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云舒坐在玄玉殿的石階上,雙手撐著腮幫子望眼欲穿的等到日頭西下,陸峰主還是未歸。
說好的捋完羊毛就走,穿越小哥自然知道這不太可能,各位峰主長老的面子還是要照拂的,不然玄玉峰在玄明十三宗還要不要混了。可想是這么想,穿越小哥心里還是老大不舒服。
你好我好的時候恩恩愛愛,這一見了美人只怕是挪不動腳。顧云舒摸了摸陸恒衍交過來的傳音石,又賭氣般的把傳音石揣回了懷里。
當事人都不知道傳個話回來報備,莫非還要自己主動詢問?穿越小哥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氣鼓鼓的下山找景泉枝去了。
陸恒衍心中也甚是焦急。吃了午飯還要欣賞歌舞,看完歌舞又要準備吃晚飯,一堆人一張口就是將自己與顏雪卉一通猛湊,顏雪卉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美酒一杯又一杯的灌個不停。陸恒衍不好拂了壽星的面子,冷著臉喝了幾大壺,雖不說酒勁上頭,但多少有些頭暈目眩。
每每想要起身走人,被打了招呼的眾人又七手八腳的把陸恒衍按了回去,一口一個陸峰主今日可是顏峰主的生辰,你可千萬別掃了興。陸恒衍不便發作,只得耐著性子等著散場,轉動著手中的杯盞垂眸不語。
也不知道家中之人是不是等得急了,陸恒衍輕輕抿了一口杯中酒,又黯然的思索著說不準人家壓根就沒有在意。
思來想去,猜來猜去,陸峰主越發的煩躁不安了。
酒過三巡,眾人皆喝得有些高。顏雪卉已是紅霞撲面,此時正手執雕花鑲珠銀杯,搖曳多姿的往陸恒衍面前的案幾上一撲,舉起酒杯嬌聲笑到:“陸峰主,真是好酒量呀~”
陸恒衍幾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顏峰主,你喝多了。”
顏雪卉嘻嘻一笑,將披在肩上的輕紗褪下去了些:“陸峰主能來,我心里高興,自然要喝得多些。”
這話說得直白,聽在耳里的眾人立馬齊齊起哄。顏雪卉借著酒意撐起身子,步履蹣跚的朝著陸恒衍那頭挪了兩步,又腳下一軟,弱柳一般的晃晃悠悠的跌進了陸恒衍的懷里。
陸恒衍已是有些惱意,將跌入懷中的顏雪卉往旁邊一推,一拂袖袍打算起身。顏雪卉卻借故一把抓住了陸恒衍的衣襟,捂著額頭蹙著秀眉頻頻輕吟:“哎呀呀,我這頭好暈啊,果真是喝得有些多了。”
陸恒衍板著臉回話:“既然喝多了,那便讓人送你回玄夢殿歇著,我也不勝酒力,這就先行離去了。”
顏雪卉佯作聽話的連連點頭:“是極是極,我的確得回去歇息片刻。慧兒,秀兒,快來扶我。”
兩名近身弟子上前伸手,裝模作樣的扶著顏雪卉的腰往上拉扯。那顏雪卉卻仿若重得跟鐵似的沉,任憑兩名弟子累得滿頭大汗,始終都粘在陸恒衍的身上拽不起來。
其中一名弟子為難的看向了陸恒衍:“這……陸峰主,師尊醉得厲害,我們兩人實在是扶不起來,還勞煩陸峰主幫一幫忙,將我們師尊送回玄夢殿歇息。”
顏雪卉別說只是喝醉了,哪怕就是昏迷不醒,又豈會兩名修真弟子都扶不起來?分明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罷了。陸恒衍沒有動手的意思,那顏峰主嬌滴滴的出聲懇求到:“陸峰主,扶我一把可好呀?”
