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每個宮女和太監(jiān)都能看到皇帝陛下緊皺的眉頭,連帶著最大的那個大總管也都不高興,紛紛猜測今天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這樣的大事自然也能傳到嬴祀和其他皇子耳中,看來皇帝陛下不太喜歡那個齊王啊!
嬴仁今天沒有回宮,而是留在了藩王府邸,這是皇帝的旨意,他依舊記得父皇離開是留下的那句話,你就留在這里不要回宮了!
他其實是不太習(xí)慣和別人一起睡覺的,好在齊王這個院子有兩間房,他剛好還能獨占一間。
他在心頭不斷揣摩著父皇今天的話,他不參與奪嫡,也喜歡和這些藩王混跡一塊,但這并不代表他傻,沒有心智,只不過是因為他沒有羽翼罷了。
皇帝讓他留在藩王府邸究竟又是為何?他有一個猜想,難道是要他繼續(xù)和這些藩王混在一起嗎?不是,肯定不是,這些藩王哪個不是宗門棄子,和他們混在一起又有什么意義?藩王……
突然他眼睛一亮,藩王?有實權(quán)的藩王莫過于鎮(zhèn)守西北的鎮(zhèn)國公,南面的寧國公,難道父皇是要他去籠絡(luò)這些人嗎?
他有些坐立不安,不敢肯定他的猜想是不是真的,因為這些事情稍有不慎就要掉腦袋,得找一個人幫他參謀,在這個院子里能給他意見的莫過于齊王,莫非父皇是要他接近齊王?越是想,他腦子就越是混亂。
“長生,睡下了嗎?”嬴祀站在門外,輕叩房門。
門吱嘎一聲開了,秦長生和嬴仁同樣沒有睡意。
他同樣在考慮皇帝陛下今天說的事情。
今天他和嬴仁、皇帝三人之間的對話讓他記憶猶新,處處的玄機讓他猶豫不定。
“長生,父皇讓我別在回宮了,我又該何去何從?”嬴仁問道。
秦長生笑,道:“我們之間就不用這么藏藏掖掖了吧,你有什么想法,說給我聽一下。”
嬴仁尷尬一笑,這些年他為了在宮中生存已經(jīng)習(xí)慣藏掖,他有些抱歉的回答道:“這習(xí)慣了,我覺得父皇是不是有意讓我去聯(lián)絡(luò)鎮(zhèn)國公和寧國公,或許還有那些江湖勢力?”
“這個說一定!”秦長生摸了摸下巴,道:“不過你今天提過的想法倒是很好,也許是因為這個想法皇帝陛下對你的看法有所改觀吧!”
“你是說武林盟主一事?”
“沒錯,與其這樣封個不切實際的王出來,還不如選出一個武林盟主,朝廷只需控制武林盟主就等于控制了整個江湖!”秦長生說道。
嬴仁皺眉,“真有那么簡單?”
“當然沒那么簡單!”秦長生搖頭,繼續(xù)說道:“江湖的人誰又服的了誰,只不過人都有貪欲,誰有不想當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武林盟主呢?皇帝陛下不過是想用江湖人的勢力磨滅江湖人的印記罷了,到了最后朝廷再出手,江湖唾手可得。”
“但這會是個漫長的歲月!”
“呵,皇帝陛下自有打算吧。”秦長生想起那雙深邃到看不透的眼睛,暗想他又有什么樣的打算呢?
“那我們又該如何?繼續(xù)留在藩王府邸嗎?”嬴仁問道,他心里是想帶著秦長生去見鎮(zhèn)國公,畢竟秦長生和鎮(zhèn)國公有些交情,若是父皇其意不在此,責怪下來,鎮(zhèn)國公也會出面保他們一命。
秦長生又哪里想不到嬴仁心中想法,而且才來藩王府邸兩天就待得厭煩,如果一直困在這個府邸就永遠追不上那個人的身影了,也就順著嬴仁的意思說道:“我認為我們可以先去擺放一下鎮(zhèn)國公!”嬴仁雙目閃爍光芒。
早朝,皇帝陛下高坐龍椅,底下站著三公九卿六部尚書一眾大臣,還有大皇子嬴祀,七皇子嬴澤,十皇子嬴尹,還有其他幾個皇子。
一個執(zhí)事太監(jiān)進來在趙琦耳邊耳語幾句,趙琦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似是思索,最終又在皇帝身前輕聲說了幾句,皇帝的臉頓時變得不好看了,一拍龍椅扶手,怒道:“一個廢物皇子,由他去好了!”
眾人面面相覷,嬴祀?yún)s是了然于心,這必然是因為嬴仁之事讓父皇不高興了!
他上前故作不知問道:“不知是何事讓父皇如此生氣,能否告知孩兒,讓孩兒為父皇分憂!”七皇子、十皇子嗤之以鼻,皆是不動。
皇帝瞄了嬴祀一眼,仍有怒意道:“嬴仁擅離京城,竟然還偷偷帶走了齊王!”
