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突然轉(zhuǎn)向朝酒樓方向走來,進門,上樓,毫無阻滯。
本來站在秦長生他們所坐的那個包間外面的那個店小二是想要阻止一下的,但是看到那個道士深邃的眼神,不知道為什么他就很自覺的讓開一條路,放那道士進了門。
其實即便是店小二不看道士深邃的眼神也同樣不敢阻攔,鮮卑與梵帝國一樣,崇尚一教,梵帝國佛教,鮮卑道教,道士在鮮卑的地位極高,所以在鮮卑地面上,道教文化昌盛,被登記在冊的大真人就有數(shù)十人之多,每個大真人手底下少則上百,多則上千的入門弟子,大大小小加起來怕是有幾萬人之多。
道士進門看到夜雨和羅道子明顯愣了一下,然后拂塵一掃,打了個稽手,道:“無量天尊!”落霞關(guān)守將江雨鶴也算得上是鎮(zhèn)守一方的大將,見到這位道人也不敢造次,起身迎道:“真人這邊坐!”他不敢有半點趕客的想法,除非他能擔(dān)得起上京那邊天師府的怒火。
那道人將布帆放到一邊,坐下,謙卑有禮,“貧道李素人,號青蓮,恬為天師府執(zhí)事,在此見過幾位!”在座的幾人也是一愣,當(dāng)然要除了那個胡吃海喝沒心沒肺的羅道子。
天師府便是鮮卑除了那座皇城以外最高的權(quán)利機構(gòu),天師府的執(zhí)事,怕是除了鮮卑皇帝意外地位最高的人,即便是皇太子看到天師府執(zhí)事也要禮遇幾分,因為很可能天師府一句話就能讓他丟了太子之位。
至于這個青蓮真人,更是被譽為天師府除了大國師之外,天師府最受尊敬的人,更是當(dāng)今皇太子的師父。
江雨鶴沒做他想,徑直跪地恭敬道:“下官江雨鶴叩見青蓮大真人!”
也不見李素人有什么動作,就手一揮,江雨鶴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起,站了起來,端是神奇無比。只是這個神奇是相對而言,相對秦長生和江雨鶴這兩個在夜雨、羅道子看來不過是門外漢的武人來說是神奇,但在夜雨和羅道子看來這種小伎倆不值一允。
羅道子甚至有著幾分嘲笑的說道:“青蓮真人這一手氣機真是玩得不錯!”夜雨就要禮貌許多,只是淡淡一笑,算是回應(yīng),也不知道他是在笑誰!
江雨鶴這種死忠于鮮卑,忠于皇帝,忠于天師府的人自然看不慣有人污蔑他們心目中的無上存在,哪怕那個人是皇太子朋友的朋友,他也要斥責(zé)一番。
“不得對大真人無禮!”他橫眉豎眼,冷冷盯著羅道子,道:“難道你又想去牢里呆著了嗎?”
羅道子訕訕然,悶頭吃飯。
青蓮大真人李素人卻笑問道:“這位兄臺能看出這是氣機使然,想來修為也不低,不知道閣下能否賜下名諱?”神情謙虛得不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大真人。
這個時候羅道子反倒是來勁了,右手拿著一只雞腿卻又?jǐn)[出一副指點江山的姿態(tài),頗為滑稽的說道:“那是,不過我怕說出名號來把你嚇著了!”
江雨鶴剛要發(fā)飆,青蓮大真人忙阻止,秦長生頗為無奈,夜雨憋得很辛苦。
羅道子自以為是,重重咬了一口雞腿,滿臉是油的說道:“我叫羅道子!”
“原來是羅道子!真是久仰久仰!”青蓮大真人李素人站起身來打了個稽手,羅道子卻毫無高手風(fēng)范的詢問,“怎么樣,怕了嗎?”樣子頗有些潑皮無賴的架勢。
李素人沒正面回答他,反倒是問秦長生道:“這位公子又是誰?能讓兩位高手保駕護航!”
“他是齊……”羅道子剛要吼出齊王殿下四個字,秦長生重重咳嗽一聲,羅道子識趣閉嘴,秦長生接著說道:“晚輩秦齊,也不是兩位前輩為我報價護航,只不過是與兩位前輩同路,剛好能在大樹下遮遮雨避避風(fēng)而已。”李素人當(dāng)然不信,轉(zhuǎn)頭看向那個陪客的江雨鶴。
這時候江雨鶴忙說道:“的確如此,這個羅道子前段時間因得罪了慕容公子,被抓了起來。后來下官誤抓了秦齊先生,才有了他們在牢中認(rèn)識一事,這羅道子也著實煩人,每天都纏著秦齊先生說東說西,最后想出來就說是秦齊先生的朋友,不過都一起過了半個來月,也算是朋友了吧。”
李素人自然有這幾分疑慮,如果江雨鶴說的是真,那照羅道子知道氣機流轉(zhuǎn)一事,區(qū)區(qū)牢籠怎么可能關(guān)得住他?這三人必定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剛要出聲再問,秦長生卻搶先一步,問道:“青蓮大真人,剛才我望向樓下的時候,看你對我說了句我近幾日必有血光之災(zāi),此話何解?”
