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沿著一條并不寬闊的官道向著一間看起來已經有些破落的驛站走去。
驛站的小哥覺得有些好奇,這馬嵬坡驛站一年都難得來上幾個客人,這幾天倒是挺好,這兩個加上前兩天來的那兩個天仙小姐姐,和一個看起來并不友善的男人,總的加起來可能都能趕上這一年的量了。所以啊這個整年只能和他師父說話的小哥也就特別的殷情,一老一少還未進院門就迎了上去。
當時嬴仁問起要不要去馬嵬坡是他怕這是對手設下的陷阱,不過金明立刻直接給了肯定的回答也就消除了他的疑惑,便不遲疑前往馬嵬坡。
這時候小哥的熱情有勾起了他的懷疑,如此熱忱必然有妖!
金明倒是開朗,笑嘻嘻和小哥聊天,回答小哥那些千奇百怪的問題,小哥也很奇怪,以往每次問師傅這些問題的時候,總免不了一頓責罵嘲笑,即便問問那些過客,也總是含混敷衍,今天終于有一個人愿意正面回答他了,也讓他對這個人印象極好,也就更是殷情了一些。
小哥去準備酒菜,嬴仁終于問出心中所想,“叔父,你不覺得這個客棧有古怪嗎?”
金明瞟了一眼坐在門口的那個呆板男子,笑答:“的確有些古怪!”隨即又看向另一邊的兩個天仙美女,看其中一個女子的眼神,又看兩人交頭接耳,最終是一個女子走了過來。
“怎么?你們認識?”金明問道。
嬴仁這才有空去看一下那兩個女子,依舊坐著的那個人他是肯定認識的,汨羅江上那一劍他記憶猶新,崖山同路又讓他再次加深了印象。至于那個朝他們走過來的女子,他不認識,只是他認為既然和韓洛同路,必然就不是敵人。
“可兒見過六殿下!”可兒溫婉典雅,竟讓嬴仁一時看呆,看得可兒低頭,不好意思的看著腳尖。
嬴仁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想去扶她又想起男女授受不親,又收回了手,竟然一時不知道怎么辦,反倒是金明這根老油條輕輕扶起可兒道:“姑娘請起。”嬴仁這才附和道:“請起,請起。”
接下來順利成章的四個人坐在了一張桌子上,小哥送來飯菜之后也沒走,反正驛站也沒什么客人,坐在那里聽聽他們說些江湖事情也是一種快樂,他的師父則是瞇縫著眼睛,在柜臺旁邊打瞌睡,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著了。
“大叔,您再給我說一下齊王殿下的事跡唄!”也許是因為金明說故事的能力實在太強,即便是這些與秦長生有很長時間呆在一起的人也都聽得有些入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那么不了解秦長生了。
金明笑著喝了口茶后說道:“這些事情嘛,等你見到真人的時候再問豈不是比我說的更好?”
小哥有些失望,看了一眼那個裝睡的師父,嘆了口氣,要離開這里談何容易呢。
說歸說,正事還是要辦,應金明要求,小哥給他們安排的房間正好臨近韓洛和可兒的房間,見他們送回房間之后,可兒她們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里,可兒拿出一方書信交給嬴仁,一直坐在門口的那個人悄悄尾隨可兒和韓洛,靜靜的在房頂等候,他的職責就是看看心上寫的什么。
金明一直都帶著笑容,卻用眼神告訴嬴仁有人在窺視他們的一舉一動,剛將信抽出一般的嬴仁又將信塞了回去,很是禮貌的對可兒和韓洛說道:“我們兩個在你們房間里待得太久也不成體統,這封信我就拿回去再看,兩位姑娘早些休息!”
韓洛立刻便明白嬴仁的異常,也不多說半個字,只說六殿下也好生休息,便送嬴仁和金明出了房間,房頂那人見無利可圖,也就悄悄又轉到另一個房間去了。
“叔父……”嬴仁剛要說話,金明便要眼神制止了他,他能清晰感覺出那個人有跟了過來,看來那個人的目的便是那封信啊!
“既然來了,就別躲躲藏藏的,不就是想看看信的內容嗎?不如下來一起看吧!”金明朗聲說道。他敢這么明目張膽,是因為他有那個信心,要是這封信的內容不適宜讓這個人看他能留下這個人!
