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t市,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何玏干脆銷假去上班。
進了電視臺的大樓,刷卡進入部門,何玏就看見原本應該工作的同事都圍在一起討論些什么,不知道是誰第一個發現了何玏,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何玏姐來了!”
中人們驚訝的回頭看向門口,紛紛做鳥獸四散,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何玏被眾人偷偷摸摸的目光打量的及其不舒服,她也不知道為什么今天大家怎么都怪怪的。
何玏打開電腦,準備擬稿題,每日新聞就從頁面上跳了出來,何玏正準備像平常一眼隨便掃一眼就關閉后臺的,可是卻在財經頭條上看到了恒中的字樣。
何玏不安的皺了皺眉,擾的魏塘秋心不在焉的電話會不會就是這個?
點開網頁,加黑加粗的字體占據了財經新聞的極大版面,幾個擴大加紅破裂的感嘆號映入眼簾,上面赫然放著魏塘秋和魏岐生的照片,標題寫著:恒中總裁魏塘秋實為魏氏養子!
下面一篇洋洋灑灑的報道,魏塘秋是魏岐生年輕時在孤兒院領養的孩子,親生兒子魏西洲體弱多病自小便被養在國外,近日回國才發現家產已被外人掌握手中?放著親生兒子不培養反倒是讓一個養子來獨掌公司大權,魏岐生是否人到中年,腦子不靈光了?又或者說豪門恩怨還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何玏不敢置信的坐直身子,離電腦更近,想要更加仔細的看清屏幕里的報道,只感覺心頭不安恐慌的突突跳著,震驚的良久無語,坐回椅子上。
隨著魏塘秋的身份被爆出來,連帶著一直低調行事的魏西洲被搬到了人前,他和祝涵的婚事也被捅了出來,一下子各種事情全都來了,亂成一團。
何玏如此失態,別人不可能看不見早,就忍不住八卦之心的說同事們紛紛湊了過來,一半探詢一半同情的在何玏旁邊你一句我一句的說開:
“何玏姐,新聞都是瞎說的,你不要理會那些言論。”
“是啊是啊,就算是......養子,.....又能怎樣呢!”
“你們都別說了,何玏姐肯定很難過,被瞞了這么久才知道真相......”
“胡說什么!何玏姐和魏總有多相愛你們不知不知道!就算是有如何?”
一眾人在何玏身邊你一句我一句的議論開來,她什么都沒聽進去,只是一遍又一遍的看著電腦上的報道,之后豁然起身。
眾人被何玏等待動作嚇得愣住,也停止了討論聲,何玏面色陰冷下來推開眾人朝門口走去。
何玏沒多做停留,直接上了樓推開李語然辦公室的門,此時李語然正坐在辦公室里和手下的人商量事情,看見何玏找過來她也沒有太多驚訝,反倒是一臉淡定的吩咐手下的人出去,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靠在椅子背上。
李語然抿了抿艷紅的唇: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找我。”
何玏急沖沖地走上前,胸前的工牌的跟著晃晃悠悠拍在衣衫上,臉上沒有過多的憤怒,反倒是不解和莫名:
“為什么要發這種報道?你明明知道這會給他帶來什么樣的影響!”
李語然沉著地擺手,耐心的對何玏解釋:
“何玏你冷靜一點,你要清楚,在這件事情上,你先是一名記者然后才是別人的女朋友,工作上絕對不會允許你夾帶私人感情的。”
“好,我不夾帶私人感情!我就想知道你是什么意思,當初我要報道露西安案件你是怎么說的?記者就是要保持絕對的公正,那你現在公正嗎?到底什么算是公正?”
何玏擲地有聲,一字一句的質問李語然,每個問題都毫不猶豫的扎向深處,這是每個媒體人都無法理直氣壯回答的問題。
李語然無力的撫著額頭:
“何玏,你還太年輕,很多事情都是兩面的,你以為這次的報道對魏塘秋不公正嗎?是,是不公正,這次的報道給他和恒中帶來空前的熱度,這既挑戰也是機遇,過了這道坎恒中將無所顧忌了!”
何玏突然平靜下來,良久無言,就是因為她太過平靜才讓李語然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何玏抬起頭,目光灼灼的說:
“臺長,你錯了,我和你在爭論的從來都不是恒中的問題,我說的是魏塘秋,這對魏塘秋不公平。”
李語然神色一滯,愣住了。
何玏道:
“其實恒中怎么樣我根本就不關心,我關心的是,魏塘秋是否會因為這件事受到影響,是否會被眾多網友扯進輿論的漩渦,是否會像那個風評師李秩一樣,從受害者變成了罪人。”
“網絡就是這樣一個時好時壞的東西,好的是通過它,我讓更多人知道了癌癥患者的心聲,知道了金融圈的商規,知道了風評師這個行業,壞的是也通過它,像我這樣的普通人的戀情遭萬人鄙夷,像魏西洲那樣想要平凡的人被迫出現在大眾視野受人審視,像李秩先生一樣莫名其妙就變成了罪人。”
“魏塘秋他是養子又如何,他不應該被別人說三道四,不應該被人冠上家賊的名號,不應該受這樣毫無來由的委屈,臺長你明白嗎?”
李語然無力的低下了頭,她突然有些挫敗,自己好歹也是三十多歲歷經洗刷的女強人,思想境界竟然還不如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
她嘆了一口氣,問:
“你想怎么辦?”
何玏理直氣壯的回答:
“撤下報道,別無所求。”
李語然終于有了碾壓的地方,哼哧的笑了一聲:
“你以為恒中的公關是擺設嗎?不出今晚,報道就會被迫撤下來了,你這個要求沒意義。”
何玏冷冷睨了一眼:
“你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吧?”
“......額。”
雖然這次的事情在網上沒有掀起太大的波瀾,在事情還沒有進一步發酵之前恒中的公關就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但是魏塘秋不是魏岐生親生的這件事還是在恒中內部引起了軒然大波。
各位股東紛紛不能接受魏岐生把恒中交給一個外人的做法,于是紛紛表示堅決反對魏塘秋繼續擔任恒中執行總裁的職務,并要求魏岐生或者魏西洲換下魏塘秋。
可能這就是人性的涼薄之處吧,在不知道魏塘秋的身份之前,公司哪個人不說他年輕有為手段凌厲,恒中有他魏塘秋定會日日高升?
而如今反對魏塘秋繼續就任執行總裁的那群人里,十之**都是那些曾經對魏塘秋大嘉贊許的人。
此時的魏塘秋正坐在辦公室里,臉上沒有絲毫的慌亂或不按,泰然自若的聽著古秘書匯報情況:
“雖然報道是在華美發出的,但是撰稿人卻是一個剛剛轉正的并且不負責報道的實習生,應該是走了關系的緣故,她的背后一定有指示,至于那個人是誰......”
魏塘秋目光凜然,雙手交叉抵著下巴,反光的眼鏡后面遮蓋住了鷹鷲般銳利的目光:
“是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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