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片靜謐,秋天的夜晚也有不少蟲子在不知疲倦的鳴叫,宛州城的夜晚很是安靜,除卻偶爾傳來梆梆的敲更聲。
一直無法入睡的黃尚正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思緒萬千,自己這數(shù)月來不是在逃亡就是在逃跑的路上,陰差陽錯的被當(dāng)成了世子,本想喘息一段時間,卻沒想到自己卻慢慢的陷入了另外一個泥潭。
自己目前至少有三個事情需要解決,首先是皇帝老兒交代的事情,從老祖宗透露的話里來看,這位年紀(jì)輕輕的皇帝和自己套幾乎,恐怕是來者不善,絕對不是自己原來想的如此簡單,至于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自己目前無法猜測。
其二是南宮裳的消息,從索皎帶回來的消息來看,似乎不妙,自己該怎么做?目前以自己世子的身份,沒有可能親自前去無相谷一探究竟。
其三為賈云龍和賈蕓煙,雖然寒颯已經(jīng)派人前去,但那里的情況也著實(shí)令黃尚擔(dān)憂不已,賈云龍失蹤,賈蕓煙呢?
“世子已經(jīng)休息,你明早再來吧。”門外的大廳之中,突然傳來安紫的聲音。
“小紫姑娘,我等也不想打擾世子休息,但門外的人說事情緊急,一定要見世子。”一名侍衛(wèi)的聲音隨后響起。
“我知道,可是。”
“什么事情?我馬上出來。”黃尚提高了嗓門打斷了安紫的話。
“世子,我們也是沒法,要不也不會。”
“沒事,你說吧,何事?”黃尚穿好衣衫出得客廳,對兩名侍衛(wèi)問道。
“門外一個叫約希爾的人突然來到,并且指名要馬上見你,不過世子,那人似乎身上有傷,滿身血跡呢,要不要將他趕走?”侍衛(wèi)問道。
“帶他進(jìn)來吧。”黃尚想了想吩咐著。
“見過世子。”約希爾一進(jìn)來就要彎腰行禮,卻被黃尚身手?jǐn)r住。
“世子,求世子想辦法救救我家公子,他他在無相谷外被烏蘭**隊給抓走了。”約希爾哭喪著臉說。
“我們拼死抵擋了一陣,但無奈對方人太多,公子吩咐我一定要過來找你,說你是南宮小姐朋友的朋友,值得信賴。”
南宮鳴出事了?被烏蘭國抓了?
其實(shí)索皎一回來告知情況,黃尚就覺得不妙,以南宮鳴帶的那十幾個人,對付一般的山匪都吃力,如果和烏蘭**隊直接干上了,后果絕對不會出現(xiàn)任何意外。
黃尚沒有吱聲,他也不知道說什么。
南宮鳴讓約希爾殺出一條路來到宛州找自己想辦法,其實(shí)也是無奈之舉,且不說無相谷離宛州并不遠(yuǎn),但卻和大西國很遙遠(yuǎn),當(dāng)然直線距離也不遠(yuǎn),但南下需要經(jīng)過八門城,天陽城等烏蘭國和大西國交戰(zhàn)的區(qū)域。
自己該如何幫?自己手里無兵無權(quán)有兵,但不可能派兵去攻打烏蘭國吧!
“世子,我家公子說如果世子為難,能否接我一匹快馬,我連夜趕回古爾里城,向南宮老爺匯報。”約希爾哭喪著臉試探問,他見黃尚一直不吭聲,斷定黃尚不愿意出面。
其實(shí)他也沒抱多大的希望,他跟隨南宮鳴出來,自然知道這位華天國的世子,只是南宮裳朋友的朋友,這話還是黃尚說的。這位世子和南宮鳴沒有太多的交情,卻突然讓他出手幫忙,人家不幫也說得過去。
“快馬我可以給你。”黃尚看了看臉色難堪的約希爾繼續(xù)說:”不過不是回你的古爾里城,而是去幫我叫一個人過來,連夜過來。”
黃尚俯身在約希爾身上嘀咕了兩句,約希爾思索片刻重重的點(diǎn)頭答應(yīng)。
“來人,給他一匹快馬,另外給點(diǎn)銀兩,送他回大西國吧,你家公子的事情在下愛莫能助,送客。”黃尚對門外侍衛(wèi)吩咐著。
深夜,北苑的后門外一匹黑馬上,寒颯悄無聲息的下馬后仔細(xì)觀察周圍,隨后輕輕的敲了三下,門吱呀一聲打開,寒颯快速的進(jìn)入了北苑。
日上三桿,老祖宗在西霞廳中接待著數(shù)人,眾下人不停的小心翼翼忙碌,上茶和點(diǎn)心,老祖宗一邊陪著幾人聊天,眼色卻不時的看向廳門外。
在西霞廳的門外,除了十余名王府玄機(jī)營的侍衛(wèi)之外,還有數(shù)名裝束完全不同的精壯漢子,這些人眼神極其犀利,對進(jìn)出大廳的人都要用眼神搜上一遍。
黃尚打著呵欠,雙眼泛紅的緩步走來,他沒有帶任何一名侍衛(wèi)或者丫鬟,連安紫都沒帶。
“站住!”幾名漢子身手?jǐn)r住了黃尚。
“世子!”玄機(jī)營的侍衛(wèi)自然認(rèn)得這位黃尚,對對方的人攔住世子極其不滿,要不是老祖宗特意囑咐,玄機(jī)營的侍衛(wèi)甚至?xí)䦟Ψ絼邮帧?br />
“你是世子?不過也得搜身。”對方的人不由分說上前就要搜查。
玄機(jī)營的侍衛(wèi)不干了,在長西王府,居然對自己家的世子搜身,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事情?
