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东方文学

五絕十秘 第四章:天外隕鐵

作者/晴未喪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第四章:天外隕鐵

    “嗯...呃...”公孫芷好不容易紅著臉逃離任不在的懷抱,吃力的爬起,月光之下,任不在竟似昏睡了過去。

    公孫芷吃力的靠近,拍著任不在的臉道:“喂,活著嗎?”

    “是,我死了,累死了。”任不在本想如此作答卻半天說出了個“嗯”字。

    確實難以動彈。公孫芷也懶得逗他,環(huán)視著四周。雖然已然入夜,月光皎潔明亮,中興幫忙照耀,倒也如同白晝。

    只見四周樹木倒也生的不是很多,綠草野花,蟲鳴風嘯。不遠處數(shù)星閃耀,流水淙淙,想是藏身林中的溪潭。

    公孫芷驚喜的望著任不在,一雙閃耀著月光般柔和的光的眼睛似在說:“你渴嗎?”大家都太累了,任不在想吃力的搖頭,卻再難動得一寸。公孫芷明媚一笑,似了然一般,吃力爬起,低聲道:“我還有些力氣,去取些來。”

    可是用什么取水呢?這可成了問題,公孫芷歪著腦袋想著,這時發(fā)現(xiàn)不遠處橫著的劍鞘,疲憊的臉上現(xiàn)出朝陽春雨一般的笑容,慢慢的挪動身子走到劍柄旁,緩緩的蹲下,緩緩的撿起劍鞘又緩緩的站起。

    稍微喘了口氣,又挪著身子向星光倒影處走去。路并不遙遠,可是這一程確實走了好一會,或許并沒有走了多久,只是任不在心中的時間過得太快了。水潭旁樹木其實也并不很多,只是被山崖?lián)踝。珜O芷到了水潭旁邊,緩緩蹲下,抔起一抔水,先喝了些。

    又將劍鞘沒入,在水中輕輕搖幾下,將水道出。又緩緩站起,走到另一邊蹲下,將水打起。這才慢慢的站起,心滿意足的向著任不在走去。

    公孫芷走到任不在身邊,見著任不在睜開雙眼,緩緩道:“能站起來嗎?坐著也行,來,喝點水。”

    任不在吃力的緩緩起身,未起寸許便又一倒下,公孫芷慌忙說道:“我來扶你。”

    “不。”任不在掙扎著說出這個“不”字便已說不出任何話了,唯有奮力坐起的悶哼聲。公孫芷心中明了,任不在為人雖然郎當,卻是說一不二,自尊極強的人。也只有一旁靜靜看著。

    終于能緩緩坐起,公孫芷走近蹲下,將劍鞘靠來,任不在接過,將劍鞘靠在嘴邊,斜著劍鞘緩緩喝著水。似甘露潤瘠土,如美聲縈枯耳。任不在似獲重生,雖然四肢無力,好在精神好了許多。

    任不在喝完了水,二人卻是陷入沉默之中,不問不答。須臾,公孫芷說道:“我們要不要先去洗洗,你...你的傷。”

    “晚上冷,我們也沒那體力了。”

    “那邊有個山洞,我們進去先度過一晚吧。”

    “嗯。”二人扶持著站起,公孫芷接過劍,還入劍鞘,相扶著緩步挪進洞中,洞口小,洞也不深,二人看著洞也不似人挖掘的,也不似有動物居住痕跡,便

    放松起來,分開坐下。二人內(nèi)息早亂,筋骨恐也有重傷,任不在胸口也是數(shù)創(chuàng)在身。是以二人坐下便開始打坐運功。

    公孫芷雖然是清風劍派公孫立寶貝女兒,卻是少有身帶門派秘藥。故而如今二人也只得如此。公孫芷一身灰的發(fā)白的衣服也破爛不堪,更弗說任不在那一身本就破爛的衣服了。幸而是在洞內(nèi),不然若是洞外,想是少不得感冒些日子。

    如此不到半刻,二人忽然同時睜開雙眼,竟同時低聲道:“有人!”

    “百米外。”

    “是。”

    “朝這兒來的。”

    “只望是路過。”

    “怕是路過也要尋進來了,只望不要是歹人。”

    “半夜三經(jīng)行無煙,不是歹人也是奸。”

    “烏鴉嘴!”

