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所有人都睡了,除了外面偶爾出現(xiàn)巡邏戰(zhàn)士的腳步聲,營地一片寂靜。
第七小隊滿滿的生疏感,但卻有了活氣,厚重呼吸聲中帶著疲乏,除了沙鋒其他人都已經(jīng)睡著,葉白在沙鋒對面的床上呼吸勻稱。
“一號:沙鋒,二號:葉白,三號:侯機(猴子),四號:曹洪……十九號:孫炎,二十號:澤坤。”
一個新的任務日志,沙鋒翻到最后一頁,從一號到二十號,將所有人姓名記載在上面,舊的任務日志已經(jīng)被他扔掉,那些曾經(jīng)陪伴他的兄弟名字可能會忘掉,但他會記得有那么一批人陪他一起熱血過,一起廝殺過。
沙鋒不想活的太累,他也承擔不起這么中的負擔,一批一批人來,他不知道自己任務日志上最后一張紙撕過多少次,每次撕下都是對他心里一次摧殘,所以他選擇遺忘。
紅色月光順著窗口照射進來,筆尖沙沙聲也終于停止,沙鋒停下筆,呆呆坐在床前,看著盡在咫尺,又遠在天邊的血月。
“鋒子,你還記得第一次見我時感覺嗎?”
冷溫離開時那一晚,同沙鋒一起出了營地,找了一個朝向血月的斜坡,兩人躺在上面,說著自從他們認識后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談話。
“第一次見你?”沙鋒躺在紅土與沙子混合的土地上,腦海中情景慢慢回到與第一次冷溫見面時場景。
“你知道你們現(xiàn)在是什么嗎?”
“戰(zhàn)士?能現(xiàn)在和蟲子廝殺的勇士?還是救世主?”
那時冷溫才剛當上隊長,意氣風發(fā),正值血氣方正,整個人不論是在那兒站著還是眼神中都帶著迫人壓力,一個人當時就站在剛才沙鋒站的位置,讓所有新來的戰(zhàn)士感覺到無比巨大壓力。
沙鋒到現(xiàn)在為止還記得當時冷溫看他們時的表情,藐視,對就是藐視,完全無視他們。
冷溫嘴角劃出一絲冷笑,“沒錯,我相信你都從我表情中都看出來了,沒錯,就是垃圾,一群一批一批量產(chǎn)出的垃圾。”
“你們就是炮灰,蟲子的食物,它們晉級的血糧,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烈陽城那些人是怎么想的,每年把無數(shù)人送來送死,你們知道我是怎么才或到現(xiàn)在的嗎?”
沙鋒不是從烈陽城量產(chǎn)出的戰(zhàn)士,他是從小同沙子長大,熟悉沙漠中蟲子習性的人,但他卻從來沒有在沙漠中人身上看到過這么重的殺意。
在那一刻冷溫讓沙鋒重新認識了這個世界,原來他,他們在強者眼中是垃圾,只不過是經(jīng)驗寶寶。
一連串的訓斥藐視之后,冷溫臉色漸緩下來,“但是你們也不是一無是處,或許你們中會有很大一部人會死,但活下來的,就能和我一樣,成為一名真正的戰(zhàn)線戰(zhàn)士。”
“身浸蟲血,腳踏黃沙,背靠親人,有他們,有我們,不膽怯,不退縮,對我們來說就只有一個字‘殺’,你們能做到嗎?”
冷溫越說越激昂,原先被打擊的戰(zhàn)士,身體中性漸漸被吸引出來,每個人臉上紅撲撲的,恨不得現(xiàn)在就前往戰(zhàn)場廝殺一番。
沙鋒將自己會議慢慢說給冷溫聽,冷溫眼睛盯著血月,同時也陷入回憶中,眼角熒光乍現(xiàn),又馬上干涸了下去。
“你知道我為什么對你們這些小兔崽子這么說嗎?”躺在紅土沙上的冷溫哈哈大笑說到。
沙鋒還記得那天晚上他剛進第七小隊,還沒過幾天他們就被冷溫拉去戰(zhàn)場,那一戰(zhàn)他們失去了兩人,那時他們也認到,戰(zhàn)爭原來真的不是書上那么輕描淡寫。
那是冷溫第一次發(fā)貨,也是唯一一次發(fā)火,教條一般的戰(zhàn)斗模式,就像是公式植入到腦子里面,變來變?nèi)ゾ湍敲磶讉,冷溫嘲笑烈陽城迂腐,蟲子都更新好幾代了,他的人還是和以前一樣。
“是為了讓我們認識這里殘酷,熟悉戰(zhàn)場?”沙鋒躺在冷溫旁邊,有些不確定說到,冷溫的思維異于常人,總是從你想不到的角度出發(fā)。
在旁邊的冷溫,笑了笑,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
“那你沒覺得,剛進來時,你和我和其他戰(zhàn)士都是陌生的,雖然烈陽城教給你們戰(zhàn)術(shù),但才剛見面的你們和我,怎么能完美配合?”