嬴祀一愣,這個他可就沒猜到,向來謹小慎微活著的嬴仁竟然敢做出這樣的大事來,李清泉似乎逮著了報仇的機會,忙上前參奏道:“定然是齊王誘拐了六皇子才會鬧出這樣荒唐的事情,微臣以為應(yīng)當立刻下發(fā)通緝齊王,免得他利用六皇子做出什么大不敬的事情!”
他身后那群巴結(jié)他的官員們也都胡亂附和。
位于三公之首的丞相沉默不語,這種事情乃是皇帝的家事,他不想過多參與,即便他貴為國丈也是如此想法。但皇帝卻不想放著這個老人如此輕松,他問道:“國丈意下如何?”
方丞相這才說話,道:“微臣以為這是陛下家事,我等不便過多參與!”
“家事?”李清泉道:“一個皇子的行蹤關(guān)系這整個皇家,難道一句家事就能了事?我看你是不想替陛下分憂吧。”
“我看是李御使想公報私仇吧!”方丞相笑道,李清泉面紅耳赤。
朝堂上誰不知道方丞相和李清泉素來有嫌隙,他們之間的爭論也時有發(fā)生
皇帝也不等兩人如何爭論,便苦笑,轉(zhuǎn)身下朝,唯有太尉一雙眼睛雪亮。趙琦宣了一聲退朝,也就匆匆跟著皇帝下殿,朝臣議論紛紛。
御書房內(nèi),皇帝重重出了口氣,問道:“趙琦,今天我的表演如何?”
趙琦躬身,回道:“陛下表演得是好,只不過就是最后收場有點不太好,您應(yīng)該更憤怒一點!”皇帝笑,也不生氣,他身邊,也許只剩下趙琦這個可以說知心話的人了,也許還有那個齊王,也只有齊王敢如此直白的點他要穴了,藩王府邸那次談話,玄機重重,他雖然生氣,可后來想想齊王說得也十分在理,朝堂間的爭斗已經(jīng)威脅到了這個剛成立幾十年的王朝了。
“嬴仁能悟得話中玄機,看來這個孩子的確不簡單,以前倒是我疏忽他了。”皇帝躺在椅子上說道。
趙琦補充道:“那個齊王也不簡單,竟然就跟著六殿下走了。”
“他們兩個誰跟著誰走還說不一定呢,也許這也是他們兩個的想法。”皇帝看著趙琦說道:“趙琦,你立刻吩咐勾陳,派出幾人暗中保護好這兩個小家伙,千萬不能讓這兩個小家伙死咯!”
“是,奴才這就去辦。”趙琦退下,揣摩皇帝那句別讓這兩個小家伙死了這句話,最終他給勾陳頒下一道命令,保護六皇子和齊王,但不到生死關(guān)頭絕不許出手幫忙。
鎮(zhèn)遠將軍府
京城的消息同樣也傳到了赤城,李家父子之死的風(fēng)波已經(jīng)平息,鎮(zhèn)國公難得的沒有下地干活,靜坐在一張椅子上與另一個年歲相差不大的文士對坐下棋,分明已經(jīng)處于劣勢的他卻一點思考的意思也沒有,閑手信步的下起,不去看那大局,反倒是坐在對面的文士下得步步小心。
“這小家伙還真能鬧騰,上次殺了李家父子,這次又拐了個六皇子,當真是一刻都不消停吶。”
“聽說齊王殿下和六皇子朝赤城來了啊。”文士緊盯棋盤回答。
“來就來吧。”
“京城那邊傳來的消息,皇帝陛下為此十分震怒,他們真要是到了赤城,對鎮(zhèn)國公你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吧。”文士下了一步。
“金明你又在考我了。”鎮(zhèn)國公笑道,他麾下的第一謀士怎么會說出這么簡單的話,金明抬頭微笑。
“你聽到陛下那邊為這件事情非常震怒,那接下來呢?還有下文嗎?”鎮(zhèn)國公反問道。
金明回答:“這下文倒是沒有了。”
“這不就對了,你我和京城那邊那位共事這么多年,京城那位的想法也能猜上個七八分,那邊的脾性你也了解,否則當年你也不會推下丞相一職讓給方忠堂,跑到我這里來當謀士。”鎮(zhèn)國公說道。
“雖是這么說,我是怕這次京城那位是要對你我動手了啊!”金明不無擔憂道:“現(xiàn)在活著的跟隨他打江山的人大概就只剩下你我了吧,即便是南面那個寧國公也是后來上去的,我們現(xiàn)在活著,對他來說就是如鯁在喉啊!”
“再有最近這段時間發(fā)生的李家這件事情,想必已經(jīng)讓那位有了動你的打算,只是可能還差些由頭,也許齊王他們就是這個由頭吧。”金明繼續(xù)說道。
鎮(zhèn)國公落下一子,起身望向那片開得正盛的蓮花荷塘,道:“該來的始終還是要來的,我們想躲怕是也躲不了吧,這么多年,影一直都為動手,他還是有所顧忌的。”
“你是說圓月彎刀,金馬鐵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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