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高考還有五十八天,想想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和學生們分別了,還有些舍不得,就想著能不能在最后一節課上給學生們唱一首歌呢?但到底是什么好呢?忽然想到《城南舊事》里英子畢業時合唱李叔同《離別》的場景,于是就決定在最后一節課的時候給學生唱一遍《離別》。吃過晚飯在宿舍聽這首歌,里面一句“人生難得是歡聚,唯有別離多”讓人心生很多感慨,想起好多往事。
去年夏末,大學舍友中的老大來我們市出差,他人還沒到就先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我。在大學那會,他可是睡在我上鋪的兄弟。收到他的消息時,正逢新學期開學,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有時間見到他,但我還是一口答應了,等到時候去市區找他。
老大到達的時候正好是新學期開始正式上課的第一天,他要到下午六點才能閑下來,而我要到五點四十才能下班,并且,從我工作的小城到市里有五十多公里。時間緊迫,路途遙遠,坐公交去市里已不可能。于是,我找同事問來了幾個跑市區的黑出租的電話,終于一下班就坐上了去市里的車。
這一兩年棚戶區改造的力度很大,到了市區,我幾乎分不清東西南北了,更不用說要找老大他們單位住的酒店了,于是就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師傅問我去哪?我給他看老大給我發的定位,師傅上下打量了一下一身寒酸的我,說:“這可是五星級酒店,你去這里干什么?”
“去找同學。”我淡淡地回答了一句。
“看樣子是找女同學吧?”師傅神秘地一笑。
“不是,不是。男同學。”我做出一副不想再和師傅說話的架勢。一路無話,終于在六點五十左右趕到老大他們住的酒店樓下。
大學畢業之后,我和老大只見過兩次,長時間沒見并沒有讓我們之間的關系疏遠。老大剛走出酒店大門,我就遠遠地看到他了,這兩三年來,他除了胖了一點,什么都沒太變。見了面,我們寒暄幾句,就找了一輛出租車,去了附近一家燒烤店,我們準備燒烤、喝酒、聊天。
一年多沒見,可以聊的話題有很多,畢業之后的生活,工作,以及追憶當年讀書時的時光。我們到燒烤店的時候,正是它生意最好的時候,我們離開的時候,周圍已是燈火闌珊,食客寥寥。每人帶著七八分酒氣,相互攙扶著離開。回到老大那里,又是徹夜長談。
人生難得是歡聚,唯有別離多。似乎才剛剛睡下,我定的六點的鬧鐘就響了,腦子暈暈沉沉,但不得不趕緊起床。我還得趕回去上八點鐘的課,老大他們也得離開這里回去了。于是,我們匆匆告別。
在回去的路上,我忽然間想起一句詩——“今朝為此別,何處還相遇?”轉念一想,何必這么憂郁呢?于是又用“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來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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