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通道看似不短,其實并不長,那“主人”在走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后,便到了通道的盡頭。
通道的盡頭處是一面爬滿了苔蘚的墻。很奇怪的是,這整個通道內干燥通風而不潮濕,常年深藏地下也不見陽光,卻是有苔蘚生長著。而且看那苔蘚生長的油綠綠的,明顯是生長的格外旺盛。
不過那主人卻是對此已然見怪不怪了,畢竟這一處紅粉幫據點的地下密室,他隔三差五就會來上一趟,早就已然知道那苔蘚究竟是怎么個情況的了。
只見他很是自然熟練地伸出左手來,將手掌貼在左前方的墻壁上微微向前一推,這面墻壁竟是發出了“嘎吱嘎吱”如同枯骨被踩到的難聽聲音,緩緩地向著兩邊分了開去,最后形成了一道三尺寬敞的門洞。
那位“主人”面無表情地等著那門洞完全展現后,這才信步穿過門洞。隨著他的腳在地面上微一使勁一踩,那門洞卻是又“嘎吱嘎吱”地合上了,將地道擋在了長滿了苔蘚的墻壁之外。
在抬起頭來,那位“主人”的視線,便落在了前方不遠處的一道身影之上了。
但見前方不遠處,一個被一團烏黑氣體遮擋住的身影,正站在一尊約莫三尺高的紅粉骷髏神像之前。
雖然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可是那個身影身上,卻是散發著淡淡的威壓。即便是這位“主人”的實力已然頗高,可是在面對著那個身影之時,依舊還是忍不住地心中升出了敬畏來。
伴隨著那一絲敬畏的感覺,其實還有著一絲屈辱。
這位“主人”本就是心高氣傲之輩,若然不是為了自己某些不為人知的目的,單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達不到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向其他人屈從的,尤其是不會向一個女人屈從,哪怕對方長得再漂亮,再怎么魅惑眾生。
不錯,那一團黑氣之中的身影,其實正是一個女人。
其實從這位“主人”已進入地道之中,就被那女人強大的神魂所發現了,而直到此刻,這位“主人”抵達了地道盡頭的這處數丈方圓的密室之后,那一團黑氣之中的女人,這才淡淡地開口道:“任幫主,你來了。”
黑氣之中的女人,聲音之中帶著一絲清冷,卻似乎又帶著一分暖軟,聽起來頗為好聽。
姓任的幫主面上的神色在瞬息之間微微變幻了一下,最終還是收斂了所有的表情,恭恭敬敬地抬手一抱拳,恭謹地說道:“抱歉,讓您久等了。”
這任姓幫主說的恭敬,語氣之中帶著一絲疏離,而那一團黑氣之中的女人卻是聲音清冷退去了一分,暖軟增加了一分,還帶有一絲親近之意:“沒事兒的,任幫主,你也是為了你我共同的大事,便是讓我再等一個時辰,也是可以的。”
那任姓幫主的眉毛微不可察的一挑,卻是沒有將那黑氣之中女人的話當真。他與那女人認識的時間已然頗久了,甚至可以說是打小就認識,卻也知道那女人是個外表美艷無雙,內心狠辣如蛇蝎一般的存在。因為忤逆了她的意思而死在她手中的人,真的是不計其數。
那女人此刻雖然說得客氣,說可以再多等一個時辰也無妨。可是若是任姓幫主真的讓那女人多等上一個時辰,那女人又怎可能會像如今這般,溫聲細語地與他說話了。
是故任姓幫主刻意地忽略掉了那女人的話,只是微微一抱拳,對著那女人肅聲說道:“啟稟大人,慶陽府內如今已然都傳開了,我圣教昨日斬殺涼州北水四位長老的事情。不論是達官貴人還是小販小農,全都在議論此事。”
任姓幫主非常簡潔迅速地說完后,便不再出聲,而那黑氣之中的女人卻也沉默了一下,良久,卻是無聲地發出了一陣嘆息。
“唉——”
這一聲嘆息其實并沒有真的嘆出來,可是卻是通過神魂,傳遞到了任姓幫主的腦海之中。而那任姓幫主的神色又是一陣急促的變化,最終還是回歸了淡漠。
“你啊,還是像小時候那樣,一直一本正經的。”那黑氣之中的女人似乎是能夠看到任姓幫主的表情,語氣之中,帶上了一絲落寞,讓人聽了忍不住就會在腦海之中,浮現出一個秀眉微蹙、玉手撫心的寂寥的絕世美女,看上去是那么的幽幽弱弱,使得人一眼看去便心生憐惜之意了。
不過這一切,對于任姓幫主來說,卻是沒有起到什么作用。當然或許也起到了絲絲作用,可是還是被任姓幫主給強自壓制了下來。
但見他依舊是畢恭畢敬的,依然是那副公事公辦的語氣,淡漠的說道:“大人,如今這慶陽府內,我圣教的聲望已然頗高了,是否要全面出動,將那周家與岳家一并推翻了,將這慶陽府拿下?”
那黑氣之中的女人隱藏在黑氣之下的面容,不可阻擋的閃過了一絲失望與難過。畢竟他們曾經是很好的朋友,只不過后來發生的事情,卻是使得他們之間的關系,不可逆轉的走到了如今這般冷漠的境地。這種事情,不論是擺在誰身上,都是一件相當令人感到難過與唏噓的事情,就算是這黑氣之中的女人,早已然沒了青春芳華之時的單純。
微微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黑氣之中的女人周身的黑氣微微顫動了一下,似乎是她轉過了身子來。而她的這番舉動,卻是令的那任姓幫主原本微躬的身子忽然微微一僵,因著那任姓幫主明顯的感覺到,兩道若有實質的視線,在這一剎那落到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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