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海軍不同于步兵
“卡差上師，你能留下這三艘船嗎？”
布拉密登剛剛請了卡差巫師過來，準備討論下怎么讓繞來繞去追不上的護衛艦慢下來，好讓自己英勇的戰士沖上去，殺死那些膽小如鼠的大夏人。
兩人過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了六零一減速轉向射擊的那一幕，無數的散彈噴向了滿者伯夷的戰船，包括那突前的三艘排槳帆船在內的十幾艘船都遭到了致命的打擊，哀嚎聲響徹了整片海面。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雷法，但我聞到了硫磺的味道，看來這是人間器械，不是神靈之威。”
不得不說，巫師、道士這些研究長生不老的職業對自然界的探知，要遠遠超過普通的工匠和文人。海面上連續炮擊留存下來的硝煙味道讓卡差敏銳的判斷出“雷神之怒”是人造產物。
“既然是人力所為，那么我們該如何破解？上師是否請動神靈之力，取了那些人的性命。”
布拉密登聽到卡差巫師的說法，稍稍松了口氣，剛才的場面實在是太嚇人了，大小十幾艘船都被掃了一遍，上面的活人十不存一，堪稱人間地獄。若是卡差巫師能夠一次解決掉對方，那是再好不過了。
“將軍，我是應王子之邀來幫助你攻占淡馬錫的，可不是來對付戰船的。”
“王子不在，此處自然是由我做主，上師還請施法，拿下這些狡猾的大夏人。”
威拉布彌王子身份尊貴，自然不會親臨一線，他如今還在椰城享受著威爾馬的討好，只等布拉密登打下了淡馬錫和馬六甲，才會現身接受勝利者應該擁有的一切。如今這支龐大的船隊，自然是由布拉密登統領。
“我每次施法都會費勁心力，若是在這海上施法非常不便不說，等到攻打淡馬錫的時候可就恕我無能為力了。”
“卡差上師，要知道我們王子供養你這么多年，廢掉了多少心血，現在你怎么能畏縮不前呢？”
布拉密登看到卡差巫師不愿意賣力頓時有些急了，若是任由三艘護衛艦游獵自己的船隊，等到了淡馬錫這三百艘船還不知道能不能剩下一半完好的。
“將軍，你沒注意到他們的船已經難以周旋了嗎？若是他們直沖我們而來，即使他們的器械再強，只怕也是個接舷戰的下場，海上可不是陸地，若是船員傷亡過大連撤退都做不到，你看他們的船帆多么繁瑣，需要多少人操帆？”
卡差巫師的傳承雖然是歪門邪道，但對自身的好處做不了假，他的目力遠超布拉密登將軍，遠遠的他就看出隨著靠近馬六甲海峽的入口，三艘護衛艦越來越周旋不開，機動能力大大下降。
“殿下，附近小島太多了，水域也不再寬闊，我們無法再騷擾殺敵，甲斐愿直沖敵陣，斬殺敵酋。”
甲斐姬指揮著三艘護衛艦游獵了大半天，已經擊沉、擊毀了不下三十艘滿者伯夷王國的戰船，可護衛艦在狹窄的海域是無法和敵船保持距離的，遲早要進行接舷戰，還不如直沖中軍斬殺對方主將。
“甲斐，你要在這海上行那一騎當千之事嗎？”
“甲斐必當誓死往前，絕不言退。”
甲斐姬的眼中充滿著興奮的光彩，大半天的鏖戰，讓她感覺到了自己腳下的船是多么強大，給了她無盡的信心。
秦沫“啪”的就是個腦瓜崩彈在甲斐姬的額頭上，然后對著她就開始教訓道：“培養一個步兵需要些什么？甲斐船長你來告訴我？”
“回稟殿下，步兵需要盔甲，需要武器，還需要教授他們懂得戰陣之術。”甲斐姬知道自己肯定會踏入秦沫埋的坑里，但她又不敢當眾反抗，當然了私下里反抗肯定是無效的。
