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初中開始,我就開始在西屋里住。我家的西屋是一座平房,朝東的那堵墻上有個大窗子,我的床頭就在窗臺下面,躺在床上,可以很容易地看到一大塊天空。我在失眠或者賴床的時候最喜歡做的一件事就是看這塊天空。
假期在家,忽然覺得時間的河流緩慢了下來,好像多出了很多時間可以去傾聽、去觀察、去感觸。這天天氣很好,八點剛過,金色的朝陽就透過窗子灑滿了屋子,我隨意地躺著,隔著窗戶看蔚藍的天空。就在這時,一只麻雀從我的視野中飛過,那么疾,倏地一下就從我的視野中消失了。室內的陽光越鋪越滿,我的思緒飄得越來越遠。
麻雀總是三五成群,可那只麻雀怎么落單了呢?它從哪里來,又要飛到哪里去呢?它或許是一只剛剛學會飛翔的小麻雀,還不能熟練地掌握飛行技術,以至于成群飛行時掉了隊,它那么快地飛可能是想趕緊找到自己所屬的族群。如果是這樣,它能順利找到還好,如果找不到,它會經歷怎樣的生活?它稚嫩的翅膀能不能經受得住風雨的考驗?唯有經受得住風雨的磨練,才能獲得適應自然,獨自生活下去的能力。
它或許是一只為一群嗷嗷待哺的小麻雀外出覓食的麻雀媽媽。它飛得那么疾,是為了能在盡量少的時間里尋找到盡量多的食物,讓那些小麻雀快快長大,待它們羽翼豐滿,還要教會它們如何飛行,如何覓食,如何選擇巢穴。當小麻雀們學會了這一切技能時,便開始獨立的生活,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小麻雀們也為人父母了,也會這么疾地掠過天空去給它們的小麻雀們覓食,生命就是這樣在一代代的傳承中延續。
當我還賴在床上胡思亂想時,家人隔著窗戶叫我趕緊起床去吃早飯。在父母看來,無論我們多大了,都還是羽翼未豐的小麻雀,在他們面前,我也樂意做一只這樣的小麻雀,因為在父母眼里我們永遠都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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