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夏慢慢朝著女人的方向走去。
他這時才看清,女人穿著一身紅色拖地長裙,裙擺在地上拖了足足五、六米,上面點(diǎn)綴著五彩斑斕的寶珠。
寶珠在月光照耀下,閃爍著讓人迷醉的色彩。
女人轉(zhuǎn)過身來。
她頭頂帶著半透明的紅紗,嘴唇上涂抹著艷麗的紅色,嘴角似笑非笑;蔥白的手臂上套著紅色的薄紗手套,指甲同樣涂成紅色的。
“你好。”女人的聲音如泣如訴,帶著沙啞的質(zhì)感,仿佛是在羅夏耳邊說的一樣,他甚至能夠感到說話時呼出的熱氣在他耳旁盤繞。
“Yo,What’s up,man。”羅夏回答。
“這夜色好美。”女人對羅夏發(fā)起第二波的撩撥攻勢。
“你也很美。”羅夏突然變了一副樣子,紳士地握著女人的手,在手背上輕吻了一下。
他可以自由地在英國紳士和日本“紳士”之間無縫切換,毫無違和感。
“如此美的夜晚,面對如此美的人,我們不應(yīng)該做點(diǎn)什么嗎……”女人伸出一只手,指尖劃過羅夏的胸膛,不知何時,他獵裝的扣子已經(jīng)悉數(shù)解開。
再一低頭,連褲鏈都開了。
“這是什么手法?”時間讓羅夏來不及想,壓在女性身上的兩座大山已經(jīng)朝著他鋪天蓋地地襲來。
羅夏退后了兩步,避免了泰山壓頂?shù)拿\(yùn)。
“你手上的戒指。”
女人低頭看了一眼,輕蔑地笑了一聲,取下了戴在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隨手丟在了地上。
“小帥哥,快來玩兒嘛!”
羅夏突然一臉嚴(yán)肅:“對不起,你不是我想要的。”
女人嬌媚地一笑:“我還有什么不能給你的嗎?”
“我能騎上你嗎?”
“當(dāng)然可以了,小傻瓜。”
“我能在你的身體上劇烈晃動,揮灑汗水嗎?”
“這有什么問題呢?”
“你會唱爸爸的爸爸叫爺爺嗎?”
“……你說啥?”
“對不起,我是個從一而終的人,”羅夏冷笑著說道,“我只喜歡坐美羊羊的搖搖車!”
女人瞇起了眼,臉上頓時失去了生氣和神采:“你是從什么時候識破我的。”
羅夏剛想把兩手插進(jìn)褲兜,突然想起來了什么,先把褲鏈拉上,然后把衣服扣子扣上,最后雙手插兜,正色道:“從一開始。”
“哦?”
“我能聞出你身上**的味道,”羅夏說道,“你試圖扮演一個新娘的角色,可是你哼唱的歌曲,你穿著的服飾,還有你臉上的妝容,都散發(fā)著露骨的**。”
“我說的沒錯吧,”羅夏停頓了一下,說出了對方的名字,“阿斯蒙蒂斯。”
“**”阿斯蒙蒂斯矯揉造作地笑了一聲,說道:“哎呀呀,你說了這么多,都是廢話嘛。你不敢上我的原因很簡單,因?yàn)椋悖牵唬瑐,處,男。”
阿斯蒙蒂斯一字一頓地說完最后一句話。
羅乙己睜大眼睛說:“你怎么這樣憑空污人清白……”
阿斯蒙蒂斯笑著說道:“別嘴硬了,美女和處男就像襯衫領(lǐng)口上的口紅一樣顯而易見(此處為致敬梗)。”
羅夏梗了梗脖子,在本書中第一次吃癟到無語。
阿斯蒙蒂斯扭動著腰肢,朝著羅夏走來,一邊走,身上的紅色拖地長裙一邊在火焰中燃燒,消失不見。
最后走到羅夏面前的時候,阿斯蒙蒂斯身上變成了一身黑色的連體緊身制服,整個身體沒有一點(diǎn)裸露在外的。
羅夏驚嘆道:“這是你的日常著裝嗎?色氣度嚴(yán)重不足的樣子……”
阿斯蒙蒂斯捂嘴笑道:“處男就是處男,讓姐姐來告訴你,真正的**,可以做到不露分毫,也能讓人難以自持。”
再次被人嗆到無力回?fù)簦_夏低著頭說道:“好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在釣魚。”
“嗯?”
阿斯蒙蒂斯回頭看去,她身后的天空突然烏云密布,在狂風(fēng)的卷動下,像是海嘯一般朝著基洛夫飛空艇襲來。
飛空艇迅速被包裹在一片烏云之中。
一道閃電劈了下來,點(diǎn)亮了烏云的內(nèi)部,在云層深處,一個碩大的身影若隱若現(xiàn)。
“吼!”一聲巨吼,帶著雷霆萬鈞之勢,仿佛雷聲一般震耳欲聾。
“看,魚上鉤了。”阿斯蒙蒂斯笑著說道。
一只巨大的眼睛從烏云中顯現(xiàn),眼睛先是看向阿斯蒙蒂斯,眼神中帶著極端復(fù)雜的感情,然后眼珠突然一轉(zhuǎn),死死盯住羅夏,仿佛和他有著刻骨的仇恨。
又是一道閃電,羅夏看到了云中生物的全貌。
這個生物的體型是如此巨大,光是眼珠就和羅夏住的房間一樣大,整個身體的體積甚至比基洛夫飛空艇也不遑多讓。
它就像一只浮在空中的鯨魚,下顎上長著許多觸須一樣的東西,在空中飄蕩著。
“開局一只鯤,進(jìn)化全靠吞。”羅夏忍不住念出了廣告詞,因?yàn)檫@個生物和傳說中的鯤實(shí)在是太像了,“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這只鯤就是阿斯蒙蒂斯要釣的魚嗎?”
巨鯤張開嘴,露出一嘴的尖利牙齒,從它的嘴里,跳出來一個男人。
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禮服西裝,油頭粉面的。
他一站上露天平臺,就一手拉住阿斯蒙蒂斯的胳膊:“你剛才和那個小白臉親親我我的,在干什么!”
“這和你有關(guān)嗎?”阿斯蒙蒂斯帶著譏諷的笑容,看著男人。
男人把阿斯蒙蒂斯的左手握在手中,語氣悲涼地說道:“戒指,我送你的戒指呢!”
“扔了。”阿斯蒙蒂斯輕描淡寫地說道。
“你!”男人氣得滿臉通紅,感覺隨時會兩腿一蹬,嗝屁升天。
“我是個自由的女人,婚姻的枷鎖是束縛不了我的。”阿斯蒙蒂斯冷冷地說道。
男人右掌高舉,似乎要打在女人臉上,可是他舉起的手顫抖了半天,最后還是無力地放下了。
男人轉(zhuǎn)過頭來,對羅夏說道:“如果你是我,你說我該怎么做?”
“這個問題其實(shí)是有標(biāo)準(zhǔn)答案的。”羅夏抱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理,輕松地說道,“當(dāng)然是選擇原諒她啊!”
男人低著頭,向前走了兩步,等到他再抬起頭的時候,雙眼已經(jīng)因?yàn)槌溲兗t。
而與此同時,旁邊的巨鯤的眼睛也變紅了,看起來可怖至極。
男人聲音低沉,聽起來充滿了決絕的意味:“是的,你說得對,我會原諒她。”
羅夏對此很想評價(jià)一句“舔狗舔到最后一無所有”,男人的下半句話說出來了。
“但是你,我絕不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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