陸峰主臉上一左一右分明寫著不好兩個大字。
圍觀的眾人看不過眼了,這顏峰主分明無可挑剔,偏偏那陸恒衍眼高于頂看不起人。被陸恒衍打掉半身修為的宇文霸抬掌往桌上一拍,斜視著陸恒衍一聲冷哼:“不愧是逍遙散人之子,身份地位皆不一般,這是不把我等放在眼中了?顏峰主醉成那般,莫非你連這點兒忙也不屑出手的?陸峰主,真是好大的架子!”
陸恒衍本意只是想與顏雪卉劃清界線,可宇文霸這么一曲解,立馬變成了陸峰主看不起眾人。眾人聽在耳中也覺得有些道理,望向陸恒衍的目光便有些不善。
旁邊的涂長老也張嘴嘀嘀咕咕:“不就是送顏峰主回玄夢殿去?陸峰主你這都不肯搭手,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今日可是顏峰主的生辰,壽星的面子怎么也該給的。”
陸恒衍巍然不動:“那玄夢殿乃女子內室,我一個外人不便入內,還是讓玄夢峰弟子們送去較為妥當。”
“什么內人外人的?”宋夫人也拍著手笑了起來,“你們二位峰主遲早都是一家人,分這么清楚做什么?”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齊聲嚷嚷著快些吃咱們吃喜糖。顏雪卉自然是低頭作害羞狀,實則心里歡歡喜喜,陸恒衍的面色卻是漸漸沉了下來。
陸峰主不由分說的將顏雪卉往旁邊一送,然后目光沉沉的盯著宋夫人:“還請宋夫人勿要亂開玩笑,一來有損顏峰主的清譽,二來我已有了意中人,此話若是傳入他耳中,我怕他心中不喜。”
顏雪卉臉色一變,咬著下唇斜倚在案幾上垂下眼簾,眸中一片寒光凜凜。眾人聞言皆有些吃驚,宋夫人張了張嘴遲疑片刻,最后又實在是好奇得心里癢癢,盯著陸恒衍輕聲問到:“陸峰主居然有了意中人?不知陸峰主的意中人究竟是哪一位?”
還不待陸恒衍開口,那頭的喬峰主一聲嗤笑:“莫不是那位玄玉峰從前的伙夫,如今陸峰主的新晉弟子吧?”
陸恒衍正色道:“正是。”
此話一出,整個花衣殿頓時炸開了鍋。
“陸峰主,這個玩笑只怕是開得有點大。”喬日侯佯作勸導,實則話里話外的撩撥離間,“且不說你那弟子身份卑賤,即便是有些潛力,又如何能與你陸峰主相提并論?再者,你那弟子還是個男子,既然不能與之shuang修,則對修行毫無裨益,這樣的道侶要來何用?陸峰主,莫不是因為顏峰主入不了你的法眼,雖然找了個理由出來搪塞吧?”
喬日侯說完又一臉同情的望向了顏雪卉:“可惜啊可惜!如顏峰主這般萬中無一的奇女子,又對你陸峰主一片深情,最后卻落得個癡心錯付。陸峰主,今日可是顏峰主的生辰,你這流水實在太過無情。”
眾人覺得有理,附和的附和,點頭的點頭。顏雪卉趁勢抬起袖袍往臉上一遮,嚶嚶嗚嗚的低聲抽泣了起來,又狠狠的搏得了一波同情。
這熱熱鬧鬧的生辰宴,突然演變為了陸恒衍的討伐大會,壽星更是哭得梨花帶雨,讓人心中憐惜不已。坐在主位上的馮宗主面無表情的轉過頭來斥責到:“既然顏峰主已經喝醉了,你便將她送回玄夢殿去,磨磨蹭蹭的做什么?還嫌鬧得不夠大?”
陸恒衍抿了抿下唇,站起身來拉著顏雪卉的腰帶往上一提,一扭頭直接拎起顏峰主徑直朝著玄夢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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