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有經(jīng)驗的希臘戰(zhàn)士,基本素質(zhì)就是面對強敵的時候要迅速進入警戒狀態(tài),盾牌護住身體的脆弱部分,武器的尖峰時刻保持朝向敵人。
本多忠勝的這種狀態(tài),像是一個盲人,對周圍的危險毫無察覺,傻乎乎地準備就地休息一下。
外行看熱鬧,內(nèi)行看門道。
托勒密雖并非內(nèi)行,卻也略知一二,這種靜如處子的狀態(tài)正是為著動如脫兔的爆發(fā)的熱身。
日本古流劍術(shù)的這種辦法應(yīng)該源于中國的唐文化,利用緩慢的吐納,像是道家倡導(dǎo)的天人合一的修煉境界,雖無外表的激烈的躍動,但暗暗將自己的呼吸和血液流動,更重要是精神集中到即將爆發(fā)的大戰(zhàn)中來,往往產(chǎn)生風(fēng)馳電掣的打擊效果。
只見他輕輕抬起身子,如同電影慢放一般緩緩將刀出鞘,擺出一個向正前方揮斬的動作,又慢慢將刀收回鞘內(nèi)。
這一套樹懶般的動作,引得觀眾中爆發(fā)出一陣哄笑。
就在笑聲未落的時候。
徘徊很久的獵豹前爪一抬,后肢發(fā)力全力向前一躍,像只炮彈一般向著本多猛撲過來。
也許它認為狩獵的最好的時機已到,亦或是認為獵物的動作過于緩慢沒有什么戰(zhàn)斗能力。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本多忠勝猛地挺起身,整個身體像是一支彈簧一樣充滿了韌性,左手拇指抵開刀鐔,右手松握著將刀往前全力一推,做出一個肉眼難以看清的“橫一文字斬”。
刀前端幾寸處,掠過了獵豹的頭顱,幾乎就在這同一瞬間,本多忠勝向前邁出一本,將刀稍稍舉過頭頂,高喊:“喝!”的一聲,做了一個“袈裟斬”。
然后一個過頭的血震,一道鮮血濺在地上之時,閃亮的武士刀刀鋒已經(jīng)一半納入鞘中,再緩緩?fù)迫耄钡轿兆□幙诘淖笫帜粗冈俅慰劬o刀鐔。
從出刀攻擊到還刀入鞘,整個秒殺過程不足兩秒鐘的時間。
眾人全都愕然,甚至來不及驚呼。
再看那地上直挺挺的摔落的獵豹,面部嘴被劃開了一道貫穿性的裂口,而從頸部到胸部,它幾乎被完全斬成兩段,只剩下一點點的皮肉連接著,自然也就一點兒氣息都沒有的死去了。
著實過了好一會,觀眾們才開始歡呼起了,聲浪一陣高過一陣,本多忠勝將武士刀從腰間抽下來,右手持刀鞘的中上部,站直了身體,沖著人群兩個不同方向倨傲的各鞠了一個淺躬,退出了場地。
隨后六個打著赤膊的壯漢跑步上場,處理野獸的尸體。
這樣一來輪到托勒密緊張了,因為即將出場的就是“他”。
托勒密故作輕松,假裝滿懷自信地環(huán)視著場地和觀眾席,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亞歷山大的影子,一開始他便沒出現(xiàn)在為他設(shè)立的華貴的椅子上。
作為演戲的托勒密自然讓自己保持鎮(zhèn)定,盡管這位偉大的帝王,有的時候偶爾上演一出跳票的好戲,但截至目前一切尚能在他的掌控范圍之內(nèi)。
托勒密脫下日常的長袍,慢慢在他的助手幫助下套上鎧甲,整個動作比較緩慢,就連挑選長矛的過程也是,在這期間他一直來回張望,就是不見皇帝的影子。
按照約定,他穿著一個普通衛(wèi)兵的衣服,裸露右肩和右臂作為暗號,在角斗開始之時突然跳入場內(nèi),托勒密則立即避讓到一旁。
盡管當時托勒密的榮耀會受到一些質(zhì)疑,被當場冠以膽小鬼,吹牛皮卻又怕死之徒,但不會持續(xù)多長時間,待到亞歷山大殺死獅子,摘下頭盔,大家會很樂意的立即接受這個結(jié)果,托勒密也可以稱是受到王命所托,洗清自己的聲譽。
直到托勒密進入場內(nèi),能夠看見圍欄里數(shù)頭雄師焦躁不安地來回踱步,并且抖動著自己的鬃毛的時候,他的心開始緊張起來。
不一會的功夫,圍欄被打開,發(fā)出吱吱扭扭的聲音,欄門在地上掀起一陣黃土,幾秒鐘后一只雄師出現(xiàn)在他面前。
這個畜生肩高幾乎和托勒密的胸部齊平,不算尾巴的身長至少兩米半以上,渾身上下肌肉緊繃,碩大的爪子每向前邁上一步都格外引人注目。
