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璃,你根本沒有想到吧……”
見秦君璃一臉驚詫,似乎已經(jīng)注意到了兩人腳下的東西,上官明修這才斂了一身的陰郁,露出久違的笑。
那笑容浮于皮相,根本不達(dá)眼底,似乎在笑世事的無奈與弄人,又在笑世人的多情與煩惱。
“那個建立了南秦盛世、被你們視為一代明君的神武帝,竟是將他的陵墓……建在了北溟陰山的族女墓上呢!!”
族女墓,神女一族的禁地、只有歷代族女可以長眠的圣地誰能想得到,眾人眼前的這個地坑,竟是北溟陰山中存在了上萬年的姒族族女墓!!
上官明修手中權(quán)杖一揮,地坑中不知名的力量便淡化了幾分,不再用力撞擊透明的屏障,而是像受到什么東西的吸引一般,帶著一縷一縷的血霧,朝地心中央的石臺滲去。
血霧消散,眾人這才看清透明屏障之下的東西
一層層,一排排,竟是數(shù)百個大小不一的棺匣!!
棺匣以二人腳下的石臺為中心,一圈一圈向四周輻射。或木或石,或長或短,每副棺木都有其特殊的大小規(guī)制,卻清一色的在面朝石臺的方向繪了朵半開的優(yōu)曇花。
像是一種特殊的儀式,遵循著什么常人無法感知的天理,又像一種無字的歷史,記載著歷任神女的功過既往。
“這……這是什么?!”
云霜不曾想到這地坑之下安放的竟然是成千上百的棺木,瞳孔一縮,瑟縮著往后退了一步。
“族女墓,北溟陰山中歷任族女的長眠之地,也是姒族最后的圣地。”少年身形未動,目光從那一排一排的棺木上掃過,眼中一派深沉與凝重。
“圣地?”云霜有些不明所以:“既是姒族的圣地,為什么會藏在這神武帝的棺槨之下?”
少年瞟了她一眼,眼中盡是令人不解的深意。本不想多說什么,頓了頓,最終還是幽幽的開了口:
“師姐,上古女族已經(jīng)存在了萬年,你覺得是他們將族女墓藏在這神武地陵之中呢,還是神武帝秦若陽刻意將自己的陵墓建在了姒族的圣地之上?!”
“刻意將自己的陵墓建在姒族的圣地之上?!秦若陽為什么要這樣做?!”
云霜的話音還未落地,就見上官明修張開雙臂,在那看不見的屏障上一踏。
上官明修不曾用力,卻像傳說中的飛天一般,被一種奇異的力量托著,慢慢的脫離地面,飛著踩在了神武帝的石棺上。
銀光天鏡的殘光傾瀉而下,灑在那寬大的黑袍、神秘的圖騰上,竟是有種莫名的圣潔與虛無。
“秦君璃你看,這可是你的先祖秦若陽。”
上官明修手中的權(quán)杖在石棺上點了點,發(fā)出清脆的“篤篤”聲。
“秦若陽花了一輩子的時間,到死都想進(jìn)入我姒族的族女墓。可他終究只是一個外人,就算騙開了姒族的避世屏又如何,就算將北溟陰山的族人殘殺殆盡又如何,生不同裘,死不同棺,到頭來也不過只能用這等自欺欺人的方式守在族女墓外,祈求澹源族女的原諒罷了!”
上官明修的話讓所有人心中一驚,云霜這才明白神武帝選擇陽靈山作為長眠之地的用意
生前不能得到所愛,秦若陽竟是想用這種方法在死后同心愛之人“合墓而葬”、“長相廝守”呢!!
情深似海,可昭日月。
然而世間最晦澀最難懂的,偏是這個“情”字。
如果所有的深情都能換來回報,所有的愛戀都能得償所愿,又何來殤殤萬年的悲歡離合、癡怨怒恨?!
其實如今的情形和當(dāng)年何其相似,只不過正在成為下一個“秦若陽”的并不是靖陽王秦君璃,而是那個叫做上官明修的男人吧……
“注意石棺的下方!鎮(zhèn)魂鏡,是姒族的鎮(zhèn)魂鏡!!”
少年在三丈遠(yuǎn)處驚呼,眾人只看見上那地坑之中一亮,便有一縷一縷的光霧從石臺上飄蕩而出。
那光霧出自石臺上的圓形器物,竟是不受屏障的阻礙,裊裊而上,直至將上官明修同秦若陽的石棺籠罩其中。
“快阻止他!!他要召喚渾天陣,沖破北溟陰山的封印!!”
意識到這男人要做些什么,云雪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邊往石棺的方向沖,一邊大聲提醒秦君璃道。
北溟陰山是姒族族地所在,自從被澹源族女封印后沉寂了上百年,只有擁有神女血脈的云夜能夠打開。
如今族女云夜下落不明,上官明修竟然企圖用一己之力召喚渾天陣。
且不說他能否打破靈力強大的封印,光是這渾天陣的反噬作用就驚的云雪一身冷汗。
其他人可能不知,但這些年一直暗中關(guān)注上古女族,云雪最是清楚明白,一旦被渾天陣反噬,上官明修、秦君璃、云霜、雷鳴,這渾天陣內(nèi)的所有人,連帶闖入陽靈山的姒族族人和無所不用其極的江湖殺手,恐怕都要灰飛煙滅、永遠(yuǎn)的消失在這逆天而施的法陣之中!
“本王不是秦若陽,而你上官明修……也未必有那天靈法師的能耐!!”
秦君璃的眸色沉的嚇人,只見他忽的抬手,從腰間抽出一把薄如蟬翼的軟劍。
運氣一震,那軟劍便瞬間變的堅挺鋒利,在鎮(zhèn)魂鏡帶來的光霧中閃爍著凜冽的寒光。
一握上劍柄,武功深不可測的靖陽王殿下便恍若變了一個人,整個人就像那甚少出鞘的利刃一般,凜冽,而又致命。
秦君璃踏著石棺躍至上官明修的身側(cè),一抬手,便有凌厲的劍氣揮出,直接朝上官明修的腰側(cè)打去。
上官明修沒有內(nèi)力,亦不會武功,按道理根本不是秦君璃的對手。但既然他敢當(dāng)著秦君璃的面動手,自是做好了萬全的準(zhǔn)備。
只見手中權(quán)杖微微一動,鎮(zhèn)魂鏡的光霧便受到召喚,悉數(shù)從他身后聚攏到劍氣沖來的方向。
光霧分明軟薄縹緲,卻直接卸掉了劍氣,讓秦君璃的這一擊落了空。
“呵呵,秦君璃,我勸你還是不要浪費力氣了。你別忘了,這可是在我姒族的圣地之上呢!就算你武功再高又如何,企圖用凡人的武力挑戰(zhàn)上古女族的神力,不過是不自量力罷了!!”
秦君璃知道自己沒辦法輕易將上官明修怎樣,卻沒想到無論自己怎樣揮砍,那劍氣都會被光霧吞噬一空,根本無法對那家伙造成任何威脅。
相反,來自地底的力量卻是讓他的身體愈發(fā)沉重,不過一炷香的功夫,竟是連手中的軟劍都險些抬不起來。
雷鳴與玄麟衛(wèi)見狀想要上前,卻被渾天陣中的少年喝退:“都別進(jìn)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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