李素人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貧道粗通些相術(shù),看公子兩邊臉頰隱隱有兩條黑氣朝印堂匯聚,這正是災(zāi)禍即將發(fā)生的前兆,故貧道才出聲提醒,又怕公子沒能發(fā)現(xiàn),才上樓冒昧打攪。”
“那敢問大真人要如何破解呢?”秦長生故作慌張的問道。
“這個應(yīng)該是秦齊先生離家久遠造成的,興許返家就能破解此災(zāi)禍。”李素人掐指,緩慢說道。未曾想夜雨直接就給李素人拆了臺,道:“他本來就是個惹禍精,便是回了家仇人也不少,很可能比現(xiàn)在更有血光之災(zāi),現(xiàn)在這里覬覦他腦袋的人恐怕只有我一個,回了家,少說也有至少不下十個人想要他這可腦袋!”
夜雨嘻嘻哈哈,羅道子像是沒聽見,唯有那位說略通相術(shù)的青蓮大真人皺眉,右手飛快掐算。
“你也別算了,這小子命硬,同樣又喜歡劍走偏鋒,你是算不出來的,即便是算出來了,也很可能這小子一個蹦跳,就跳出去了!”夜雨懶洋洋說道。
李素人果真停止掐算,凝視夜雨道:“這么說來,閣下是要殺這位秦齊先生了?”
“也不能這么說,我這也算是保他性命吧,畢竟我覬覦的腦袋,江湖上的朋友怎么也要給我?guī)追直∶姘伞!币褂赀@話一出,眾人皆是震撼,不自覺望向依舊淡然的秦長生,見秦長生并沒有任何反駁的意思,李素人不由問道:“敢問閣下名諱?”
“夜雨!”
李素人倒吸一口涼氣,江雨鶴只覺得一陣眩暈,那個曾經(jīng)入宮刺殺大秦皇帝的刺客,被稱為殺手之王的刺客,但此時他同樣又給出了一個漏洞,李素人雖然震驚,卻并沒糊涂,他想到一個消息,那個夜雨一直跟著大秦齊王,一個新進的寵臣,他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那個叫秦齊的青年,問夜雨道:“聽聞夜雨最近跟著大秦齊王,怎么有空到我鮮卑來了,莫不是這位秦齊先生就是齊王殿下?如果真是,那貧道還真是失禮了!”李素人僅僅握住拂塵,江雨鶴也握住了刀柄,一個大秦的王到鮮卑來是何意圖?
“你覺得我有那個閑心嗎?”夜雨輕笑,指著一臉無所謂的秦長生道:“現(xiàn)在的齊王已經(jīng)不值錢,這顆人頭才值錢!”
李素人自然不相信,問道:“還有比齊王人頭值錢的?難道是大秦太子?不對,大秦好像沒有太子吧!不會是大秦的皇子吧?不過好像也不可能,雖說和大秦關(guān)系不好,但我至少還是見過大秦皇子們吧,那他又是誰?”
一再追問讓夜雨有些不耐煩,他覺得是不是有必要給這個道士一刀,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吃飯被忽略的羅道子終于說話了,他很不滿意的斥責(zé)李素人道:“我說你一個出家人追問這么多做什么?就不怕你們的三清老祖責(zé)備你嗎?我給你說,這位可是我的金主,你要是得罪他害得我沒飯吃,我就到你家去吃喝一年,看我不把你吃窮咯,你要是不答應(yīng),老子讓韓溪遙帶著青皇劍到你家來給你擺上幾天,看你供不供得起!”
羅道子一席粗話讓越來越僵硬的氣氛有了轉(zhuǎn)圜之機,李素人放松道:“我可不敢讓天下第一人的兵器供在我府邸,到時候惹惱了那群修劍之人,我那府邸怕是要被拆得七零八落。”
秦長生也抓著機會說道:“其實夜雨前輩說我這顆頭值錢也不假,硬要說是比齊王殿下的頭值錢的話就要看從那個方面出發(fā),若是從江山社稷來看,我這顆頭不值一允,若是但從錢財論,我這顆頭怕是要占據(jù)大秦三分之一的錢財了!”
大秦三分之一的錢財,李素人和江雨鶴倒吸一口涼氣,如此大勢之人竟然敢孤身到鮮卑來,而不是一群人護衛(wèi)?但他們看了一眼夜雨和羅道子,瞬間又覺得坦然,有這兩個人跟著,就算是有人想要動歪腦筋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是否夠重!
只不過,李素人既然為天師府的大真人,那他便有他應(yīng)該有的城府,又豈能是秦長生三言兩語就這么糊弄過去的,他謹(jǐn)慎問道:“秦齊先生果真非常人也,只是,我對大秦王朝的世家富商也有所了解,只是為什么我從來沒聽說過有姓秦的呢?”
秦長生沉然說道:“大秦世家,大秦王朝都難以盡知,又豈是一個外邦人能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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