    “唔。”

    “噓,進來了。”公孫芷壓低聲。因洞外月光照耀,倒是看得分明,卻見一駝背男子自洞旁急急走過,待二人本準備松口氣時,那人忽又“噫”了一聲,便似乎尋著二人痕跡走到洞口。只見那人一臉胡茬似刺,兩只巨眼如熊。打了火折,踏步入內(nèi),走近時,才發(fā)現(xiàn)那人身上背身一個大包袱,原來是一個中年大漢,見這身板,倒像是練家子。二人見著那大漢,那大漢自然也看清二人面目。

    “啊!”的一聲,那人竟將火折子丟在地上見了鬼似的跑了。

    二人正驚異未定,那人跑到洞口竟然又轉(zhuǎn)回來了,走進二人,撿起火折子,嘿嘿笑道:“沒想到今天那落崖的小子居然沒死,原來是準備送咱家個小姑娘。”作著尖聲尖氣的模樣笑著,伸著手,踏著步就要近身去碰著公孫芷的胸口。

    “龜孫。”見著公孫芷身入險境,任不在如何不急,面上卻是笑嘻嘻的睥睨著那大漢。

    “你個龜兒子,說誰是龜孫呢?嗯!”那大漢先是丟了身上的包袱,再沖到任不在面前一腳將任不在踢倒。無奈任不在傷勢未愈,身體又透支過度,如今只算是鬼門關(guān)撿回一條性命,如何還的了手?公孫芷卻又何嘗不是?今日可算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龍游淺灘遭蝦戲。

    “不在!”公孫芷失聲驚呼道。

    雖是身處險境,任不在心中卻也泛起一絲漣漪,畢竟公孫芷一直都是叫他“喂”,“那家伙”,“任不在”之類的稱呼。

    那大漢踢倒任不在還不爽快似的,轉(zhuǎn)身對著公孫芷道:“小美人兒,等老子料理了你這相好的,再來和你溫存溫存。”再看到任不在倒地后的笑臉,大漢似乎愈加不爽,一腳踩在任不在臉上,扭曲著胡渣大連道:“誰是龜孫?誰是龜孫?說!你是龜孫。”

    “你那張大臉卷在一起,我擔心胡茬在你臉上畫個烏龜王八蛋,嗚...”任不在話未說完大漢又是一腳狠狠踩下,一旁公孫芷卻再不做聲。

    大漢又是連踩數(shù)腳,道:“好好好,龜孫,老子先不殺你。哼,老子要讓你看著你相好的在我胯下嗷嗷叫。”說罷便轉(zhuǎn)身向公孫芷。卻見著公孫芷摸著手邊長劍正好拔出。

    “美人兒,這劍,是來殺你相好的,來,給我放下!”大漢突然大喝一聲便要上身去搶,公孫芷卻是咬緊牙關(guān),找準機會直取其性命。雖然自己力氣甚微,精力竭盡,卻也只有放手一搏。

    誰知就在這時突聽“噗”的一聲,那大漢便在原地不動,捂著下半身就要倒去。火折子落在一旁。公孫芷瞧著有些發(fā)呆。

    “公孫芷!”

    “嗯!”

    公孫芷奮然起身,使盡平生氣力執(zhí)劍踢腿擊倒大漢撲上刺入,彎著腰站著,杵著劍,發(fā)著呆。

    瞬間寂靜吞噬了整個世界,公孫芷顫顫巍巍取劍,卻終究沒有取出。

    “你不殺他我們都得死。”

    ......

    “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你沒有錯。”

    ......

    無論任不在怎么奮力辯解都沒有用。公孫芷都沒有聽見一般,站在原地,似乎是冷空氣的緣故,公孫芷身子有些發(fā)抖,緩緩的抱住雙肩。公孫芷走回自己的位置,靠著墻慢慢滑下。公孫芷本就是個善良的過分的女孩,雖然有殺死過野雞野兔之類動物,但是稍大的動物都是不愿去殺得,即使是兔子這類動物,她也不會去殺母兔。因為公孫芷覺得不能讓小兔子沒有母親。公孫芷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

    “他肯定殺過很多人,你殺他等于為死的人報仇,救了那些將要因他而死的人。”這已不知是任不在第多少次勸說,聲音已有些沙啞。神情也有些急切。

    “好了,別說了,不在哥,讓我靜靜,好嗎?”公孫芷似乎聽得見了,只是聲音頗為低沉,整個人似失去了生機。任不在不再言語,只好打坐入定,盡量快恢復(fù),以便應(yīng)對可能出現(xiàn)的不測。

    我,真的殺人了。只是一劍,他就死了?用母親留給我的劍。這...就是罪惡感嗎?我也是個殺人兇手了。公孫芷呆呆的看著雙手,不知又想著些什么。終于,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是想通了,或者是拋諸腦后,又或者是開始決心背負著這罪惡了。公孫芷最終開始入定。

    應(yīng)該,不會再有人了吧?他們應(yīng)該是秘密轉(zhuǎn)移這包袱內(nèi)的東西,搬到夜里就他一人。

    應(yīng)該不會有人來了吧?這人包袱里都是什么。或許就得到答案了。兩人,竟同時站起。

    “你覺得這包袱裝的是什么?”

