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不在攜著游讓回趕,似想到什么一般,低聲道:“不準(zhǔn)我們早已暴露了。”
游讓大驚,瞪著任不在,道:“什么意思?”
任不在看了看遠(yuǎn)處,道:“屠夫張既然有茍米這樣的易容名家,不準(zhǔn)我們在進門的一瞬間便已經(jīng)被人看出來。”
游讓道:“你是那個采花賊就是那個老頭?”
任不在停下,藏身石后,道:“只是可能。最重要的是,我們現(xiàn)在已然走入死局。”
游讓看著任不在,知道他會繼續(xù)下去。
任不在看著游讓,繼續(xù)道:“陳志重利誘惑我去除去婁武雙,然后趁機暗中將我殺掉,或者嫁禍與我如果我沒能殺掉婁武雙甚至被他所殺,此時婁武雙必然心力交瘁,他們暗處再一偷襲,必然成功如果我根本不去對付婁武雙,這兩個女子一定對你下毒,以此相脅當(dāng)然自方才與陳志那老狐貍同行時開始,我便入了圈套,婁武雙必定會更加注意我的動向。”
接著繼續(xù)嘆了口氣,道:“沒想到婁武雙這種人居然也來了,不知他來此目的究竟為何。”
聽任不在如此,游讓也是愁容滿面,道:“那我們現(xiàn)在豈不是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對了,你怎么知道她們不會對你下毒?”
任不在笑著寬慰道:“我既然與你百香解毒丸,自然就有解決的辦法。而且這兩個女子應(yīng)該有自知之明,縱然對我下毒,也不過自討苦吃。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頓了頓,又道:“后面的戲要演的真切,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走吧。”
任不在尋到路邊一處客棧,旁邊正好停著一個馬車,馬夫穿著破舊麻布,正坐在車上憩,低著頭,似已入眠。
“喂,老兄,趕不趕車?”
任不在停下腳步,帶著游讓走到旁邊。
那人似乎睡得很沉,直到任不在叫了三次這才緩緩坐起,不耐道:“車子有主兒,被包了。”睜著惺忪睡眼,看了看任不在。
本又將入睡的馬夫似乎瞬間又來了精神,望著任不在手中一錠銀子。一雙眼睛,竟要迸出一般。
任不在搖著手中的銀子,笑著道:“現(xiàn)在還有主嗎?”
馬夫的腦袋和眼睛隨著那晃動的銀子晃蕩著,立刻道:“沒了沒了。爺上邊請!”
任不在笑道:“你順著這條路,向前趕去,我們在那邊等你。”
著便將手中銀子拋上,馬夫雙手抓住,心中雖然嘀咕著:“這兩人是不是有病?雇了車居然不坐。”卻仍舊爽快的答應(yīng)。
任不在見交代完,便又?jǐn)y著游讓一躍丈許遠(yuǎn)遠(yuǎn)飛去。
那馬夫見著任不在高明的輕功,低聲嘆道:“奶奶的,這么厲害。還叫馬車?不有病嗎。”
雖是如此,卻還是趕著馬車跟著趕去。
任不在已帶著游讓向回趕,他的推測果然沒錯。二人遠(yuǎn)遠(yuǎn)便望見二女相擁而哭。
只是這二女是演戲與二人看得,還是真有其事,卻不得而知。
任不在與游讓遠(yuǎn)遠(yuǎn)飛來。紅與清靈雖然呆立哭泣,卻仍自指縫中觀察著二人動靜。底下沒有人能夠丟棄這樣美麗的女子而不顧,她們自然也有這個自信。能夠在百味樓侍候十年之久,二女自然有一雙識人慧眼。她們看得出這兩個人都不是那種鐵石心腸的人,況且,他們也正值少年,本也是多情的年紀(jì)。
果然,任不在與游讓相攜著飛來,看二人似乎正在爭執(zhí)著什么,游讓臉色并不好看,當(dāng)然,任不在臉上更是如籠烏云。
不到片刻,任不在二人已落在二女身邊。紅與清靈似乎才發(fā)現(xiàn)一般,大驚道:“公子!”便要撲上來。
任不在卻將游讓推開,二女正待抱上,指尖已多了根細(xì)的針,只是這根針實在細(xì),又在指甲內(nèi),陽光照不到,旁人自然也難以發(fā)覺。
任不在在二女將要撲上時便閃電般出手,右手或剪或槍,或拳或掌,竟將二女震開。
清靈委屈道:“公子,你這是?”
