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下外衣,嬴仁、秦長生只是兩個年齡相仿的年輕人,誰又能識得這兩個年輕人一個是六皇子,一個是齊王呢,原本要保護秦長生的花小樓已經在秦長生安全到京后去了塞外。
兩個年輕人離開京城后不久,江湖上便傳出一陣消息,說朝廷要封一個武林盟主,總管天下武林,并廣發英雄帖,邀請各派掌門進京比試。
青宗這樣的巨派當然對此嗤之以鼻,但卻有不少小門派對這個武林盟主很感興趣,帶著幾個精英弟子就前往京城。
他們看重的并不是武林盟主這個虛銜,而是看重了朝廷這塊金字靠山。
有了這個金字靠山,走到哪里還不是橫著?
最終青宗也按耐不住,怕有小人得勢,也派出幾人一同前往京城,順便探聽一下叛徒孫桑和那個不敬尊長的秦長生的下落。
這時候,一個茶棚里坐滿了人,老板臉上更是笑開了花,自從武林盟主這件事情傳出,來來往往習武的人多了很多,也讓他這小店實實在在火了一把。
“你的主意看來是被采納了。 鼻亻L生笑道。
嬴仁臉上難掩喜色。
“讓開讓開,鐵西門掌門到了!”七八個人簇擁著一個中年壯漢驅趕茶鋪里的茶客。老板剛剛還高興的臉立刻變得陰云密布。
“鐵西門就了不起嗎?我們封刀門怕你?”一桌人拍桌子站起來。
老板苦著臉,生意好了,卻總能遇到幾個這樣的人,一言不合就動手,拆了他一些桌子板凳。
其他吃茶的人也大多是些江湖草莽,唯恐天下不亂的主,說話就變得鬧哄哄一片,使勁鼓吹。
坐在一旁茶桌上并未去湊熱鬧的嬴仁嘆道:“這就是江湖,王朝建立都這么多年了,竟然還未歸化?”
茶鋪老板早已經躲進房里,從門縫里看著這兩個年輕人,道:“兩位公子,你們也進來躲一下吧!”他覺得這兩個沒有去湊熱鬧的年輕人肯定不是江湖人,在他的印象里,喜歡湊熱鬧的都是江湖人士。
秦長生和嬴仁相互看了一眼,便起身進了房間。
外面鬧騰一會兒之后的文斗最終變成了武斗,一陣乒乒乓乓,茶碗落地桌子散架的聲音過后,一切都又歸于平靜,等他們出去,人已散盡,也不知是哪一伙人贏了。
看著一地殘骸,秦長生不由問道:“難道官府都不管一下嗎?”
茶鋪老板嘆氣,道:“官府哪里會管這些事情,再說也管不過來,其實只要不鬧出人命,官府通常也只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崩习暹吺帐皻埡”銦o奈說道。
“而且……”老板直起腰想在說點什么,可最終還是選擇了閉嘴,搖頭不語。
“老板有話盡管直說,我們二人絕對不會泄漏半句!鼻亻L生為他寬心道。
老板左思右想,最后還是說出其中原委,“這些江湖門派大都和地方官府有勾結,他們每年都會進貢給官府不少銀兩,官府自然也就會偏袒他們了,向他們這些老百姓要去申冤,談何容易!
“原來如此!”嬴仁一拳重重砸在門框上,嚇得老板又把手上撿起來的東西掉了。
秦長生在一旁忙說道:“老板你先忙著,我們還有事情要處理!”扔下一塊足以抵付茶錢的銀子便匆匆離開,老板望著兩人的背影,暗道這兩個人有些怪。
“嬴仁,你要去哪里?”秦長生跟在嬴仁身后,看嬴仁橫沖直闖向縣衙方向匆匆而行。
“我要去見見那個縣官,看看他有什么說辭!”
“用什么身份?六皇子還是老百姓?”秦長生追問。嬴仁不理,秦長生繼續說道:“要是以六皇子的身份,私自出宮就夠你死上一回,若是以老百姓的身份,縣官會理這件事嗎?”
嬴仁一愣,站住,終于清醒過來,因為他在外面生活過一段時間,深感百姓生活不易,才做出這等魯莽之事。秦長生說得十分在理,他無論用哪種身份去都討不到好,父皇沒有繼續追究下來是默認了他的行動,可并不能代表會放任他們將這個消息走漏出去啊。
他深深看了一眼那個近在咫尺的縣衙,突然有了一種要改變現狀的打算,怎么改變?唯有奪嫡!
“走吧!遍g嬴仁冷靜下來,秦長生轉頭朝相反的方向離開。
嬴仁追了上去,問道:“接下來怎么做,直接去鎮國公那里嗎?”他突然有些焦急了,他要盡快拉上鎮國公。
“不急!”秦長生腳步不停,“既然皇帝陛下放我們出來,我們就好好游覽這山水,順便擺放一下這一路上的江湖門派!鼻亻L生有他的道理,他們這么容易就出來了,皇帝的想法真的就那么簡單嗎?他覺得未必。
嬴仁悶聲,只能默默跟在秦長生身后。
既然今天遇見了鐵西門,那便從鐵西門開始吧!