    “應(yīng)該是鐵之類的吧?我來吧,你休息。”任不在語言簡短,不能在這時候擾她心憂。

    “嗯。”

    任不在踱步過去,打開一看,果然裝著鐵石。這是運往哪兒?翻江寨所運不過凡鐵,就搞得如此陣仗?我被騙去山寨恐怕是那幾大門派所為,究竟是誰,明天之后便見分曉。但是今日之仇,我定是要討回來的。瞧那蘇河也許是女子所辦,只是翻江寨只有三蘇“蘇旭,蘇陽,蘇煞”三人,卻哪里來的蘇河?若是假名那定是三蘇手下了?但見那女子不像太會騙人,這蘇河恐怕真是她的名字或是她身邊親人的名字。

    這女子倒是其次,翻江寨在此地恐不止為了鐵石,恐怕還有其他更寶貴的東西,否則為何如此緊張。算了,明日再想吧。睡吧。任不在拔出長劍,輕輕地放到一邊。

    任不在懶懶的伸腳滅了火折子,洞里又被黑色吞噬,洞外風聲呼呼,蟲鳴配樂,一抑一揚,似悠揚深遠,如高吟短唱。在這美妙的樂聲中,二人漸漸遁入夢鄉(xiāng)。

    第二日清晨醒來,任不在微微睜眼,睡了一覺身體好很多了,只是若是想動一下卻是全身劇疼。瞧了瞧,對面熟睡的公孫芷。任不在卻是突然笑了,當然只是勾出大大的弧度,若是張嘴的大笑,想必任不在現(xiàn)在是決然不敢的。

    公孫芷靠著石壁,小嘴半張半合著,模樣尤其可愛。待到注意到她清麗的臉上兩道淚痕污漬和散亂的頭發(fā),無一不顯示著她的疲態(tài)。任不在的笑臉又轉(zhuǎn)為憂心。一想到昨天發(fā)生的事,任不在心中又是自責又是怨恨。想著一定要為公孫芷出口氣。

    轉(zhuǎn)眼看到身邊倒地的尸體,已經(jīng)有些泛臭了,任不在眉頭一皺。便要起身去拖,哪里曉得,還沒怎么用力,身體各處便如針扎火燒一般,疼痛不已。不動則已,一動這才發(fā)現(xiàn)雙臂好似沒了一般,雙腿竟如壓了五指山,哪里挪得動一寸。不僅如此,胸腹處,也是疼痛不已。不僅是那刀劍留下的傷口疼,更是昨日“蘇河”一掌留下的內(nèi)傷疼。若不是任不在自小跟了個鬼老頭學(xué)習什么內(nèi)功,好像是叫什么神農(nóng)百草經(jīng)內(nèi)經(jīng)篇。要不是學(xué)了這玩意兒。接了那一掌絕無活路!

    一想至此,任不在竟而連著那個叫“蘇河”的也痛恨起來,想著想著,竟而連翻江寨也恨了起來。任不在心中想到:等老子收拾了少林那幫吃人的禿驢,下一個就去倒一倒翻江寨。憤憤過后,任不在漸漸冷靜,心中想了想,算了算了,一個狗屁少林就讓我夠煩了,況且我找少林不為自己,若是為自己也懶得去。如此在心中叨叨絮絮,不知多久,洞外已見著些日光。

    任不在強忍著痛,活動了幾下身體,緩緩的爬起來,本是如此簡單的動作,如今卻成了難以逾越的鴻溝,好在鴻溝始終是可以越過的,任不在支撐著站起。雖然額頭又不知滾下第多少次汗珠,任不在也不會放棄。便這么緩緩的走了過去,蹲下身子,抓起那大漢的一只手。先試著輕輕的拉動。好疼!再使點勁,“嘶”的一聲不覺輕聲呼出。睡在一旁的公孫芷嚶嚀一聲便由睡轉(zhuǎn)醒。

