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兒,看出什么了?”邱書民望著自己的兒子,目光漸柔。
“似乎是圍攻一個人。”
“很好,還看出什么?”
“這一群人行動有素,能將另一人壓得如此深的腳印,雖然痕跡基本被擦除,但至少可以肯定,這群人個個都是高手。”此言一出,眾人大驚,邱書民撫須微笑道:“不枉我苦心教導。”也不顧眾掌門的疑惑繼續問道:“你覺得這個被圍攻的人用的什么武器?”
“木劍!”此言一出,眾掌門已按捺不住。侯萬青問道:“真沒看出來。你怎么發現的?”
“侯前輩,諸位前輩,請看這里”,邱慎在地上泥土中取出一小片木屑,繼續道“這是木屑,為什么會在這里?自然是有人用木劍打斗時削下的。”
“何以見得是木劍?”
“前輩,剛剛不是有人看見那人上山來嗎?問上一問就知道了,木劍其實也只是晚輩的猜測。畢竟晚輩對劍總有著奇怪的敏銳”
呂盛正好發現自己門人走進,叫來問時果然就是木劍。各派掌門不禁對邱慎大加贊賞。邱慎卻是謙虛謹慎,未失禮節也不失風度。
眾掌門山崖邊也自聊著,好在日光已經疲了許多,即使在懸崖邊也并不炎熱,加上陣陣拂來清風,也算是涼爽。邱慎卻在一旁盯著懸崖,雖然心中有些恐懼,卻也想快點見見這神秘高手的面貌,不過只怕他早已粉身碎骨,分辨不清了吧?
過了不久,各派人手都已經回報并無任何暗道。
“難不成插翅膀飛了?”眾人疑惑不解。正在這時忽有人來報:“清風劍派公孫立帶著幾十名弟子上山來了。”
“哦?公孫立來湊什么熱鬧?難不成他也知道了天外隕鐵的事?”
眾人正議論間只見一老一少青衣飄飄自遠處房頂迅速掠來,落在地上幾步起躍,如此反復,到達眾人面前。
眾掌門抱拳道:“什么風把公孫前輩吹來了?”
公孫立也不廢話:“各位來這兒作甚?”
呂盛慌忙答道:“我們是來剿滅山賊的。”
“你們有沒有看見一個少年,身帶木劍,吊兒郎當。”公孫立似乎相信了呂盛的話,問道。
此言一出眾人如何不驚?一時不知如何說起。邱書民方才對公孫立拱手道:“我們上山時此處已經成了空山,方才看這里打斗痕跡,可能有人從這里掉下去了,究竟是不是高足,晚輩都不知曉。”說著便指向一邊,眾人也都讓開。公孫立和董習這才穿過眾人上前查看。
“習兒,你覺得呢?”
“恐怕就是。”
“你吩咐眾人將這山寨搜索一番,無論有沒有發現都給我滾回去。然后和我一起找到山崖下的入口。”
“是。”
公孫立再不理會眾人便乘風離去。董習對著眾人略一抱拳,也跟隨而去。
“那便是公孫前輩,據說公孫前輩武功或不弱于劍神,不知真假。”唐悅自忖道。
“清風劍法素有‘一點寒光到,千里清風搖’之美名,講究快意無極,自在逍遙這八個字。縱然不能比肩劍神,也有其獨到之處。”邱書民緩緩道。唐悅自知失言,卻不在意。
一旁邱慎卻自想到:“清風劍派,董習,還有那個神秘少年。”
......
任不在心中煩悶,吃過午飯,董習在不遠處練劍。便獨自個打坐休息,忽然,自窗外飛進一張紙條,速度極快,明顯是投擲暗器的手法,之事紙條放到任不在面前便就勢一緩,落葉鴻毛一般,輕輕飄落。
任不在拖住紙條,將紙條打開,只見一行行綠蟻小子映入眼簾,上書:“英雄山確實與三蘇有關,姓孫的在你墜崖當夜被殺,驗查為長劍刺喉。前來門派有獸王莊侯萬青與侯玉霞,住野外山洞;杜山劍宗邱書民和其長子邱慎與一個女弟子孫麗;鑄劍山莊周勝杰和其子周祥;唐門唐悅;絕刀門吳中先與劉開,另有大弟子李一鳴;八卦門呂盛,弟子孫球、鄭立。隕鐵消息待查。似乎在清魚河附近。”
任不在將紙條帶在身上,出門看見一旁練劍正酣的董習,心中苦悶。暗道:“該怎樣甩掉這家伙?”
想來也只好去找董蓮求助。便出門尋去,到了練武場,卻見董蓮正在臺上與人切磋。本已斗至半酣,董蓮瞟見不遠處的任不在便使出一招清風回袖,瀟灑避開對方攻擊,抱拳道:“師兄劍法熟稔,師妹甘拜下風。”
“師妹莫要自謙,師兄雖然愚笨,卻也知曉自己斤兩。”
董蓮跳下臺來,疾步走向任不在,丟下一旁認真練劍的師兄妹,道:“不好好養傷,出來干什么?”說完便伸手抓住任不在的手探了探脈。
“你還會把脈?”任不在佯驚道。
“學了點。”
“你把出了什么?”任不在想逗她一逗。
“喜脈!”董蓮一雙狡猾的雙眼閃著惡作劇的星光。
......