任不在打斷道:“我不實在放心你們,讓我試試你們的武功!”
罷便上前一步,雖是只有一手,卻將二女逼得頻頻墜險,連連后退。
游讓道:“任兄,她們只是兩個姑娘,何必下手如此。就算了吧?”
數(shù)招之后,任不在瞬間止住。卻又閃電般擒住二女右腕,二女吃痛,不禁就要流出淚來。臉龐卻又飛紅,乞憐的望著任不在與游讓。
任不在面色凝重,放開手腕。看著二女,緩緩道:“你們這功夫我實在不放心,還是跟著我吧。”
二女見此大喜,同聲謝道:“謝謝公子。”俏容又開著欣喜無比的花朵,竟使任不在看得癡了。
任不在知道方才失態(tài),便輕咳兩聲,看著清靈,似多了一份關(guān)心,道:“清靈,你是不是有什么重病?”
清靈聞言驚慌失措,她怎么也不會想到任不在居然會問這個問題。紅也十分驚奇,瞪著一雙閃閃發(fā)亮的眼睛,問道:“公子也看得出來嗎?清靈妹妹自就得了怪病,只是這世間恐怕沒人能夠治好。”
任不在問道:“是什么病?”
紅道:“這是種很奇怪的病,樓主請了很多名醫(yī),都不知道妹妹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只是每隔一段時間,妹妹便疼的死去活來,若是堅持過來還好,堅持不過來很可能就會真的”
紅不再下去,因為她知道了這些便已足夠。雙眼盯著任不在,就好像盯著一根稻草一般。清靈又已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任不在嘆息一聲,道:“你們有沒有找百草谷的人看病?”
紅聽到“百草谷”三字似乎眼中都冒出火來,恨聲道:“百草谷的人排場好大,請來的卻都是些庸醫(yī)。”
任不在問道:“有沒有請來醫(yī)圣石文婷,或者神醫(yī)樂秋?”
紅黯然道:“我們姐妹不過是個下人,哪里能夠請來這樣的大人物。”
這自然是陳志或者是那位張老板的意思了。任不在如此想著。
“等此間事了,我可帶你們?nèi)グ俨莨日沂逆茫瑯非飿防锨拜吷颀堃娛撞灰娢玻遗率钦也坏搅恕!比尾辉谌绱酥?br />
清靈忍不住抬起頭,一雙淚眼汪汪的大眼睛凝注著任不在,似乎就要將任不在的相貌刻在心中一般,卻不道謝。紅卻已撲在任不在身上,道:“謝謝公子。”
口中雖然著謝謝,指尖的短針卻向著任不在的后頸插去。
短針上涂著劇毒,只是這毒卻很難被發(fā)覺,因為它并不會馬上發(fā)作,但是又很致命。而且短針十分細(xì),即使刺入,任不在也不會有絲毫察覺。它的解藥也十分隱秘,沒有人能夠知道這毒藥的解藥配置。所以這種毒最大的用處便是用來威脅他人為自己賣命。
她們的指尖處都抹著很薄的一層蠟。所以她們并不擔(dān)心。
只是紅卻開始擔(dān)心了。本來應(yīng)當(dāng)插入皮膚的短針卻似乎偏了一下,便卡在指甲鄭這根針本來不必刺傷任不在,哪怕沾到一點都會中毒。然而卻連任不在的皮膚都沒有沾到。紅抱著任不在,目中透露出驚異的神光,好在任不在并看不到,游讓也沒有注意到。
待二人分開,紅才感受到清靈帶刺的眼神。紅訕笑著看著清靈,低聲道:“樓主本就是要我們姐妹伺候公子的,妹妹不會吃醋了吧?”
