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讓盯著任不在的雙眼逐漸冰封,冷冷道:“明明知道這是我的心病,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任不在仰天打了個哈哈,賠了個不是,便死死盯著游讓看了一會兒。
“你盯著我干什么?”游讓已經(jīng)被任不在盯得有些不舒服。
任不在笑道:“我怕到時候如果有這么漂亮的女人要?dú)⑽,我不知死了多少回了,現(xiàn)在還是要適應(yīng)適應(yīng)!
游讓心中一嘆,無奈道:“我現(xiàn)在就想殺你了!
......
黑夜,大鹽城此時已沉入睡眠。風(fēng)冷月涼,映襯著此時蕭索之意。只見一淡綠女子,青絲綠帶,正緩緩行于無人的街道,四際唯有蟲鳴與風(fēng)聲。
女子衣決飄飄,似游動的女鬼一般,在街頭游蕩,只是這女鬼卻給人無限的美感。
游讓正緩步行著,忽見前方一岔路口突然蹣跚走出一位佝僂著身子的老婦人。老婦人提著籃子,上面蓋了一層布,月光之下,似乎還蒸騰著熱氣。
那老婦人埋著頭,看不清臉,只顧著向著游讓走去,游讓見老婦人不遠(yuǎn)處微微抬起頭來,面如水紋,眼袋腫脹。一雙眼睛卻是明亮無比,似乎與這年老的面容和佝僂的身子十分不配。
老婦人看見游讓,似乎眼中泛起一絲喜色,向著游讓疾步走來,卻是晃晃蕩蕩,似乎就要倒下一般。
游讓見夜里居然出現(xiàn)一位老人,心中亦是詫異萬分。又見婦人跌跌撞撞趕來,更不由得迎了上去,正好扶住老人。
游讓關(guān)切的問道:“老婆婆,這么晚了,外面很危險的!
老婦人左手掛著籃子,撐著游讓伸來的手,緩緩抬起頭來,咧嘴笑道:“老婆子出來賣點(diǎn)月餅,貼補(bǔ)家用。你看今晚上的月亮好圓,圓月之夜,不吃月餅豈不可惜?”
游讓心覺奇怪,道:“這時候大家都睡了,老人家應(yīng)該早些出來賣的。”
老婦人呵呵笑道:“小姑娘不沒睡嗎?怎么樣,照顧一下老婆子的生意如何?”
老人揭開蒙著的白布,籃子里赫然裝滿了肉餅,卻不是什么月餅。肉香撲鼻,游讓似乎也食指大動。
月色更濃,此時又突然出現(xiàn)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跟著一個中年漢子。
女孩扎著根大辮子,一身紅艷,跟在中年人身后,卻似乎并不開心。腦袋總是低著頭望著地下。小辮子在身后一跳一跳,十分可愛。
漢子穿著簡單,一身白布,一出現(xiàn)時便開始叫賣著冰糖葫蘆,聲音響里,卻似乎叫不醒這沉寂的夜。
女孩兒拉著中年男子的衣袖,撒嬌道:“爹爹,我要吃冰糖葫蘆。”
中年男子頓下腳步,轉(zhuǎn)過身,摸著小女孩的頭,緩聲道:“妞妞乖,這冰糖葫蘆是賣給客人吃的。我們賣完了回家吃好吃的好嗎?”
小女孩似乎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已然哭出聲來。男子為小女孩擦著眼淚,卻是無可奈何。拉著小女孩向著游讓走去,卻似乎沒有看見游讓與老婦人一般,眼神散亂,似乎正在尋找買家。
小女孩似乎聞到香味,拉著中年男子道:“爹爹,我不要回去吃好吃的,我就要這個婆婆的月餅!
中年男子轉(zhuǎn)過身,輕輕敲了下小女孩的頭,略含責(zé)備道:“小妞妞,怎么不聽話?爹爹連一串糖葫蘆都沒有賣出去,哪里有錢給你買月餅吃啊!
說罷便拉著一臉不情愿的小女孩自老婦人身邊走過。
游讓似乎此時才緩過神來,對著賣糖葫蘆的中年人說道:“等等!
男子轉(zhuǎn)過身,似乎這才看見游讓,只是一雙眼睛卻泛出了光,愣了許久。
小女孩似乎有些生氣,在男子腳上狠狠踩了一下,道:“爹爹在看別的女人,我回去要告訴娘親。”
男子忙低身求道:“別...千萬別。你不是要月餅嗎,爹給你買就是。”
女孩卻仰著頭,望著游讓,笑嘻嘻問道:“姐姐,你這么美,一定是個仙女吧?”
游讓看著小女孩嬌小可愛,不覺心中喜愛。便俯下身子,輕輕摸著小女孩的頭。
“婆婆,我這點(diǎn)銀子夠買幾個月餅?”游讓站起身,取出一點(diǎn)碎銀,看著老婆婆。
老婦人擺了擺手,道:“本來這月餅要賣十兩一個的,看在姑娘這么善良美麗的份上,老婆子就給你兩個吧!
游讓不禁一怔。
十兩一個?
小女孩似乎卻并不驚訝,歡喜著跳了起來,道:“好嘞好嘞。爹爹平常買都是一百兩一個,姐姐買卻只要不到一兩!
游讓又是一驚。呆呆的望著這三人,似乎此時才發(fā)現(xiàn)三人似乎都散發(fā)著詭異的氣息。只是此時已然呆住,似乎再難挪動一步一般。
老婦人用油紙包好,遞給游讓,游讓緩緩接過,又送給小女孩。
小女孩歡喜著跳著接過,笑著道:“謝謝姐姐!