“無妨!”黃尚身手示意玄機(jī)營侍衛(wèi)退下,仍由對方仔細(xì)的上下搜查。
“進(jìn)去吧!”對方搜查完畢之后放行,略顯尷尬。
大廳內(nèi)布置得比較講究,黃尚一進(jìn)大廳就感覺到今天的西霞廳和平時不大一樣。
一是廳內(nèi)客人不多,一共六七位,除了胡一刀和周盈衣之外,其他的幾人他皆沒見過。而是每位客人面前的桌上堆放著不僅僅是點(diǎn)心,還有很少一見的北方大粒果,這種水果平時連黃尚都難得見上一次,今天卻一次性的招待這么多人。
老祖宗依然端坐在最上首,在她的旁邊是一張空椅子,顯然那是給他準(zhǔn)備的。在大廳的左邊,坐著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長相生猛,動作有力,一雙如老鷹一樣的眼睛不停的在黃尚身上來回審視,在他的旁邊是一位年月二十多歲的年青男子,端坐于男子的左側(cè),而在他的右側(cè)則是坐著一臉沮喪、心不在焉的周盈衣。
大廳的右邊中間則是胡一刀在他的兩側(cè)各坐了兩位年級都是四十多歲的男子,這些人個個都是孔武有力,眼睛炯炯有神。
“琮兒,昨晚沒休息好?唉,真是難為我家琮兒了,這次回來整個王府的重?fù)?dān)都是他一個挑起來,也幸虧是他回來了,要不老身可受不了這份罪咯。”
老祖宗的一番話表揚(yáng)自己孫兒的味道太濃。
“來,琮兒,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烏蘭國開山王周王爺,周王爺最近前兩日剛到我宛州,這不順便過來看望你你,真是我長西王府的無上榮耀。”
黃尚不知道開山王為何人,他其實(shí)就是烏蘭國周寬的弟弟周猛,周盈衣的父親,因為他幫助周寬打下烏蘭國立下了汗馬功勞,所以被封為開山王,目前對于八門城的攻城就是由他主導(dǎo)。
“這位是開山王府的世子周開。”
黃尚立即行的一一拱手行禮。
“這邊是胡老先生和狂刀門的兩位長老。”老祖宗介紹完畢之后回到了位置上,開始低頭喝茶,似乎有把主持這個不知是會議還是談判的事情甩給了黃尚。
“眾位貴客臨門,實(shí)在敝府之榮幸,令敝府蓬蓽生輝,敝府招待不周之處,萬望海涵。”黃尚硬著頭皮開始打起了官腔,他一邊絞盡腦汁的編造一些客套話,一邊注視著眾人的反應(yīng),但他卻一直不敢正視周盈衣周盈衣一直低頭,不停的從衣衫上扯一下朝一邊扔去,顯得頗不耐煩。
“長西世子客氣了,我因為公務(wù)在身今日才得以抽出時間上門叩擾,前幾日如有不足之處,希望世子海納百川不與小女一般見識。”
周猛冷酷的臉上出現(xiàn)絲絲笑意,他的一席話讓黃尚差點(diǎn)沒反應(yīng)過來,這不是明著說周盈衣之前得罪了自己么?她如何得罪的自己?自己好像都沒什么印象。
“由于鄙國戰(zhàn)端已開,加之八門城已經(jīng)到了最為危險和關(guān)鍵的時刻,我也就不多廢話。”周猛果然是快人快語,其行事風(fēng)格和其外形十分般配。
“吾國為了奪回八門城,重振我烏蘭國,派出大兵,奈何那曹氏父子一直頑抗,加之他們得到了一些外部幫助,所以一直不順利。”
周猛頓了頓喝了口茶,見沒人接話又繼續(xù)說:”我烏蘭國和華天國相比,如同烏鴉之對于鳳凰,在此緊急關(guān)頭,我國希望得到貴國的強(qiáng)力支持和援助。”
室內(nèi)開始了沉默,周猛在等老祖宗或者黃尚表態(tài),而老祖宗只是一個勁的看著周盈衣笑,黃尚則不知道如何接話。
他自然知道這位周王爺突然出現(xiàn),絕對不是單單來拜訪自己那么簡單。既然他都已經(jīng)來到宛州兩天了,今天才來長西王府,那么則只有一個可能,這家伙之前肯定去了別苑和那兩個老頭子以及朱朝栩討價還價去了,多半是談判未成才會來找自己。如果他們談判成功,可能周猛連來都不會來長西王府。
既然他們沒談好,讓周猛來長西王府顯然是那兩個老頭子的主意,或者說是朱朝栩的默許,這里朱朝栩如此的照顧自己,他到底要做什么?如果到現(xiàn)在長西王府還不出點(diǎn)血表示表示,朱朝栩的疑心可能會更重。
既然是要來接銀兩的,那就給點(diǎn)吧,但不能全給他們真金白銀,那位中衛(wèi)國的王子楚寧不是運(yùn)來不少礦石,讓自己幫他鑄造兵器鎧甲么?寧國公不是讓自己接手鐵匠鋪么?正好,鑄造出來的武器等一部分給楚寧,一部分給自己用,剩下的折成銀兩給烏蘭國,當(dāng)然得賣個高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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