    “啊嗚,你傷太重了,放著我來。”公孫芷忙說,便要站起,誰知將要曲腿時便已疼的眼淚呼之欲出,雖然沒有叫出聲來。

    “你休息一下,這家伙還是我來,恐臟了你。”任不在忍著痛,慢慢道。

    “嗯。”

    大概用了一刻鐘或是兩刻鐘,任不在終于將那具尸體拖到洞外旁的草叢中。身體雖然漸漸地習慣了疼痛,但是任不在知道,自己需要休息。不然可能就此廢掉也未可知。

    回到洞里靠著墻緩緩坐下,任不在望著公孫芷,公孫芷望著任不在。

    “你餓了嗎?”任不在問。

    公孫芷搖搖頭,表示不餓。

    任不在在懷中摸了摸,取出一疊布,緩緩打開,果然,昨日帶走的花生還是好好的。任不在喜上眉梢,道:“先吃點花生吧,等恢復(fù)了體力,我去給你抓條魚。”說著便把布折好扔給公孫芷,只是氣力小,身子更疼。卻是扔到公孫芷腳下。

    公孫芷笑道:“我們一起吃,不要什么都給我一個人,這讓我覺得...這讓我覺得你是我父親一樣。”說著臉也泛著紅霞,吃力的蜷曲蹲起,撿起布袋,緩緩的走到任不在身旁,并著肩緩緩滑下。仔細的攤開布,撿出一粒炒花生米,笑道:“我喂你。”

    任不在縱然憑著男子尊嚴在心中大喊著“不要”想是也不可能。公孫芷的話不能拒絕,也不敢拒絕。于是聽話的張開了嘴,待到公孫芷輕輕的將花生米放到舌頭上,將手拿開。任不在才開始咀嚼。

    “昨天,昨天那樣的事,可不能在發(fā)生了,知道嗎?”公孫芷有些傷心,任不在也為情所染,不禁悲從中起。

    “不會了。”看著公孫芷如此傷心的模樣任不在想著如何逗她開心。心中所念,便靈犀一動。似幽怨般道:“剛剛我怎么感覺就像小狗,被你喂食?”

    此語一出,公孫芷果然噗嗤一笑,道:“我就是把你當小狗了。怎了?”

    “我不是小師傅您的首徒嗎?”

    “還貧嘴,快吃。”

    “你也要吃,我昨日吃的飽飽的。不然我喂你?”

    “有本事你喂啊?”

    任不在一呆,換作平常,公孫芷斷然不會如此說的,最多只是淡淡道“不必”二字罷了。方才要喂,如今卻不知如何是好,若是換做死黨路無金,任不在早就給他嘴里塞了一嘴花生米。但是換作現(xiàn)在,任不在卻是有些局促,支支吾吾。半天才道:“我平生從不喂人的。”

    “不喂算了。”公孫芷似有些失望。便伸手拿花生米吃,誰知手還未伸出,任不在已經(jīng)劍指夾了數(shù)粒花生送到公孫芷嘴邊。公孫芷亦是不覺般就已經(jīng)張開,施著點力,任不在便將那花生米輕輕的送入公孫芷口中。

    “平生什么意思?”公孫芷“用心險惡”。

    “昨日墜崖,便是仄,昨天今天算仄生。”任不在心思縝密。

    “哦,那你還是一直平生吧?別仄了。”

    “師傅有令,徒兒怎敢不從?”

    “好了好了,跟你在一起真煩,老提這事兒。”公孫芷嘴上不悅,臉上卻是繁花似錦,“快吃吧。”

    “你吃這個。”

    “你吃吧,我不要。”

    “為啥?”

    “都是你的汗味。”

    “有嗎?”

    “有。”

    “有那么嫌棄我嗎?”

    “有。”

    “啊,徒兒好傷心啊。”

    ......