“萬變不離其宗,蟲子再怎么更新?lián)Q代快,都拜托不了無腦作戰(zhàn),其實只要你們熟悉運用戰(zhàn)術(shù),所有人都是能存活的。”
沙鋒腦海中慢慢開始回憶他在第七小隊的一切, 從開始時,二十名老人,直到最后三人,人越來少但是他們配合更默契了,更像一個團隊。
“是你們還不夠熟悉,你們之間缺少磨練,磨合,這是要血澆筑出來的信任,鋒子,你馬上就要當隊長了,你也會面臨我那時面臨的問題,戰(zhàn)線沒有太多時間讓你們磨合,蟲子也不會給你們時間,這時我,也就是現(xiàn)在的你需要一點催化劑。”
冷溫說完,交給沙鋒自己知道的全部,就靜靜陪著沙鋒吹著腥風,賞著血月,直到冷溫離去。
手中筆順著桌沿掉在地上,趴在桌上的沙鋒醒了過來,看著手中任務日志,苦笑到:“隊長呀,隊長,你這都走了還不放過我,還要再提醒我。”
從任務日志上撕下一張紙,沙鋒撿起掉在床上的筆,開始寫申請。
一夜無語,時間在鼾聲中慢慢流過,天沒有亮,也不會亮,但幾乎所有戰(zhàn)士似乎在一瞬間醒了過來,穿衣,整理床鋪,然后站在床前等沙鋒命令。
沙鋒看了看熟悉似昨一般的戰(zhàn)士,心中不由苦笑,原來他還差這么遠。
“葉白,你先帶兄弟們跟在巡邏隊后面鍛煉,之后今天自由。”
沒有計劃,最起碼今天沒有,剛經(jīng)歷過英雄冢任務,這一個月他們暫時不會有任務。
“是。”葉白看了看沙鋒,眼睛下面兩個大大的眼袋,顯然一夜沒睡,手中拿著一張寫的密密麻麻的紙,不知道是什么。
時間就這么過了差不多一周左右,每天早上葉白帶著其他戰(zhàn)士跟在巡邏后面訓練,中午回來時,沙鋒就不在了,有時會很晚,有時又特別早會回來。
第七小隊雖然人增加了,但給葉白感覺活力卻沒有增加多少,從烈陽城來的戰(zhàn)士,不論是作息還是其他什么規(guī)律的不像是人,除了每天跑步動之外,其余時間就在床上坐著,不說一句話,甚至連動作都沒太多變化。
葉白不止一次找過沙鋒,但沙鋒每次都說不急,看看猴子開朗的性格就知道了。
這一天早上沙鋒起的特別早,整理好一切,站在帳篷口等所有戰(zhàn)士醒來。
葉白第一個醒,緊接著就像是有鬧鐘響了一樣,所有人都醒了。
“今天就不用跑步了,有任務。”沙鋒站在帳篷口說道。
葉白這時才看到門口拿著蓋著紅印紙的沙鋒。
“裝備我已經(jīng)清點好了,十五分鐘后集合,到時我再說明此次任務。
普通戰(zhàn)甲,白色刀身綻放藍色刀光的匕首,僅僅用了十分鐘,所有人準備好一切站在小隊口。
“出發(fā)。”灰色拯救者走在最前面,“資料 我已經(jīng)給你們發(fā)過去了,這次是試煉任務,任務難度并不高,是我主動找大隊長申請的,一個很好的磨練機會。”
“莫飛窟。”葉白看著沙鋒發(fā)過來的信息,這也是葉白第一次在戰(zhàn)線接觸到戰(zhàn)場。
葉白大概瀏覽了一變,全都是關(guān)于莫飛窟基礎資料的介紹,沒有人任何作戰(zhàn)計劃計劃在里面。
“隊長,怎么沒有作戰(zhàn)計劃?”沒有作戰(zhàn)計劃的戰(zhàn)斗,往往在一開始就吃虧了,葉白不相信沙鋒能忘掉制作作戰(zhàn)計劃。
戰(zhàn)線內(nèi)除了每年運送烈陽城戰(zhàn)士的車輛,其他地方都不可能有車輛存在,沙鋒帶頭快走在前面。
“你仔細看看莫飛窟的資料,沒有必要制作作戰(zhàn)計劃,也沒有用。”
和他一樣,冷溫當時帶領(lǐng)他們在莫飛窟進行第一次戰(zhàn)斗洗禮,現(xiàn)在新成立的小隊,基本上把莫飛窟當做了新兵訓練場。
莫飛窟:地處戰(zhàn)線入口,特殊飛蟲領(lǐng)域,十六柱通天紅泥柱,每柱上有一百到五百飛蟲洞穴不止。
十六紅泥柱,越往高蟲子等級越高,從奠基級到鍛體下級不等,每只蟲母控制十到二十洞窟。
蟲母繁衍能力驚人,紅泥柱方圓幾里基本都被飛蟲占領(lǐng),危險程度低,是一處很好的練兵地。
“那這次任務的目的是什么?”莫飛窟他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作戰(zhàn)意義,如果像是資料上寫的那樣,鋪天蓋地的飛蟲,完完全全就是為里擊殺而去。
“自由獵殺?!”沙鋒說這句話時的語氣很怪,有詢問葉白意思,又有幾分責怪葉白不懂。
“葉白,你覺得新的第七小隊和原先的有什么區(qū)別?”沙鋒不信葉白對新的的第七小隊沒有感覺。
“區(qū)別?”葉白腳步一慢,每天充當開心果的猴子,雖然很多人都有愁容,但其他人總會閑暇時往往會在一起聊天,而現(xiàn)在每天就像是設計好生活。
若真要說區(qū)別,那就是少了互動,更多的是一種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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