“那么海軍呢？一個海軍要培養多少時日？他們雖然不要盔甲，可他們要船廢掉多少船才能培養出一支真正的海軍？”
秦沫剛開始還是有些調教甲斐姬的意思，但說著說著轉頭開始對著全場人訓話：“海軍不同于步兵，建設的周期很長，也就是你們學習的時間會很長，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之下，不能做無謂的犧牲。”
“殿下，甲斐知錯了，但是海戰就只能像今天這樣游斗嗎？”
看著這個堅韌剛強的女孩子，秦沫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如拍打著手下其他的部曲將領。這個隨意的動作讓她挺直了腰桿，滿臉紅光。
“不，海戰可以是今日這樣的游斗，也可以是熱血激昂的決戰，但是首先你要有足夠大的船，足夠威力的炮，足夠多的水手步槍隊，才可以一騎當千。”
“足夠大的船，足夠威力的炮，足夠多的水手”不僅是甲斐姬，所有聽見的人都默默的在心里念叨，按王爺所說，那該是一艘什么樣的船啊？
卡差巫師的判斷是正確的，看到三艘護衛艦迅速和自己的船隊脫離接觸然后遠去，布拉密登終于松了口氣，終于不用在海面上苦挨了，等到了淡馬錫一定要給這些大夏人好看。
陸戰和海戰不同，陸地上只要讓勇士們沖上去淹沒對方就可以了，至于過程中死多少人，那根本不用管，而且陸戰也不怕對方逃跑，跑了和尚還跑得了廟？地盤還要不要了？
“上師高見，我們在前面尋找錨地宿營，明日一早進軍淡馬錫如何？”
“不，我們最好連夜進擊，昨夜他們并沒有偷襲我們，這表明晚上他們無法看清，也就無法用那種不知名的器械，所以晚上進攻才是合適的策略。”
“上師高見！”
“傳令下去，繼續前進，今晚必須到達淡馬錫。”
獅城港的燈塔還沒有建成，高達二十丈的燈塔在如今絕對是一項大工程，但是在港內航道上的引導浮標燈卻早就建好了，夜歸的三艘護衛艦很輕松的就靠到了碼頭上。
“屬下恭迎王爺得勝歸來！”
說出這馬屁的不是圓滑的林永謙，而是年輕的吳明義，看著那個陽光少年轉化為油滑小弟，秦沫不禁就是一記飛腳輕踹。
“別的沒見你學會，察言觀色的本事倒是長進不少，本王是小勝了一場，但還遠不到大意的時候，你立刻安排騎兵隊到各處海岸夜探，防止敵軍夜襲。”
秦沫的后續船隊帶來了一支很小的騎兵隊，作為獅城的偵察隊使用，幸好獅城不大，不然光警戒聯絡所需的戰馬都能讓人頭疼，在這所有物品都需要遠洋運來的開拓時期，主要運送的東西只有一樣人口，其余的一律靠后。
“屬下立刻派人巡查，王爺請回營歇息，但有敵情，屬下立即稟報！”
吳明義從秦沫上岸就開始王爺長王爺短的請示加匯報，直把旁邊干站著的林永謙氣的直翻白眼，沒辦法啊！誰讓自己是民政主官呢！在戰時，作為駐軍守將的吳明義確實更出風頭，可這小子變得也忒快了，這還是那個一激就上當的傻帽嗎？
秦沫回到了行營，簡單的進食洗漱后，準備修行一會兒，明日必然是場大戰，養精蓄銳才是正確選擇。
“王爺，吳明義求見，他說敵人來了。”
愛雅的傳話讓秦沫愣了愣，自己讓吳明義連夜派出偵騎是為了以防萬一，誰知道這滿者伯夷的統帥真是個棒槌，在夜晚不明地形的情況下進行登陸這是美軍啊還是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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