托勒密不由得望向看臺上塞琉古的座位,這會兒他整攆著黃色的大胡子,咧著嘴不懷好意地沖他笑著。
這個家伙純純是要弄死他啊。
亞歷山大這個家伙還是連個影子都沒有。
雄師盯視了一會兒,開始試探著向前邁步,托勒密的助手趕緊將手中的盾牌塞到他的手里,完成任務(wù)一般,迅速地爬到另外的一只大象的身上去了。
雄師呲了一下它的牙齒,伸了伸猩紅色的舌頭,開始繼續(xù)向前邁步,它似乎比較緊張,謹慎地接近面前的這個對手。
托勒密大概知道,在這一刻是絕不能示弱的,后退和逃跑都會堅定猛獸的自信,對獵物進行獵殺。
于是他干脆鼓起勇氣,和它對視。
它似乎十分震驚眼前之人,也許這是它捕獵生涯之中第一個,敢于和它對峙,寸步不讓的人。
托勒密看見它一度停住向前的腳步,盡管那腳步很慢。
然后它動了一下它的耳朵,簡單的向后活動了下,很快又調(diào)整為向前。
它在思考。
顯然饑餓的感覺蓋過了它的理性,他又向前一步停住了。
這已經(jīng)進入它的攻擊范圍了,托勒密這樣想到。
果然它縱身一躍,全身騰空,雙爪直奔獵物的腦袋而來。
托勒密沒有過多的時間進行思考,如同面對波斯人揮砍而來的彎刀,或是斯巴達投石機投擲過來的中型石塊,趕緊用盾進行格擋。
這聽見“嘭”的一聲巨響,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像被一輛高速疾馳的汽車撞飛了一般。
握住盾牌的左手登時被震的脫手,盾牌狠狠砸到了他的臉上和前胸,撞得他飛出十米開外。
耳邊尚能聽見觀眾爆發(fā)出的一陣驚呼。
這一下子讓托勒密頓時有點頭暈?zāi)垦#睦锸智宄@刻不容緩的時間。
他立即爬起,站穩(wěn),用長矛穩(wěn)定住身體。
獅子沒有立即發(fā)動第二次進攻,肯明顯它為剛才的一擊撞上了堅硬的物體,而沒有得手而感到些許困惑。
托勒密用余光觀察,盾牌至少被彈出二十米開外,跑過去重新?lián)炱饋淼目赡苄越^對不存在。
“看來,亞歷山大是不會來了,是否是他對于我產(chǎn)生戒心,或是什么人在皇帝面前進了讒言,讓他和塞琉古聯(lián)合做局來,把我干掉?”他懷疑到。
這樣一個被猛獅殺死,的確是一個很好的主意,這樣他們能夠寸指不沾陰謀陷害的議論,托勒密也能搏得一個勇敢戰(zhàn)士的稱號。
他暗自思揣道。
獅子開始向著托勒密的左手邊移動,它在尋求發(fā)動下一次攻擊的良機。
不知剛才那一陣驚呼中里有沒有蜜雪兒的聲音?還是瓦西里的咒罵?他開始胡思亂想。
托勒密畢竟是一個戰(zhàn)士,面對這個體重至少五百公斤,跳躍沖擊力至少十萬牛頓的敵人,還是將長矛的尖端對準獅子的方向。
獅子又是一個疾撲。
說實話,托勒密跟不看不清這只大貓的動作。
只能依靠經(jīng)驗判斷并作出選擇。
這次他吸取了上次的經(jīng)驗。
正面和體重和肌肉都遠遠強于他的對手較量絕非明智之舉。
他預(yù)先蹲下身子,幾乎和獅子的躍撲是同一時間,這次的博弈證明是正確的,放低了身姿的托勒密剛好躲過它的致命撲擊。
同時他將矛尖上揚,希望藉此刺破獅子的身體。
可是豪賭并一定總能如你所愿,應(yīng)該是長矛頭的角度出現(xiàn)了偏差,也許是恐懼心理的問題。總之計算失誤,沒能碰到獅子,相反它的下肢正好踢到托勒密的雙肩,然后壓到了他的身上,一陣劇痛,同時長矛斷為兩截。
這個突如起來的結(jié)果嚇了托勒密和獅子同時一跳,和野獸的身體接觸產(chǎn)生了極大不安全感,他們都拼命抽回自己的身體。
很明顯獅子比人更清楚明白過來自己處于優(yōu)勢地位,它很快醒過神來,張開血盆大口沖著托勒密的脖子咬過來。
托勒密的第一反應(yīng)是拔劍,但是他的劍鞘正好被獅子壓住,眼看了這畜生的尖牙已經(jīng)快貼到他的鼻子上了,但是角度的局限讓他無法拔出自己的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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