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城終于送走了那幾個紈绔子弟,不光是百姓對這個齊王感恩戴德,就連那些被送走的紈绔子弟父母也對齊王忠心敬重。
幾日時間,應方文山之邀,扈城高門大戶齊聚方府,面上說是為方清明有了一個美好前程,暗里為的什么他們卻各自明白,這些豪門大戶團結,卻也有沖突。
秦長生和方文山自然是坐在最好的位置,于他們同桌的還有趙家家主趙明,陳家家主陳梓良,錢家家主錢有道,這五人各自代表扈城最高門戶,其余座位或是六七個人,或是個人,各不相同。
開宴自然先是客套話,方文山最先說話,“感謝各位來到敝府,我那不成器的兒子終于有了一個好的前程。”
“是啊,誰能想得到方公子能有如此氣運?”最先接口的是趙明,他和方文山私交不錯。
方文山笑道:“這還得多虧了齊王殿下。”
秦長生只笑不語。
“文山,軍中多危險,方公子這一去你就不怕他出意外?”錢有道說話直接,即便是坐上家主位置之后依舊直接。
“這個倒是不必擔心,如今邊境安寧,哪里會有什么危險?”秦長生說道。
錢有道輕笑,道:“齊王殿下這方面的消息可就不如錢某靈通了,錢某生意遍布梵帝國與大秦王朝,對邊境的動向了如指掌,錢某最近得悉,梵帝國那邊動作頻頻,隨時可能要躍過邊境,想來看,鎮國公鎮守的西北面最是危險啊!”
此話一出,那些送子女去鎮國公那里的人開始有些慌了,誰家不為自己的兒女好?天下太平去軍營鍛煉是好,可戰亂時代誰又愿意送子女上前線呢?
倒是方文山想得開明,道:“大丈夫當報效家國,若真遇到戰亂,我家那小子真要是死在前線,也是為國捐軀,又有何悲,要是不死,說不定混上個什么將軍什么都尉,那也是光耀門楣!”
在場的人那個不知道方文山的為人,最為護子的就是他,今天說出這樣的話,倒是讓他們覺得吃驚,扈城門戶從不缺官職,更朝換代也難以波及這些門閥的根基,這方文山究竟是怎么想的?真就像他說的那么單純嗎?
“說得好!”秦長生站起身來,舉杯高喝,“我大秦有如此子民,甚幸甚幸!”
眾人也都起身舉杯,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們能活得久遠,除了家底根基厚實之外,趨炎附勢審時度勢也是極為重要。
“齊王殿下這次到我們赤城來視為何事?”一直未開口的陳梓良終于說話,眼神就透露出老謀深算。眾人也都看向齊王,陳梓良應該算是扈城的大腦,他腦子里究竟裝了什么東西,沒有人知道,也沒人能看得透,既然他并未關心去了那幾個人,這就說明他并不看好梵帝國與大秦開戰,至少近期不會開戰。
“這個嘛,此次出來只是游玩,不巧在江上遇到匪寇,受了些傷,不得已只得在扈城療傷。”秦長生回答半真半假,著實讓人看不清虛實。
但這樣能瞞得住一般人卻瞞不住他陳梓良,只聽陳梓良攸然說道:“我可是聽京城那邊得到的消息說齊王殿下你是和六皇子私自出京,陛下很是震怒啊!”在場眾人俱是一驚,這種事情他們從來沒聽說過,即便是方文山也不知情,這種事情皇帝陛下要是怪罪下來,恐怕他們沒人能擔當得起!秦長生也在好奇,陳梓良的底子果真是深厚,這些事情都能打探得到。
“不過陛下并未降下諭旨追擊,想來已經原諒了殿下和六皇子。”陳梓良這話讓所有人都又放下心來,接著陳梓良又繼續說道:“殿下這傷恐怕也非匪寇所為,應該是在大羅宗殺奎霸留下的傷吧!”
奎霸何許人也,這位殿下能殺得了奎霸?眾人被陳梓良搞得一驚一乍。
“既然陳老爺都已經調查得這么清楚,那還用得著問我嗎?”秦長生平靜說道,同時也驚訝陳梓良的消息耳目遍布江湖朝野。
陳梓良笑,“想必崖山底下那幾十口人命也與殿下無關吧!”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這個齊王殿下究竟還有多少秘密?