    本來花生米沒有多少,卻被二人互相推卻,最后居然還剩了幾粒。這花生好生委屈。

    公孫芷向著任不在微微靠了靠。淡淡問道:“昨天你對那個人做了什么?”任不在想到此事不禁一愣,哈哈笑道:“就是用石子打打他穴位。”說著撿起身旁的石子,輕輕的拋向前面,石子畫了個弧線落在地上滾了幾滾。公孫芷靈動的眼睛隨著石子移動停止。

    似思考了下。靠著任不在的肩頭,輕聲道:“你根本就不認穴位,為什么要撒謊?”特別最后一句低低嚶嚶,似有些委屈了。任不在縱然想去解釋卻也不能說出用石子打中男人下體這類的話來,一時語塞。

    公孫芷似乎了然般將身邊寶劍取來放在二人膝蓋上。輕輕道:“鋒兒昨天受了好些苦,不是鋒兒,我們早就死了。”說著便輕輕撫摸起來,好似懷中玉兔,枕膝金犬。又接著道:“還好鋒兒并不大礙。”說著便也輕輕的笑出月牙。

    任不在側(cè)邊望著公孫芷因滿足上揚的嘴角,也隨著笑了起來,卻比公孫芷的笑要放肆的多。伸著手輕撫著劍身,想著昨日的某個片段。低下頭對著青鋒劍道:“昨日可是仰仗了鋒兒,救了我?guī)熗蕉恕!?br />
    “又來。”

    “對了,你怎么知道我上英雄寨的事?”

    “小胡告訴我的。”

    “哦。”小胡便是昨日茶館為任不在傳訊之人。

    突然,任不在低聲道:“有人,兩個,腳步聲聽來都是高手。”

    “嗯。”公孫芷也是一臉嚴肅,握了握身邊的劍。此時二人雖然恢復(fù)許多,但是終究還是傷得太重,縱然遇上普通的武林人士也未必能勝。昨夜能殺完全是因為對方色膽包天。

    “師傅,快看,那里有具尸體!”這是大師兄董習的聲音,公孫芷緊繃的神情終于放松,又靠在了任不在的肩上,但是注意到“師傅”二字時便條件反射似的往旁邊側(cè)了側(cè)身,誰知就在此時任不在也是向著另一邊側(cè)身,二人相視,不覺一笑。

    “走,去看看。”好似一位老者聲音。

    須臾,日已高升。洞里已看得十分清楚,只見已白袍白須白發(fā)老者自外閃入。看見公孫芷與任不在,輕聲喚道“芷兒,沒事兒吧?”說著便沖到公孫芷面前,用身上袖子為公孫芷擦了擦灰塵,探了探公孫芷脈搏。皺眉道:“你們怎么回事?”這句顯然是問任不在的。

    “爹,我們沒事兒,休養(yǎng)休養(yǎng)就好了。”

    “我問這小子呢?小子你給老夫交代清楚,芷兒這身傷到底怎么回事?經(jīng)脈破裂,內(nèi)息紊亂,還有這些傷。”公孫立顯然怒極,卻仍舊快速的自身上掏出藥瓶,取出藥丸,為公孫芷喂下。

    不待任不在回答便又一只手搭在任不在放在膝蓋上的左手上,微微皺眉道:“你們兩個小兔崽子昨天在英雄寨干了什么!這一身傷到底是怎么回事?”說著又取出數(shù)粒藥丸,喂任不在吃下。

    這時,洞外走進一衣冠素整的年輕男子,抱拳施禮道:“師傅,且讓師妹和任兄好好休息,日后再問不遲。”

    “走,回山。”公孫立顯然并不答話,便欲抱起公孫芷,一邊道:“習兒,你背著這臭小子。”

    “爹,我自己走。”

    “你傷成這樣走什么走?”

    “不,我能走。”

    “唉!”對于倔強的女兒,公孫立別無他法,唯有重重一嘆。

    任不在方欲說話,一旁董習行禮道:“師傅,這谷外不遠處有一客棧,備有馬車。行著這點路程,該無大礙。”

    “好。”公孫立轉(zhuǎn)身對著任不在道:“昨天發(fā)生些什么事都給我好好交代清楚。”

    二人借著藥物,調(diào)息片刻。不得不說,神丹妙藥當真是神丹妙藥。便這一會兒的功夫,任不在公孫芷行動間已沒有之前那般疼了。雖然仍舊疼痛不已,卻還是能夠忍受的。四人緩緩出洞。見公孫芷任不在二人行動緩慢,公孫立師徒也不好說些什么。

    “前輩。”

    “上了馬車再說不遲。”公孫立不悅道。

    云藏烈日,樹搖清風。不遠處仍然彈跳著歡樂的樂曲,似乎是為昨夜救得的二人歡呼。蟲鳴聲在白日也毫不停歇,躲進云層的太陽似乎蕩起了秋千,自云上投下一層層陰影在眾人頭頂身邊劃過。樹梢俏皮的抖動,原是嘰嘰喳喳的小鳥聚集歡愉。