……
城外不遠一座青山,幾棟建筑慈寧宮密林里冒尖而出,那便是本地最強門派鐵西門所在。
鐵西門不大,放在青宗也許還沒有一峰強盛,今天他們的掌門和另一個江湖門派封刀門打了一架,沒占到便宜,反倒是受了點傷,有些惱怒,正準備糾集幫眾到封刀門討一個說法。
這時他們平時沒多少人跡的山道上有兩個年輕人慢慢走來,守護宗門的弟子呲牙咧嘴喝斥道:“什么人敢擅闖鐵西門!”他的樣子不像一個宗門弟子,倒像是一伙強盜的小嘍啰。
這一路上他們也聽到不少小道消息,這個鐵西門的所作所為的確算是強盜行徑,他們每個月都會到他們劃定的地盤里去收取保護費,或者是強取豪奪,又或者是收取過往商旅的過路費,也算是弄得這一帶民不聊生吧。
“我是來看望你們家掌門的,聽說他今天被人打傷了?”秦長生攸然說道。
守門弟子將信將疑,上下打量這兩個年輕人。
秦長生摸出一些散碎銀子交到那人手上,道:“還望小哥通稟一聲。”守門弟子接過銀子掂量幾下,笑顏如花,“你們稍等,我這就去通報掌門!
等到守門弟子走遠,嬴仁問道:“為什么不直接進去?”
秦長生笑道:“能省力為什么要動拳腳呢?”說著他就邁步順著小道朝院子走去。
“你不等他出來?”
“為什么要等?”
“不是你說能省力為什么要動拳腳的嗎?”
“我動拳腳了嗎?”
嬴仁搖頭,他最終還是說不過秦長生。
走到院子門外,那個守門弟子剛開門就看到這兩個年輕人,有些詫異,有些惱怒,想著收了錢,又不好意思發火,便攔下秦長生和嬴仁輕聲道:“你們兩個怎么進來了,現在掌門脾氣不好,兩位還是改天再來吧!
“既然都來了,那就見上一面再走吧!鼻亻L生輕輕用力退了一下那個守門弟子,邁步進了院子。
院子里此時聚集了十來個人,個個都是怒氣沖沖,看到陌生人進來,第一個反應就是直接站起來怒視這兩個陌生的年輕人。
“你們兩個是來找死的嗎?!”霸道慣了的鐵西門掌門也只會在縣官老爺面前低聲下氣,其他人他一概如此說話。
“我要說我是來送你上路的,你信嗎?”秦長生輕拍手上魔夜刀。
鐵西門掌門大笑,手下十多個人跟著笑,鐵西門掌門突然不笑了,手下十多個人也就不笑了。
“兩個毛頭小子也想來當英雄,像你們這種人,我一年不知道要送多少到后山喂狼,既然你們不想活了,那我就不介意送你一程!”他順手抓起靠在椅子邊的一柄宣花大斧。
院子里其他人也都各自亮出自己的兵刃,獰笑著朝秦長生和嬴仁圍過去。
嬴仁有些緊張,雖說他也學過些武技,修為也到了煉骨期,卻從來沒有經歷過實戰,真要和人打架,還有些不適應。
秦長生安慰道:“不用緊張,就把他們當成是豬,你是殺豬的就行!”
這個比喻讓嬴仁在這個嚴肅的場合終于笑場了,鐵西門掌門則是一臉豬肝色,怒吼道:“宰了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干惡漢呼嘯而上,卻終究不見秦長生拔刀。
“小子,你這到難道是用來砍柴的嗎?”
“他應該是嚇傻了!”
“這么膽小還敢來踩場子!”
一干惡漢圍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你們鬧夠了沒有,鬧夠了還不動手!”鐵西門掌門吼叫。
眾惡漢一聲怒吼,張牙舞爪開始動手。
“我這刀可是用來殺人的哦!鼻亻L生拔刀一寸,寒光一閃,一個惡漢握刀的手已經掉了下來,來不及尖叫,另一個比他運氣稍差的惡漢被砍掉了半邊頭顱,嬴仁哪里見過這種殘酷,紅白之物讓他不斷作嘔。
“殺人啦!”這些惡漢雖說平日里作惡多端,但真正有人命在身的也就那么幾個,平日里欺負欺負老實人還行,真要看到這種殺人的方式心理立刻就崩潰了,四散逃跑。
鐵西門掌門也錯愕了,如此雷霆手段就殺了他們的人,雖說有兩條人命在身,他還是嚇得不行,再看平日里那些稱兄道弟的人早就沒了蹤影,他咚的一聲跪地磕頭求饒秦長生出刀就要削去他的項上人頭,卻聽到一個不速的聲音。
“年輕人,得饒人處且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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