男人端起面前那罐黑漆漆的藥汁,仰頭一口灌下,任由莫名的苦澀從內心深處泛起,化作眼底散不開的惆悵:
“毒藥可解,但人的心結呢?我和她,是否又有前嫌盡釋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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