    任不在見著此景,嘴角又不禁勾起大大的月牙,深深地吸了一口洞外的清新空氣。最后卻換來一陣陣要人親命的劇痛和公孫芷關(guān)心的眼神,以及公孫立和董習關(guān)心和略帶責備的眼神。縱然疼痛難當,重獲新生的感覺卻是令任不在激動不已,因為,他還有自己要完成的使命。在此之前,絕不能死。

    行的不到半刻時間,眾人終于出谷,瞧見不遠處略微破敗的客棧和一輛破敗的馬車。客棧房頂破洞上蓋著干草壓著竹條,四周的墻壁上也補上大大小小的木板。走近時才看見客棧外飄著的旗子,上寫道“蓬萊客棧”。名字是好聽了,只是這店,怕是并不太配得。公孫立也不拖沓,走到店旁的馬車旁,問到:“清風山,可去?”

    那趕車的漢子正蓋著帽子睡覺呢,聽的聲音,連忙爬起,慌忙之中竟然還將自臉上滑落的草帽抓了起來,蓋在頭上。打著哈欠道:“去去去,怎么不去?”

    公孫立本來打算扶自己女兒上車的,不料又被公孫芷拒絕,待看任不在時,任不在早已越身上車了,雖然疼的齜牙咧嘴。如此,公孫立與董習才上得車。

    “客家,去哪兒來著?”

    “清風山。”

    “哦,駕。”

    “這位兄弟,在下師妹朋友都有些不適,還望駕車時盡量穩(wěn)些。”

    “那你們怎么不干脆趕牛車?”

    “勞煩閣下了。”

    “好了好了,好容易來的生意,不做白不做。”那大漢似嘟噥道。

    這時公孫立才問道:“你們怎么搞的?受這么重的傷。”

    公孫芷也不知該如何說起,若是說出自己為救任不在墜崖,以后恐怕再也不能出山門了。低著頭,卻想不出什么慌來。誰知任不在直接便道:“我被打下山崖,公孫芷救了我。”公孫芷怎么也沒想到任不在便就此說了,吃驚的望著任不在。公孫立卻似乎毫無表情,一旁董習也未搭話。

    “后來呢?”

    “什么后來?”

    “你們這一身傷怎么來的?”公孫立似乎有點不耐煩。饒是一代宗師,這會兒也有些急切。

    “我們...”任不在正欲說下去,公孫芷突然打斷:“別說了,只是受了點傷,過段時間就好了。”

    “什么叫過段時間就好了!你們這傷,起碼要十幾年才能痊愈!”公孫立大發(fā)雷霆,第一次沖著自己的女兒吼道。公孫立如今畢竟年老,與夫人老來得女,如何不寶貝著自己的女兒。而今情緒失控卻也是情理之中。

    任不在輕撫著一旁低頭啜泣的公孫芷,埋下頭,低聲道:“沒事,我來說。”便抬起頭向著公孫立跪下。

    “你這是干什么,我只要知道這傷怎么回事。”

    “前輩,是晚輩英雄山墜崖,公孫芷跳崖救我,借著寶劍下滑,我們才活下來的。如今這身傷便是那時候造成的。”此言一出,在座除公孫芷外無不大驚。

    “英雄山山崖高有數(shù)百丈!你們居然活下來了!”趕馬車的大漢轉(zhuǎn)過身大驚失色,看著怪物般看著二人。卻似乎看不出什么與眾不同。

    “是...是嗎?”公孫立似乎有點蒙,如墜云霧。緩緩道:“洞外那死人怎么回事?”

    “昨夜,尋進山洞,被我殺得。”

    “好,好...”任不在也不知公孫立說好是什么意思。

    “前輩,英雄寨現(xiàn)在如何了?”

    “哼!昨天我趕到時,已經(jīng)沒人了,倒是杜山劍宗那幾大門派掌門親至,在翻箱倒柜找些什么。”

    “在找什么?”

    “似乎是天外隕鐵。”公孫立并不愿回答,董習一旁答道,“看樣子,他們本想隨便找個人去,沒想到差點令你和師妹丟了性命。”

    “狗屁隨便,我在清風山呆了三年,其他各派就算是瞎子也知道。”任不在心中暗道。

    “你起來吧,你們兩個都給我到清風山養(yǎng)傷,我會好好和他們算這筆賬。”

    “謝前輩。”

    “習兒。”

    “在。”

    “回去了看住他們,哪兒都不準去。”

    “可是師妹,讓董蓮照顧師妹吧?”

