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所有的監(jiān)獄都是類似,巨大的石塊上濕漉漉生著苔蘚的墻壁、吱吱叫著,膽大包天的老鼠以及堅固的粗鐵柵欄。
騎士們相比對于監(jiān)獄有著相當?shù)男判模z毫不擔心犯人越獄逃跑,不再使用黑布蒙眼的辦法。
托勒密等人武器全被收走,由一名衛(wèi)士進入帶走,想必是集中放在一個地方保管。
這似乎證明他們有一天自愿開釋的可能。不然的話干脆就會將武器作為繳獲的戰(zhàn)利品分給其他的戰(zhàn)士。
中世紀的建筑仍然集成了古希臘與羅馬的壯麗輝煌,但在濃厚的宗教色彩的渲染之下,平添了更多的恐怖氣勢。
巨石構(gòu)筑的大穹頂之上是頭生尖角的惡魔撒旦的全身形態(tài),此時他正蹲伏在地,貌似已經(jīng)被神圣無比的耶和華之力壓制,但筋脈縱橫的魔爪插入地下,顯示著仍有無窮無盡的魔力仍待釋放。
在惡魔之旁,是另外一幅宏大的浮雕場面,一個體態(tài)勻稱優(yōu)美、面容英俊的男子,一頭長發(fā)被一棵怪異之樹的枯枝緊緊纏住。
另一位身材高大之人高舉一柄短劍,正在刺入他的身體。
簡直是一副謀殺現(xiàn)場的案發(fā)截圖!
托勒密被推搡著進入牢獄陰暗的長廊時,心中的好奇之感壓過了未知的恐懼之情。
監(jiān)牢的規(guī)模遠遠超過的他的想象,不但四方縱橫交錯,布滿了柵欄,還向下分了不知道多少層。
眾人沿著旋轉(zhuǎn)石階而下,身邊的氣氛變得更加詭異和古怪。周遭十分靜謐,鞋底撞擊石板地面發(fā)出噠噠的聲音,但隱隱約約又聽見不知何處傳來人類的聲音那是一種低鳴與哀嚎之聲,想必只是相隔較遠,聽得不夠真切罷了。
“他媽的,該不是把咱們活脫脫地扔到地獄里去吧?”瓦西里嘀咕道。
托勒密不禁啞然失笑,作為殺傷海神的家伙:“恐怕是地獄的撒旦或是冥界之王哈迪斯也不愿意容留我這樣的人吧?”
即便是沒有武器托勒密仍然不將眼前的情況放在眼里,況且衛(wèi)士們并沒有對他的全身進行徹底地抽查,甚至只是將貌似領導者的他單獨關(guān)押,而其余人等一股腦關(guān)入大囚室。
托勒密猜想天主教世界控制之下的圣城,此時一定背負了來自世界的重壓,鮑德溫四世在未能確認來者的身份之前是不可能危害他們的性命的。
畢竟在手持大馬士革彎刀的圍困城池的危難時刻,監(jiān)獄中的囚徒也是不可小覷的戰(zhàn)斗力量!
托勒密的單獨囚室擁有較為寬敞的空間,十二根接近成年男人小腿粗細的棗木柵欄,粗重的鑄鐵鐵鎖,被咣當一聲鎖死。
對于平常人來講這一聲響是震撼心靈的。
在這不見溫暖日光的黑獄之中,許多人生不如死,更有人永遠都無法再次看見藍天。
托勒密絲毫沒有這種擔憂,只要鼓催神器之力,應當能夠輕易折斷護欄而出。
他暗示張儀等人保持安靜,畢竟“遠道”而來是為了結(jié)交盟友而非培養(yǎng)敵人,這一點相信丞相大人比他更有經(jīng)驗、更有發(fā)言權(quán)。
語言的隔閡令托勒密頭痛異常,原本只憑借寥寥數(shù)語便能夠令一支軍隊的統(tǒng)帥甘冒生命危險,實施一場看似毫無收益的遠征就沒有什么信心,再在溝通之路上筑起一道樊籬,此行的成功率大大縮減。
時間不等人,不清楚奧林匹斯山上的諸神是否知曉宋襄公大戰(zhàn)楚**隊的典故,但波賽冬與阿瑞斯的海陸兩股大軍是不會老老實實地耐心等待人類排兵布陣,將最后的抵抗組織停當?shù)摹?br />
托勒密索性坐在草席之上,仔細思考如何能夠讓鮑德溫四世明白自己的來意。
單人的牢房似乎環(huán)境不錯,起碼稻草是干燥的,它能夠保佑你不生虱子和少被蚊蟲叮咬,在這里相當于上好的鵝毛絨墊子和波斯毛毯了。
長廊里火光幽暗,長期在此之人的眼睛尚需要適應。
守衛(wèi)士兵每隔一盞茶的時間便會進行巡查,如若想越獄且并不被發(fā)現(xiàn)的話,這間隔時間便是最好的機會。
“即便是我選擇帶著蜜雪兒至此也是沒有辦法的,一個出色的語言大師能夠同時掌握多種語言,但把握跨越幾千的古代語言的讀音,還要考慮到方言的修辭習慣這要求實在太高了!蓖欣彰苄币性诘静荻牙锢潇o地思考著。
“看來圣經(jīng)中記載的“神”摧毀巴別塔,變亂人類的語言的舉動是具有相當戰(zhàn)略意義的。他早就預見到子民們發(fā)動一場叛亂的可能性。”
這樣的訊息對他們既不利,卻又透露出希望的訊號。
“神”并非全能、無敵,他仍然懼怕強大的力量的挑戰(zhàn)。
關(guān)鍵問題在于這力量到底有多大?!
巡視監(jiān)獄守衛(wèi)手提沉重的長劍,走過第五個來回,托勒密能夠依稀聽聞到來自牢獄深處的人嚎叫的聲音,只不過是相隔距離遙遠,才顯得不那么凄慘。
看來十字軍們在對一些囚犯用刑,或是報復、或是逼迫他們說出掌握的情報和秘密。
“嘿!”
“歡迎來到煉獄,伙計!”一個陰郁的聲音傳來。
仿佛是一只冰涼的鬼手突然觸及托勒密的脊背之上,并且沿著脊柱滑下!
這聲響來自他的背后。
“真他媽的見了鬼了!”托勒密當即從“舒適”的干草席上彈了起來,捏緊拳頭,拉好了自衛(wèi)的架勢。
這是久經(jīng)沙場的戰(zhàn)士的本能。
在遠征的歲月里,經(jīng)常能夠遇見不知從何處飛來的箭矢或是刀槍,意識到危險之時,致命的尖鋒已到眼前,閃避就這樣成為了本能,完全不必經(jīng)過大腦的思考,成熟的戰(zhàn)士成為了一種肌肉反射。
托勒密的目光掃遍囚室。
在內(nèi)部幽暗之處的草席之內(nèi),果有一處塌陷進去的地方,一只枯黃的、幾乎與稻草同樣顏色的半截手臂耷拉在外面。
這是托勒密之前完全沒有注意到的,便主觀地得出石室之內(nèi)僅有自己一人的錯誤判斷。
怪得是這個鬼魅般的家伙,竟然在如此之長的時間內(nèi)沒有發(fā)出一點異常的響動。
如果他突然向?qū)Ψ桨l(fā)起偷襲,還真就猝不及防。
“小伙子,看來你還沒有搞清楚這地方的厲害。 彼统辽硢〉穆曇粽f道:“這里人稱作煉獄之場!”
一個形容枯槁如同活骷髏的家伙從草堆里露出一張蠟黃干癟的臉,宛如一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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