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劉天星有厚土盾擋住尚且受了不輕的傷,如今這個傷了胳膊的大漢,沒有防備之下,射線直接擊穿他的胸口,所過之處一片焦黑。
大漢手指著章臺卿,一句話還沒有說出來,便掉地身亡。
“動手!”侯飛雨大喝一聲。
手中顯出一把藍色彎刀,正是他的筑基法寶,云水彎刀。
彎刀一出現(xiàn),礦道內(nèi)干涸的環(huán)境立刻濕潤了幾分,從彎刀上,一道道透明的水流流出,轉(zhuǎn)眼間礦道中到處是漂浮著的水流,緊接著水流中浮現(xiàn)出一道道透明的,彎刀模樣的水波。
如果不看現(xiàn)在礦道中的殺機,這種景象充滿了一種詩意般的寫意。
就在侯飛雨動手的同時,其他人也動手了,孔康適的炎河,梅銳意的木藤蛇纏,李元緯的筑基法器一把無形無影的清風劍,一道道清風,看似溫柔,卻殺人于無形。
章臺卿也飄到空中,由于風寒雀火不能擅用,只好鼓動漫天的狂風和劍芒雨,幾個人都在各自為戰(zhàn),但不知是不是章臺卿的錯覺,他總感覺李元緯在盯著自己,即使是在比斗,也若即若離的貼著自己。
或許是章臺卿殺了那個大漢,沒多一會,就被一個身穿黃衣的中年男子盯上了,這中年男子是筑基后期,使得一手金色劍光,不同于各屬性的劍芒,這是真正無形無質(zhì)的金屬性劍光,如同初生的陽光,萬道齊射朝著章臺卿而去。
幸好李元緯也在攻擊范圍,章臺卿使出截劍式勉強可以應付,冷不丁的拿著黑洞洞的槍管對著他,也能使黃衣男子手忙腳亂一會。
由于章臺卿一直沒有扣動扳機,李元緯和黃衣男子慢慢的都對章臺卿手中手槍放下了警惕。
漫天劍光再次來襲,無數(shù)道劍光在空中合成一柄一柄金燦燦的巨劍。
或許以為章臺卿抵擋不住了,李元緯觀察了一圈周圍,眼珠一轉(zhuǎn),一道無形的小劍乘著黃衣中年和章臺卿都籠罩在金色劍光中無暇他顧,悄悄的飛來。
正在控制的法器的黃衣中年男子,突然覺得一陣心驚肉跳,剛轉(zhuǎn)頭,還沒反應過來,清風劍已經(jīng)從他的中丹田穿了過去。
一絲血珠從清風劍上滴落,清風劍去勢不減的射向章臺卿。
從一開始,章臺卿就在防備著李元緯,清風劍剛一飛來,章臺卿雖然看不見,但心中已經(jīng)有所察覺。
風寒雀火瞬間開啟,章臺卿周身二十米內(nèi)出現(xiàn)了一個氣罩,無數(shù)的空氣被壓縮進來,氣壓猛然升了無數(shù)倍,溫度也如同置身火爐。
清風劍剛接近章臺卿就被氣罩籠罩,本來急速的破空聲,慢慢消失,短短五秒鐘,清風劍就變的靜止不動,氣罩中的高溫也是他無形的劍身顯出痕跡。
等風寒雀火消失的時候,章臺卿已經(jīng)把清風劍握在了手中,光芒一閃丟進了納戒。
于此同時使用風寒雀火的后遺癥也出現(xiàn)了,整個身體如同灌了鉛一樣的沉重,腦子也嗡嗡響。
從章臺卿打開風寒雀火到把清風劍收入納戒中,時間不超過五秒,剛剛還志得意滿的李元緯還沒弄明白怎么回事,筑基法器的聯(lián)系就被切斷了。
清風劍消失了。
清風劍被收入納戒的時候,章臺卿是被對著他,當章臺卿轉(zhuǎn)過身的時候,黑洞洞的槍口已經(jīng)對準了他。
此時李元緯還處在筑基法器消失的震驚中,完全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咔嚓!”一聲輕響。
暗紅色的射線再次噴射而出!
“不是一個時辰?這才半個時辰不到?”一時間李元緯的神情一變再變,從震驚,到怨毒,到最后的解脫。
尸體從空中落下,一個獸皮冊子掉落到章臺卿不遠處。
撿起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一本如何提升法器品質(zhì)的書籍,隨手就扔到了清風劍一起。
解決了李元緯,章臺卿才發(fā)現(xiàn)場上的爭斗已經(jīng)快要結(jié)束了,侯飛雨和章成化的斗法已經(jīng)到了最后階段。
天空中無數(shù)的水流化成雨滴,包圍這礦道中央的章成化,章成化一手持劍,一手輕捏法訣,一朵朵紅色的蓮花從劍尖盛開,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密布章成化腳下,一朵巨大的火蓮花形成了,章成化如同怒目金剛,紅色的眉須也燃起火焰,手中那柄燃燒著赤焰的法寶級長劍也隱入火蓮花中。
“怒火狂蓮劍!”章成化的聲音從火蓮花中央傳來。
雙方一觸即發(fā),就在這時一個青袍書生闖入谷中。
“胡師兄有令!侯飛雨,章成化雙方立刻回返,不得有誤!十年內(nèi)不得踏入甲字號主礦道!”