    “好。”

    一路無語。

    終于,日傍西山,馬車也緩緩到了清風山門派。公孫立瞎扯便著人打聽此事消息。董習帶著任不在到門派客舍處暫住。公孫芷自回臥室休息,門派弟子多來看望,只許董蓮在一旁照顧,其他人不得打擾。任不在進入臥室,便翻身上床,董習離去一會兒便又折回,帶著些吃的,放在桌上,道:“這都是些魚肉鮮菜,趁熱吃吧。我知道你飲酒,但是今后可要注意,不能喝酒了。”

    任不在轉(zhuǎn)到桌前,便大快朵頤起來,嗚噥道“董哥,你怎么開始婆婆媽媽的了。”

    “這不是關(guān)心你嗎?還有,這兒有金瘡藥和易筋舒骨的藥,記得用。”

    “好好好,董哥,誰要取了你,哎....疼疼疼,哎,我錯了還不行嗎?”

    “少要皮嘴,我可不是師妹。”董習松開了任不在的耳朵。接著道:“以后再有這種事發(fā)生,小心我先剁了你這個禍害,不知道大家多擔心你們。”

    “得得得,怕了怕了。”

    “吃完了去洗個澡,傷口沒惡化你也真是幸運。”

    “知道了,別打擾我享用美食了。”

    “你這臭小子!”

    ......

    是夜,蟲聲四起。月高云掩,星辰不明。任不在運功方罷,穿著董習送來的衣服。心中微微一嘆。道:“居然是清風劍派的衣服,董哥這是暗示讓我拜入門下嗎?麻煩死了。還是以前的衣服......”任不在抓著身邊的破舊衣服自忖道:“要不找董妹子求她幫忙洗下衣服?”說罷便似靈光一閃般,高高興興,掩門而出。

    四下雖無明月星光,路邊燈籠卻也照的明些,任不在好似做賊一般,尋過習武場,進入馨香苑,七拐八拐,到得一間房下,燈光射出,只見一俏影對書,燭光閃爍。

    任不在便知此人定是董蓮。輕敲門扉,低聲道:“董妹子。”只見人影將頭一歪,遂放下書來。走到門口,打開門栓,方才看見任不在,驚聲低呼道:“不在哥,這半夜三經(jīng),來我這兒干嘛?”話聲雖冷,卻還是讓開一邊,任不在順意便進了房門,坐在一邊。任不在還未開口,董蓮便不快道:“你怎么就進來了?今晚你要不解釋清楚,我可就要告訴芷兒小師妹了。”

    任不在只覺頭大,看著董蓮得意的眼神無奈道:“我就是想求你件事兒。”

    “說啊,反正我是不會幫的。”

    “我這兒有件破衣服,想拜托妹子幫我洗洗。”任不在說著自身后拿出一團布。

    “嗚,好臭,拿開點啊。”任不在將破衣拿開,放在桌上。

    “喂!”

    “我不洗了,你找?guī)熋萌グ桑阕约阂部梢园 !?br />
    “師妹和我都受了傷。”任不在耐心解釋道。心中卻快笑出聲。接著道:“而且,你之前幫我洗過衣服的吧?穿著很舒服,還有點淡淡的藥草香氣。”

    “好好好,我洗就是了。”董蓮似乎發(fā)現(xiàn)了更重要的信息,道,“你這身衣服什么意思?這可是我們門派的衣服。”

    “這就是你哥給我的啊!”任不在站起身來,神氣地走了兩步。卻迎來了斷續(xù)的嗤笑聲。

    “哥是暗示你早點拜入山門呢!”

    “我要拜了,豈不虧死了。”

    “能一直和師妹在一起了,哪里虧了?”

    “董妹子變成董師姐,公孫芷變成師姐,豈不虧死了。”

    “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董蓮雖然想一本正經(jīng)的說完,最終卻還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良久,才道:“你今晚恐怕不是想讓我洗那破爛玩意兒,是不是哥欺負你了,要我去告哥私自借人門派衣服出氣?實話告訴你吧,沒門兒!”

