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兩個紅粉幫最底層的年輕女性幫派成員攔住了去路，劉菲霖這心里自然是好氣又好笑。

    不過還不待她有什么表示的時候，一個略帶無力的蒼老聲音，顫顫巍巍地道：“春蘭。。。。秋菊。。。。你倆。。。。暫且退下。。。。”

    春蘭秋菊正是這兩個年輕女性成員的名字，稍顯豐腴一些的是春蘭，嬌小瘦弱一些的是秋菊。倆姑娘都是十六七的年紀，加入到紅粉幫之中也沒有多久，實力也是江湖七**流高手級別。也不知道任皓天是從哪兒找來的這么倆實力甚至連當紅粉幫炮灰的資格都不夠的小姑娘來，并給弄來伺候賀長老了。

    不過這倆小姑娘年紀雖小，卻是比較忠心比較聽話的，被任皓天安排來侍候賀長老，她倆便以賀長老的話為標準。這邊賀長老開口了，這倆姑娘便一同轉身對著床的方向盈盈行了一禮，一齊道了聲“是”，這才又一起轉身離開了房間，并且還將房門一并給關上了。

    這中間，這兩小姑娘就完全無視了劉菲霖的存在，就好像劉菲霖是那虛無縹緲的空氣一般，讓劉菲霖忽然覺得自己毫無存在感了。

    等春蘭秋菊離開之后，劉菲霖這才回過神兒來，帶著一肚子的奇怪情緒，走到了賀長老的床邊上。

    只是看了一眼，劉菲霖就嬌聲驚呼道：“賀長老！！你。。。。”

    后邊的話，她沒有繼續說下去，只因為她已經被賀長老如今的樣子給驚呆了。

    原本只是胡子發白，看上去就好像是中年人，面上其實沒有那么多褶皺，膚色也一直紅潤光澤的賀長老，僅僅是一夜之間，竟然須發全白，面容枯槁，皮膚完全塌陷下去，眼睛突兀，整個人看上去竟像是行將就木一般。說賀長老此刻像一具骷髏而不是人，更為貼切。

    賀長老是跟了劉菲霖許多年的老人了，甚至是當初劉氏姐妹還沒有被收入百花谷，還是南洲某劉氏家族的兩個大小姐的時候，賀長老就在劉家當供奉長老。劉氏姐妹是六歲加入百花谷之中，彼時賀長老已然在劉家供職好多年。后來劉氏姐妹被選入了百花谷，而隨著她倆在百花谷之中越來越被看重，她倆的母家劉家也自然是水漲船高，從當地原本一個中小型的世家迅速發展成為一個規模不小足以影響一方的大家世族了。

    說起來，劉菲霖當初組建紅粉幫，其實本就是以劉家的家底為基礎的。當然了，劉家原本其實一個神榜高手級別實力的長老都沒有，便連賀長老當初也不過是江湖一流高手級別實力。而紅粉幫后來能有那么多頂級高手，其實本就是劉菲霖用秘法透支自己創造出來的。

    而當年劉菲霖回到家族之中去收攏高手組建紅粉幫之時，賀長老、木長老以及常年跟隨在劉菲霖身邊的那位女性頂級神榜高手，全都是最早響應并積極追隨劉菲霖的。

    賀長老對劉菲霖的忠心，以及二人之間深厚的情誼，可見一斑。

    此刻劉菲霖看到了賀長老如今的模樣，卻是痛苦與后悔的不可自已。

    “二小姐。。。。不必。。。。為我。。。。傷懷。。。。”只有沒有外人在場的時候，賀長老這位劉家老人，才會如此稱呼劉菲霖，而這個只有最親密的人才會叫的稱呼，讓劉菲霖的一雙美目，瞬間充滿了淚花。

    “賀長老！！您！！您別說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劉菲霖的聲音哽咽了，她不斷地自責著，只因為她是最清楚，賀長老為何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的。

    一切都是因為那個造神秘法。

    那造神秘法雖然能夠大量的制造出神級高手來，可是那卻是雙向透支潛力的行為，不但施法者的潛力與實力會受到損傷，被施法者的潛力以及生命力同樣會受到損害。

    而這樣情況下制造出來的神級高手們，他們的實力終生都無法再進一步，就是被限定在了秘法提升后的實力上。同時他們只要有受傷，就會有壽元的流逝，實力也會有折扣了。小傷小病還好，對于生命與實力的損耗并不太明顯，不過一旦一次受傷大了，那么生命力的逝去以及實力的消退，就會格外的明顯。

    這一次，賀長老對戰周清揚，后來周清揚真氣爆發形成氣勢風暴，賀長老是首當其沖，所承受的傷害自然是非常恐怖的了。

    相應的，他這一次損失的生命力與實力，自然也不是他如今的身體能夠承受的了的。

    原本五十出頭的男人，一夜之間變得仿佛**十將要入土一般。原本頂級神榜高手級別實力，更是直落而下，如今剩下的真氣修為，也就是將將比一個江湖四五流高手那般了。

    而且這種流逝，是持續性的，不可逆的。如今賀長老像是個**十將要入土，實力僅逼你江湖四五流高手級別，可能當今日正午之時，賀長老的生命就真的走到頭了。而且這個時間，是只早不晚。

    劉菲霖此刻非常痛苦與后悔，她不斷地自責著，最后更是直接趴在了賀長老的床邊，失聲痛哭了起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一只枯槁到幾乎感覺不到重量的手，輕輕地撫在了劉菲霖的秀發之上，賀長老蒼老的聲音，斷斷續續地道來：“二小姐。。。。這。。。。不是。。。。你的錯。。。。當初。。。。我們。。。。是自愿。。。。追隨。。。。二位。。。。小姐的。。。。所以。。。。二小姐。。。。你無需。。。。自責。。。。這一切。。。。也都是。。。。命中。。。。注定。。。。了的。。。。”

    賀長老越是這么說，劉菲霖心中的后悔與自責就越重。而她此刻已然哭的沒辦法說出話來了。

    “二小姐。。。。老賀。。。。有幾句話。。。。要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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