任不在笑著看了看清靈,看著她迎上來帶著關(guān)心和復(fù)雜的眼神,卻似乎并未領(lǐng)會到。
清靈本已哭的紅紅的雙眼,似乎又要開始泛濫。
任不在柔聲道:“我們先回客棧吧。”
此時馬車也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趕來。
馬車并不大,四人坐在車內(nèi),還不覺擁擠,只是一路上,清靈總是看著任不在。眼睛動也未動,紅雖然也看著任不在,卻是帶著奇怪的眼神。
任不在雖然被如此盯著,卻似乎毫無感覺,到似乎魂游外。馬車行于路上,并不是很快,所以也沒有什么顛簸之福
游讓靜坐一旁,也渾似老僧入定。顯是以任不在馬首是瞻。
紅忽然輕聲笑道:“公子既然這么厲害,能不能教教我們姐妹,紅也好自保,不拖了公子的后腿。”
任不在這才回神,笑道:“你們武功都不算差了,江湖中一般的高手遇到你們都有的頭疼了。”
紅俏聲笑道:“是嗎?那么公子就是傳中的絕世高手了?”一雙眼睛盡顯羨慕崇拜之意。清靈眼中似也透著一絲傾慕,只是憂郁更顯。
任不在得意的笑了笑,似乎這馬屁拍的很是受用。
紅卻又繼續(xù)道:“公子不用叫我紅,我真名叫紅嫦,紅色的紅,嫦娥的嫦。沒有姓的。”
忽又驚喜一般盯著任不在道:“紅嫦可不可以和公子一個姓?”
任不在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問題,不禁有些頭疼。沒有姓的女孩子確實見過,但是這種情況卻是史無前例,至少,任不在的認(rèn)知里就沒有遇到這樣的問題。
誰知紅嫦話音剛落,清靈亦是低聲囁喏道:“我我也沒有姓氏,公子可不可以”聲音越越笑,頭越來越低,最終幾不可聞。就算是任不在這般機敏聰耳的人也聽不見后面的內(nèi)容。
任不在寧愿自己沒有這么靈敏的一雙耳朵,此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轉(zhuǎn)頭看向游讓時,卻見游讓早已閉目養(yǎng)神,顯然準(zhǔn)備袖手旁觀。
眉頭緊蹙,不由長長嘆了口氣。
二女見罷,便連聲道:“公子不用煩惱,我們其實有姓的,只是開個玩笑。”
只是兩雙眼睛里卻似乎含著無限悲傷,或許這是她們第一次出于內(nèi)心的請求,被拒絕后的傷痛過於沉重了。她們實在缺乏愛,缺少關(guān)愛。
任不在笑了笑,眨著眼道:“任清靈,任紅嫦,倒是挺好聽的。我只是怕那頭母老虎不開心。”
紅嫦聞聲忙道:“沒事的,我們姐妹愿意做的,即使做丫鬟服侍夫人也可以。”
任不在哈哈笑道:“你們理解錯了。”
她們確實理解錯了,任不在雖然表面上笑著,心中卻在納罕:“百味樓能做這么大,情報會做得這么糟糕嗎?還是暫時沒有查出來?不對啊。還是這兩個女子都不知道?也不對啊,她們?nèi)绻恢涝趺磿慌蓙恚恳膊粚Γ蛘哌@兩個女子心機深沉?”
任不在腦海中兀自想著。卻還是笑著看著二女。
清靈卻并不話了,只是頭似乎埋得更低,嚶嚀一聲便埋在紅嫦懷鄭俏臉漏出一塊來,卻是紅的透血。紅嫦輕輕撫摸著清靈。
任不在看得似乎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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