一雙眼睛在月光下閃動著,縱然小女孩看著天真無邪,此時在任不在眼中卻始終透露著怪異。
中年男子此時這才嘆了口氣,直勾勾盯著游讓,道:“姑娘好意,我們無以為報,這串冰糖葫蘆,就權(quán)當(dāng)是謝禮吧。還請姑娘不要推辭。”
男子遞出一串糖葫蘆,游讓伸出已然蒼白的雙手,正要接過,卻被小姑娘跳起搶下。
“我也要吃糖葫蘆!”小女孩一手抱著油紙包,一手拿著搶到的糖葫蘆,氣嘟嘟的望著中年人。
中年男子低聲呵斥道:“這是給這位姑娘的,這位姑娘給你買了月餅,你連聲謝謝都不說,還要搶爹爹給她的糖葫蘆。還不快給我。”
游讓急道:“不用了,我本來也不餓的!
小女孩卻似乎被男子說的幾欲流淚,瞪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望著游讓,道:“好吧,姐姐也吃一個。只許吃一個哦!”
看著小女孩委屈的眼神,不舍的伸出一串糖葫蘆。任何人都會忍不住笑出聲來。而此時的游讓,卻再難笑出,只是緩緩低下頭,咬下一塊。
小女孩看著游讓吃下,此時才破涕為笑,歡喜道:“姐姐,爹爹做得糖葫蘆好吃嗎?”
游讓看著小女孩歡喜天真的表情,本想一笑,卻似乎再也笑不出來了。蒼白的臉上,兩頰馬上泛著緋紅,周身似乎開始蒸騰著熱氣?瓷先コ⻊尤。
小女孩望著游讓,卻還是天真的笑著,道:“姐姐你的臉好紅哦。糖葫蘆好吃嗎?”
游讓此時不辨東南,摸著腦袋,望著這三個模糊的身影,便就要倒下,卻躺在那中年人的懷中。
中年漢子攬佳人入懷,但聞女子清香,不覺手上亂動,便就要摸到游讓胸口。
“我勸你最好雙手老實(shí)點(diǎn),不然我可保不住你!”小女孩此時卻似乎變了個人似的,一雙靈動的眼睛變得狡詐、奸猾、狠厲、毒辣,甚至帶著一絲淫彌之色。
中年男子聞聲似乎觸電一般,立刻將手縮回。沖著小女孩獻(xiàn)媚笑道:“姑奶奶教訓(xùn)的極是!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男子抽出右手在自己臉上來來回回扇了幾十個耳光,每扇一次便說一聲“小的該死”。不到片刻,本來泛著白的臉上已然映著血紅,右手也沾滿了血跡。
“好了!
小女孩正說著,便突然聽見一陣怪聲,似風(fēng)動,又似刀兵相接。男子停下手來,聽見這聲音,眼中盡是敬畏。
不到片刻,突聽一聲“合歡糖已入腹,佳人何不速來?”
突見空中飛來二人,一前一后,卻是抬著一個巨大的棺材!在月下泛著銀色光輝。
這二人抬著棺材卻似行若無物一般,自外飛來,竟穩(wěn)穩(wěn)落在路中,腳步著地,卻無半點(diǎn)聲音,只是灰塵泛起。
那二人躍下,將棺材輕放,看著男子懷中女子,不由驚住。
在前方的漢子回過神來,望著小女孩,笑道:“赤練子師姐手段了得,竟抓了這么個尤物!
小女孩嬌聲笑道:“李師弟,數(shù)月不見,更顯健壯了呢!
忽又嘆著氣道:“不像我,一輩子都是這么個身子!
巧手微動,在身邊輕撫,赤衣半除,卻漏出無限春光來。右手伸進(jìn)胸內(nèi),輕輕撫弄,叫聲喘息。玉臉出霞,楚楚動人。柔身舒緩,令人浮想聯(lián)翩。如同那挑弄的貓爪一般,抓弄著幾人的心,竟都不由自主的向著這小女孩模樣的女子望去。
這搔首弄姿的女子居然是個侏儒。
那兩個大漢站的不遠(yuǎn),亦是癡癡的看著,似乎就要踮起腳尖一般。而女子身旁中年男子更是死死盯著女子,雙眼似乎就要飛出來,砸向這女子的胸部。
游讓此時雖然無力,倒在那男子懷中,卻也聽得分明。
方才嬌弱可愛的女子,此時卻變得如此模樣。
只是游讓卻沒有精力驚訝,F(xiàn)在游讓似覺周身火燎一般,卻是無處發(fā)泄。身體卻又軟弱無力。
微風(fēng)擺動,似乎也吹不滅這街上燃起的火焰。而一旁的老婦人此時卻如石像一般,站在原地不動;@子上仍然蓋著那塊布,垂著頭,佝僂的站著。
“李復(fù),林開。你們兩個還磨蹭什么!”
忽然一個聲音四面響起。卻尋不到這源頭。
這一聲起,那三個渾似入魔的男子便都清醒過來。
赤練子自覺無趣,笑道:“白玉,見著師姐,也不出來。”
那聲音笑道:“師姐房中術(shù)業(yè)已大成,請恕師弟不敢相見!
赤練子整好衣裳,悻悻道:“難道師弟害怕師姐把你給吃了嗎?”
那聲音又笑了幾聲,緩緩道:“自然是怕得!
赤練子嘆口氣,嬌生生道:“妄費(fèi)師姐對師弟一番情意,卻換得師弟如此對待。這姑娘給你了!
不知藏身何處的白玉待聽見這句話,卻似乎聽見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竟哈哈笑出聲來。
李復(fù),林開自然不在打算多留,走上前去,將游讓抱起,走到棺材身前,將之打開,輕輕放入,二人動作輕緩,如運(yùn)寶玉一般,將游讓放于棺材之中竟無半點(diǎn)聲音。
二人將棺材抬起,又是一躍,竟直飛出去,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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