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山風帶來夜雪。
夜雪潔白無暇、絮絮而下,不一會兒就在松月臺上積了薄薄的一層。
上官明修身著黑色的暗紋錦衣,就這樣抱著一身酒氣的女人坐在地上不起身。
他的視線虛無而又飄渺,穿過晶瑩飛揚的落雪,落在遠處朦朧的虛空,也不知他看的是雪,還是夜。
“難得與你獨處,沒想到卻是這樣的情形。”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終是收回視線,垂了垂眼。
見懷中那人的烏沾雪,便耐心的一點一點的替她拂去。仿佛那是天底下最為珍貴的寶物,根本容不得沾上一點的塵埃、受到一絲的傷害。
上官明修的手指從青絲上緩緩滑下,沿著女人的眉心、長睫、俏鼻,一路落在嫣紅沁涼的薄唇之上。
濕濡的氣息規律而又平緩,帶著酒的濃郁、雪的清淺,就這樣沾上指尖,化做縈繞心間的柔軟。
然而心底的**卻泛濫而起,轉瞬便將人淹沒,讓上官明修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咬著唇,收回手指,將指尖掐入掌心。
直到空氣泛起淡淡的血腥味,風雪中的男人才堪堪壓下那種惡魔般的**。
因為他知道,自己要的是這個女人的愛、這個女人的眷戀、這個女人的一切,唯獨不是她的恨。
這是要與他一起回歸北溟陰山、延續女族血脈的女人啊,他們之間該是圣潔而又美好的,又怎么能有恨呢?
上官明修隱忍著、克制著,攬在云夜腰間的手指不自覺的收緊。
只是似乎用力太猛,惹的醉酒的女人皺了皺眉,一聲嚶嚀,睜開迷茫的雙眼。
云夜不知身在何處,搖搖晃晃的坐起身,毫無意識的伸出手,想要觸摸禁錮自己的那人。
可她醉的太厲害,試了好幾次才碰著對方的臉,讓上官明修的眼中騰起一片不可直視的灼熱。
“夜?”
“嚴律哥哥?”
云夜的眼神沒有焦距,明明落在上官明修的身上,卻又似穿過他,看見了另外一個人。
針扎般的兩個字讓上官明修一震,恍若一盆冷水兜頭而下,將他澆了個透心涼。
雖然喬星行跡怪異,讓跟著他的離宗弟子摸不著頭腦,但其中的彎彎繞繞云夜卻是再清楚不過。
天樞是什么地方!
在外人的眼中天樞或許只是一座位置偏僻的城,可在姒族人的眼中,那是安平、是女族最后的避難之地。
喬星繞道天樞的目的不言而喻,無外乎去見了兩個人。
一個是目中無人、專斷獨權的長老風羽,另外一個便是無甚大權、卻被他喚作少主的上官明修!
其實喬星在天樞見了誰、說了什么話、做了什么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誰在背后指使他和觀真跟上浮音樓,暗地里對高懿、月卿下手。
風羽向來自視甚高、我行我素,她禍水東引暴露高氏一脈在先,不顧他人意愿強行調走觀真在后,每一件事情都做的不循常理、漏洞百出。
加上后來在朱亭渡下令屠殺逃亡的高氏后人,就更讓人懷疑觀真在浮音樓的所作所為,是遵了這位天碧長老之令了。
只是觀真死在了浮音樓,讓一切死無對證。
不管喬星繞道天樞城是為了什么,所有的疑點都會聚焦在風羽的頭上。
因為觀真和喬星都是那位上官公子身邊之人,試問誰會平白無故的懷疑上官明修,懷疑是他刻意安排兩人暗殺高懿、從而自己給自己潑臟水呢?!
三個月前云夜接到平陽嬤嬤的來信,以儀德皆失、殘害同族為由,請求罷免天碧風羽的長老之位。
朱亭渡屠殺高氏后人一案罪證齊全,加上風羽當著戒慎堂姑姑的面親口認罪,讓云夜在這件事中相當被動,就算有心保她,也無開一面的理由與借口。
解決掉了風羽,再籠絡望真和陌行,恐怕此時整個安平,都是那個男人說了算吧
費了這么大的功夫設這個局,甚至不惜將姝姨和上官家拖下水,上官明修,你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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