“說正事兒,我想出去一趟,想辦法幫我甩了你哥。”
“不行,你這么重的傷,出去出了事我可擔當不起”,說著又似乎想到什么,道“師妹一定會殺了我的。”順手在脖子上做了個殺人的動作。任不在被董蓮這一幕逗得樂極。好不容易緩過氣來才道:“你知道你剛剛那動作像什么嗎?”
“殺手?”
任不在搖頭。
“匪寇?”
任不在又搖頭。
“劊子手?”
任不在仍是搖頭。
“你說是什么?”
“螃蟹!”說完任不在就在一旁學著螃蟹舉著大鉗橫著走過,卻迎來了董蓮的一記柔拳。
“我說真的,幫我甩掉你哥。出去辦點事,我現在已經好了許多。”任不在忽然嚴肅起來,繼續低聲說道。
“既然好了很多,就不需要我了,找我哥就是了。”董蓮倒是滿不在意,已經轉身準備離開。卻被任不在拉住。任不在道:“一百兩銀子不想要了?”
“我本來就沒打算要。而且我拿的酒根本就不是十里香,不知道是什么酒。”
不是十里香,那是什么?任不在此時雖然疑惑,卻已經不在意此事。想要繼續央求卻早被董蓮甩開,遠遠地走了。任不在轉身一望,不見董習身影,轉身向著一邊茅房走去,同時注意著董習的聲音。
就在不遠處,他能聽見董習的腳步聲,董習也能聽見他的腳步聲。輕嘆一口氣,任不在似乎放棄了一般,進了茅房,將門關上。時值夏日,茅房雖然打掃干凈,卻還是臭奪人鼻,蒼蠅嗡嗡。
任不在一進屋內,便嗡嗡亂竄。撲人身上,落人臉邊。煩人至極。任不在嫌惡的揮袖趕走蒼蠅,卻還是無濟于事。
心中煩悶更甚,所謂物極必反,怒到極點的任不在倒是竟而大笑,當然是用衣袖捂住嘴的大笑。
卻不知守在外面的董習有何感想。
任不在出了茅房,便直赴客房。左右無事,只好繼續調息打坐,好在時間尚早,還可以想想辦法。
“既然都靠不住,那只有靠自己了。”就這么想著回了客房,坐在床上。不遠處也響起了練劍時破風之聲。
任不在坐在床上感覺床上似乎有什么凸起,便站了起來,下床細細查找,終于發現有一處有細微的不平,將涼席卷起便發現一張紙條。
任不在不明所以,撿起一看竟是一行娟秀小字,是董蓮手筆,上書:“不在哥,我吃藥裝病,你自己看著辦吧。”
“這是裝病引董習暫離,行得通嗎?”任不在心中疑惑。又擔心董蓮會為了幫自己亂來,但是想到董蓮如此做法也是為了擺脫自己的嫌疑也就釋然,只是心中念想著董蓮不會如此莽撞。安定下來便上床入定。
調息之下,真氣自丹田似水蒸氣一般盈盈而起,自經脈緩緩流動,任不在經脈受損,故而內力流動控制極為嚴苛,初時只能一點一點慢慢流動,如流水經道,道不穩水不可盈,不然必受洪澇之災。
好在任不在所修習的神農百草經內經篇確實奇妙無比,筋脈縱然損傷如此,竟然并未破裂,這內經篇當居首功!
任不在調息不久,忽然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心想:“來了。”只聽一女子跑到董習練劍處低聲說道:“大師兄,師妹中毒了。”董習一聽大驚,遂將長劍收回,道:“什么毒?”那女子道:“不知道,可能是吃錯什么也說不定。”
靜默......
“大師兄你到底去不去看看師妹啊?”
“好,你幫我看著任不在,我馬上回來。”說罷便已疾步離開。任不在心中知曉時機來臨,待到董習走的遠了,便輕提內力,悄悄溜出,自一旁躍出墻外直奔清魚河。
卻說董習飛奔至董蓮房中,站在臥室外側,見羅玉正在一旁照顧,抱拳道:“羅師傅。”羅玉右手微擺輕聲道:“小聲點。”
“舍妹怎么樣了?”董習壓低聲音,幾乎無聲,不過好在羅玉耳力不差,倒也聽的清楚。
“叫你小聲點不是叫你用唇語”羅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臉色看著董習,低聲道:“沒什么大礙了。還好解毒及時。”
“是什么毒?”
“綠栆毒。”
“請恕弟子淺薄,從未聽過。”
“一種烈毒,毒性快,列性強,解毒及時去的也快。”
“如今,這是解毒了?”
“笨,剛剛不是說了嗎?”
“弟子知道了,這就告辭。”董習不敢違逆,便急急離去。方才出門,羅玉便在一旁嘆道:“哎,傻丫頭,居然誤吃化液草。不在床上躺幾天是不行了。董習這傻子連綠栆毒這種話也信,也不知是誰把這么好的苗子給培傻了。”
說著又是一陣輕嘆。倒在床上的董蓮卻還不知道,自己本是幫助任不在偷偷溜走。卻也幫了公孫芷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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