青袍書生手持這一塊滿是雷電圖紋,令牌中央還刻了一只金雕在沐浴雷電,就這么立在礦道口的空中。
礦道中的人瞬間如同中了定身術(shù)一樣,同時把目光轉(zhuǎn)向空中的青袍書生。
水流停止了流動,火蓮停止了盛開,侯飛雨和章成化同時收了神通,躬身朝向青袍男子,澀聲道:“侯飛雨,章成化,謹遵胡師兄法旨!”
青袍男子收了令牌落到地上,“侯師兄,章師兄,別來無恙!”
看著眼前這如同謫仙一般的男子,侯飛雨嘆了口氣,再有一炷香時間,他就贏了,“柳老弟,你來的真不是時候!”
“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章成化冷聲道。
“柳老弟,胡師兄別的懲罰我都認,就是這十年內(nèi)不得踏主礦道能不能通融通融,我們不比老弟你長年留在胡師兄身邊,去主礦道的機會少的可憐,還請柳老弟通融通融!”
“畢竟我們在這礦脈中唯一提升修為的途徑就是主礦道聽諸位師兄講道了!”
柳不棄沉思了半晌,開口道:“此時是胡師兄親口所說,我做不了主,還是兩位師兄自己和胡師兄說吧!”
“呸!”
侯飛雨暗罵,胡師兄遠在主礦道,你不去告密,誰知道我們倆在打架。
但是眼前這人是不能得罪的,這柳不棄雖然修為只有結(jié)丹初期,也同樣是控制兩百條分礦道的小人物,但他和甲字號主礦道老大胡中天,關(guān)系莫逆,是胡中天身邊狗頭軍師一般的人物,看著是個書生,其實一肚子謀算。
這條礦脈中,據(jù)說除了最上面有一個號稱礦脈之主的師兄外,四大主礦道的老大已經(jīng)是頂天的人物了,得罪這些人的心腹,那和找死沒兩樣。
侯飛雨悶聲道:“既然是胡師兄親口說的,那就算了!”
氣正沒處撒,看見了一旁的章臺卿,剛剛自己好像看見這小子拿著那奇怪的法器殺了李元緯,怎么說也是也自己的心腹手下,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之前告訴自己,那法器只能一個時辰用一次,這才半個時辰就用了兩次。
殺了他,讓這柳不棄看看你自己也是有脾氣的!
“章師弟!”
“剛剛是你殺了李元緯師弟吧?
剛剛投靠李元緯師弟,便對恩人痛下殺手,你這種人留不得!
正要動手,藏在礦道外一處礦洞中的水永怡跑了進來!
雙手攔在侯飛雨面前,嬌聲道:“不準你殺章大叔!”
小姑娘已經(jīng)失去過一次親人了,當再次面臨這種選擇的時候,她選擇保護她的親人。
章臺卿也沒想到水永怡會站出來,在動手殺李元緯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想好了,大不了把真實的修為暴露出來,至于主神忠告還是鐵劍門的猜疑,如今他已經(jīng)不放在心上了。
經(jīng)歷了這么多!生死之間,活著才最重要的!
章臺卿把水永怡朝身后一拉,就準備動手。
突然,一只手伸了過來!
“你是小永怡?”柳不棄顫聲道。
“這是什么情況?”發(fā)生這種情況,侯飛雨也不敢立刻動手了。
“你是誰?你怎么知道我名字?”水永怡從章臺卿身后露出小臉。
柳不棄臉上露出一絲唏噓,比劃了一下道:“當年我見到你的時候才這么一點!不記得我是常事!”
“水無垢大哥,和你阿娘還好嗎?”
“你認識我阿爹,阿娘嗎?”
“……他們已經(jīng)死了!水永怡吶吶道。
“死了?”
柳不棄低聲呢喃!
“怎么會死了呢?”
“怎么會死了呢?”
看出柳不棄的情緒有些不對勁,章臺卿把之前了解到的都說了出來,只是模糊的隱去了謀奪筑基法器那一段。
即使章臺卿說的含糊,但柳不棄還是聽出了其中緣由。
當年他和水無垢和水永怡的阿娘,一同被罰入礦脈,原因不可細說,但他們?nèi)俗罱K得到了一段提升筑基法器品質(zhì)的秘法。
進入礦脈之后,他們一直在生死之間徘徊,直到有了水永怡之后,事情才發(fā)生了變化。
他們產(chǎn)生了分歧,水永怡的爹娘不愿意用其他修士的性命提升筑基法器的品質(zhì),而他選擇了離開,就是依靠著當年水無垢奪來的這本秘法,才有了今天這樣的青袍書生柳不棄!
“這么說,你幫水大哥他們報了仇!”
“就是章大叔,幫我阿爹,阿娘報的仇!”水永怡掏出了一直藏在懷中的黑煞刀。
看見這有些熟悉的法器,柳不棄臉上閃過一絲柔情。
“侯師兄!這二人一個是我舊識之后,一個為我大哥報了殺身之仇,你不能動他們!”
“可這人殺了我手下!”
“主礦脈的事情或許我可以和胡師兄說一說!”
“……”
盡管不情愿,侯飛雨還是沒有動手!
事情解決之后,柳不棄轉(zhuǎn)身看著水永怡笑道。
“愿不愿意去柳叔叔那里呀?”
“我要跟著章大叔!”
“章大叔也要去的!”
“章大叔去,我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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