房頂上一陣嘖嘖,隨即那個人便從窗戶上鉆了進來,“想不到還有個高手!”那個人聲音嘶啞,像是金屬在剮蹭刺耳。
嬴仁看了一眼金明,金明點頭,他便在油燈上鋪開信紙,只看信紙上寫的是陛下如何寬厚戴德,對秦長生如何之好,然后又是說可兒便是秦長生替嬴仁物色的妃子,不知道嬴仁滿不滿意,一旁金明看得笑呵呵,嬴仁看得有些臉紅,那個人也沒有多呆片刻,只說道,沒想到齊王殿下竟有這份心,之后便匆匆離開。
直到那個人離開,嬴仁才放心,問道:“叔父,長生這是什么意思?”
“他呀,這是再給陛下打馬虎眼呢!”金明笑嘻嘻回答,嬴仁有些失落。
“不過里面到有一件事情肯定是真的!”
“什么事情?”失落的嬴仁又來了點精神問道。
金明帶著幾分打趣的神秘笑道:“那就是那位美麗的可兒姑娘的確是他給你物色的皇妃哦。”
“叔父怎么知道這是真的?”嬴仁面紅耳赤,但心頭難免有些期待,他也到了情竇盛開的時候,對于異性他總是有些想法的。
“難道你沒發現可兒姑娘在你進門那一刻就不斷打量你,而且臉頰上的粉紅絕對不是裝出來的,想來她是肯定知道這件事情的,所以才看你是不是可以托付終身的人。”金明侃侃而談,嬴仁則在回想究竟是不是有那么回事,不過很可惜,他進門時的精力都放在那個熱情的小哥身上了。
輾轉反側,這一夜算是無眠,直到第二天清晨,嬴仁赤紅著雙眼起來,極為想要去印證昨天金明說的事情是否是真。看到的是同樣雙眼通紅的可兒,嬴仁便猜測,難道叔父說的是真?
兩人相視一笑,韓洛、金明不去打攪兩人,直到一切妥當之后,四人一同出發,前往寧國公府。
……
京城的黎明,陳琦站在一座宮殿外,抓住一只鴿子,取下綁在鴿子腳上的信,只略微一看,臉上便有一點微微笑容,朝皇帝寢宮而行。
“陛下,馬嵬坡那邊有消息了!”陳琦略微佝僂這腰對那個正在銅鏡面前整理衣物的皇帝說道,今天也是武林大會的最后一天,朝廷的武林總盟主算是要在今天出現了。這兩個人一個是國學院的督導,一個是一個二流門派的掌門,不過照情勢看,國學院成武林總盟這件事情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所以皇帝決定驚天去看看,順便看看七皇子將這個武林大會弄成什么樣子了。
“是嗎?”皇帝該有的威儀還是應該注意的,他揮退伺候的宮女,道:“呈上來!”
陳琦將那封探子送回來的信叫道皇帝手上,皇帝看了也是笑了起來,道:“沒想到朕這個為人父母的人未曾盡到的責任反倒是讓一個藩王盡到了!”他并未去注意信上些的那些贊美他的語句。
“是啊,六殿下這樣也算是有個歸屬了呢!”陳琦附和,同樣也驚訝,桃花村那一鬧,他以為秦長生只是為自己覓得一個佳偶,不曾想卻是為了六皇子而做,這天下聞名的桃花美人,不錯不錯啊!
“嗯!”皇帝笑容漸漸收斂,問陳琦道:“你難道不覺得這封信上這些溢美之詞很假嗎?齊王還是再給朕打馬虎眼啊!”
“陛下,奴才以為這或許也算是齊王殿下的真心話吧,一直以來我們懷疑他都是因為他鬧過的事情太多,怕他脫離我們的掌控,卻從來沒有想過他是否真的想要脫離我們的掌控,依奴才看,不如就將這次作為考察,看看這個齊王究竟對陛下是否忠心!”
“呵,朕也想考察,不過齊王這個人太鬼,朕怕他又惹出什么亂子來呢!”
“這點陛下倒是不必擔心,盡管這次有覃素心在他左右,只要他又不臣之心,奴才依舊有辦法要了他的命!”陳琦說出這樣冷血的話顯得平淡無奇,便是與他幾十年主仆的皇帝有時候也弄不明白他心頭究竟在想些什么。
“這個我倒是不懷疑你的能力,不過你最好還是多派幾個人去,免得到時候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讓他逃到鎮國公那邊去興風作浪,鎮國公那三十萬鐵騎可不是鬧著玩的,尤其是那三萬圓月彎刀金馬鐵弓!”
陳琦喏喏,這個其實他也考慮過,所以在皇帝還未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他就已經派出去好幾個人了。
他同樣也在考慮,秦長生這次南越一行,希望他能活著回來,最好給六皇子帶些好消息,他的心雖說至始至終都是忠于皇帝陛下,但真要從這么多皇子中找一個他愿意接受的皇帝出來,他最愿意的還是六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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