“這個問題方老爺已經問過了,答案方老爺也是知曉,就不必我來再做印證了吧。”秦長生回答,方文山接口說道:“殿下與那些人無冤無仇,想必不會殺那些人吧。”他表態就是說明方家已經站在秦長生這邊了。
陳梓良依舊笑得高深莫測,其實答案早已經在他心里,他這么問齊王只是想了解得多一些,如此咄咄逼人,齊王仍能進退有據,他當刮目。
接下來的談話變得稀松平常,家長里短,沒有打啞謎式的猜測,也沒有勾心斗角的辯論,氣氛十分愉悅的度過宴會時間,眾人也該回往各自家中,臨行前,仿佛門口,陳梓良突然轉身道:“不知齊王殿下可否賞臉到陳府一聚?”他邀請秦長生只是想借秦長生的勢讓陳家更上一步,雖說扈城門閥同氣連枝,可這枝頭也有上下之分,長短之較,他不希望陳府就一直低了方家一頭。
秦長生這個齊王雖說并無實權,而且還可以說是質子,可既然他離京這么久皇帝陛下也只是惱怒一番,并未有什么實質責備,說明陛下對這個齊王有些青眼相加,再說與齊王交好的那個六皇子嬴仁,他竟然踏了雷池鎮遠將軍府,陛下也無太多責備,這兩個看起來都是各自方向放棄的廢物也許真的是皇帝陛下放出來的兩頭猛虎。
其實現在向秦長生示好他也有自己的考量,陳家底蘊之深,漫說是一個大秦王朝,即便是那邊的梵帝國也有他們不少的暗樁,即便這次失敗,頂多沉寂幾年,他陳家依舊還是傲立數個王朝的大家族,不過這次要是成功,陳家也許就能在扈城壓過方家一頭,成為頂上的枝丫也說不清楚!
秦長生也沒想到陳梓良會邀請自己,畢竟剛才宴會上陳梓良還咄咄逼人,他不禁有些調侃道:“陳老爺不會又給我下了什么套子,等我鉆進去吧?!”
陳梓良輕咦一聲,道:“齊王殿下開玩笑了,陳某哪里敢給齊王殿下設套子,剛才那番言辭只不過是陳某如實的詢問,齊王殿下不會是為剛才的事情生氣了吧,如果真是這樣,那陳某在這里先行道歉便是。”
雖是談笑風聲,秦長生卻也不能拒絕,陳梓良透露的事情太多,他這張網秦長生不想放棄。
“如此說來我要是不去倒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這樣,明日一早秦某就來叨擾。”秦長生笑道。
“如此那陳某可就掃門迎客了!”
兩人同時大笑,但兩人都很清楚,他們敵人算不上,朋友依舊算不上,只能說現在他們是各取所需罷了。
目送陳梓良離開,秦長生也不想在這里久呆,匆匆和方文山說了幾句就直接離開,韓洛因為不習慣那些暗晦隱語的勾心斗角,甚至都沒有前來參加這場宴會,李雀本來是要來的,只是后來秦長生怕留韓洛一人在會出意外,所以就讓他留下來了。
別看大羅宗一戰他傷得比韓洛嚴重,其實他受的只不過是些皮外傷,真的說來韓洛受的內傷還要眼中許多,現在她抓緊時間恢復也算是一件好事。
只是當他到了韓洛所住的那個小院時,只看到倒在地上的李雀,韓洛已經不知所蹤。
他匆匆救醒李雀,才知道韓洛實在受不了這里的氣氛,提前離開了,李雀所以暈倒在這里只是他因為他勸韓洛時被韓洛打暈的。
秦長生有些心酸,從青宗出來,只有兩個人算得上是至交,一個是與他在崖山分開的嬴仁,另一個就是離開不久的韓洛,這也是為什么他會如此幫助嬴仁的原因,人若敬我,我當加倍奉還。
“李雀,你先去休息吧,明天以后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用再跟著我了。”秦長生說道。
李雀雖是點頭,卻不想離開這里,他覺得秦長生的腿應該很粗,跟著秦長生也許總有一天他能衣錦還鄉,到那個時候,那個欺負過他的鄉紳,哼哼,總是要他好看!他仿佛已經看到鄉紳求饒的樣子,臉上不自覺的露出笑容。
秦長生也不想多問他什么,徑直回了他住的小院,李雀這種人都是直性子,現在笑總是想到什么高興的事情了才會笑,興許是因為他覺得自己讓他離開感到高興吧!
翌日一早,秦長生起床,獨自一人出了方府,他拒絕了方文山的陪同,這種時刻,他與陳梓良之間談出來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然而就在他離開片刻,李雀就跟了出去,匆匆跟在秦長生身后。
“要走了?”
“不走,我原追隨齊王殿下天涯海角!”
秦長生笑了,道:“今天是龍潭虎穴啊!”
“刀山火海也要跟。”李雀覺得自己現在的語氣從未有過的堅定。
秦長生不再說話,要跟就跟著吧!李雀自然也就跟著了。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