    說完便打開門。拉起賴著的忍不住就推了出去,悄聲道:“不想死,趕快走,羅玉師傅要尋房了。”不等任不在有任何回應(yīng),便關(guān)了房門。

    任不在站在房門外,低聲道:“羅師傅是不是代替你照顧公孫芷?”門內(nèi)答道:“是啊,我本要答應(yīng)照顧師妹的,羅師傅卻說我姐妹倆關(guān)系好,不放心。”

    “要不要去看看公孫芷?”任不在低聲忖道,“算了吧,要是被公孫立前輩發(fā)現(xiàn)就糟糕了。”說著便悄悄的溜了回去。躺在床上,屋內(nèi)漆黑一片,任不在輾轉(zhuǎn)反側(cè)。最終卻還是迷迷糊糊睡著了。

    翌日,初陽透過紙窗,撲在任不在的臉上歡騰著,任不在卻無任何反應(yīng)。直到自習武場傳開一片嗤笑聲,方才將任不在驚醒。

    “噫,什么情況?”任不在迷迷糊糊,好不容易終于站起。只聽這笑聲卻是由遠及近原來越吵,正向這兒移來。還不及出門去看,便見著一個五花貓走了進來,任不在嚇了一跳,忍住笑意勉強道:“師兄無恙?”

    “無...”誰知董習還沒說出話來便被又一波笑聲壓下。外面一群清風劍派的弟子擠滿了門,都要看看這位大師兄的光偉形象。竟也擠進來好幾個人,看著董習臉上的各式杰作和奇怪衣服,卻是一起瘋狂的拍著掌,笑出聲來。任不在心中明了,自然是董蓮搞的鬼。

    董習放下食物,幽怨的恨了任不在一眼,便推著門口的人群大聲道:“早修,呆這兒干嘛!打擾病人休息,快走。”笑歸笑,眾人走的倒是快。倒是任不在趴在桌上繃著臉時第一次覺得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了。

    “好...好歹,是...首...席...大弟子,我...是不是太賤了。嗚,疼...”

    流著淚吃完早飯,任不在終于對董習產(chǎn)生了一點愧疚,只是沒等愧疚完,任不在便已經(jīng)笑出聲來了。休息之后,配上董習給的藥,倒也好的很快,雖然最多也只是行走時不痛。任不在身上外傷倒是確實好了許多,本就傷得不重,外傷好的也更加快了。只是內(nèi)力始終很難調(diào)動。任不在盤坐床上,等著清風劍派修習結(jié)束。

    一邊微微運功,一邊想到:“杜山劍宗,據(jù)說二十年前杜山劍宗邱書民一戰(zhàn)幾乎身死,憑借劍宗秘藥瑩玉春華丸竟起死回生,不但保住性命,而且也在短時間恢復(fù)如初。我得想辦法去搞點把這東西搞到手,當然還有那所謂的天外隕鐵。”

    時間飛逝,烈日當頭,幸而清風山山如其名風清氣爽,也是一避暑寶地。任不在望著窗外日光,瞟著屋內(nèi)斜影,暗道:“差不多了。”便欲起身。忽然聽見有腳步聲自習武場而來,客間自然只有任不在一人。見有人來,任不在仍舊閉目養(yǎng)神,如今功力還恢復(fù)不到一層,心中倒是頗為煩躁。

    “咚咚。”

    “請進。”

    房門打開,卻見董蓮?fù)米铀频谋倪M屋內(nèi),大聲道(其實聲音并不大):“衣服我?guī)湍阆戳耍贫次規(guī)湍阊a了,哥哥我?guī)湍憬逃?xùn)了。怎么謝我,怎么謝我?”話語中盡是邀功之意,在任不在面前晃來晃去。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
百度風云榜小說:劍來 一念永恒 圣墟 永夜君王 龍王傳說 太古神王 我真是大明星 校花的貼身高手 真武世界 劍王朝
Copyright © 2002-2018 http://www.nuodawy.com 精彩東方文學(xué) All Rights Reserved.
小說手打文字版來自網(wǎng)絡(luò)收集,喜歡本書請加入書架,方便閱讀。
主站蜘蛛池模板: 兰坪| 保德县| 嘉鱼县| 凤阳县| 苏尼特右旗| 江门市| 板桥市| 博兴县| 静宁县| 富裕县| 宜春市| 佛坪县| 顺义区| 大丰市| 吴堡县| 蓝田县| 龙井市| 诏安县| 化州市| 平顶山市| 竹北市| 顺昌县| 泰宁县| 南陵县| 铅山县| 南陵县| 沈阳市| 前郭尔| 泾阳县| 深圳市| 万安县| 大宁县| 聂荣县| 钟祥市| 交口县| 吉隆县| 阿荣旗| 巴南区| 灌南县| 布尔津县| 黄龙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