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紀敘白沒有，他最終還是留給了她一絲喘息的間隙，可溫知故甚至連呼吸的余力都沒有，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紀敘白接住了她，將她抱在懷里，又想到溫知故方才說的“無時無刻都想弄死這個孩子”話，一臉的陰晴不定。

    ……

    晟軍抵達北城時，已是三日后。

    原本是要第一時間進宮面圣的，但因為晟千墨中過毒，便打算先回晟和宮，讓寧城遠他們去見皇帝了。

    而扣押下來的數暖和軒九，晟千墨本是要直接押回晟和宮的，不過寧城遠跑過來一臉體諒地說：“晟哥，你這一路上也夠折騰的了，讓兄我幫你分擔分擔，不如這樣，這個南朝小子，交給我來審問吧！”

    晟千墨當時沒說什么，寧城遠便趕緊讓人把軒九押回他府里去了。

    晟千墨回到晟和宮時，天已經黑了下來。

    他下了命令叫上太醫去牢房給數暖治傷，但半天沒等來消息，便大半夜自己去了一趟牢房。

    看守的獄卒看到晟王過來不由愣了一下，“王爺……”

    晟千墨讓人打開了數暖所在的牢房。

    透過牢房里的火光，晟千墨看到了靠在墻角邊睡著了的數暖。

    她頭發依舊凌亂，貼著臉邊，微微側著頭，看不清面容。

    右手已經打上了石膏，而另一只手搭在潮濕的干草邊，她的小手在這之前是白白嫩嫩的，這會指甲破裂，幾根手指破皮流血，手背青紫的紅腫一片，是被他毫不留情踩過的。

    他盯著她看了好一會，數暖似乎察覺到自己被人盯著了，睫毛輕微的顫動，緩緩地睜開了眸子，目光黯淡地看過去。

    就像是一只失去希翼的蝴蝶，沒什么生息地看著他，臉上沒有表情，眼睛里更是沒有絲毫情緒變化。

    她睫毛長長的，那雙漂亮的眼眸一如既往的干干凈凈的，在火光的照映下愈發好看，可就是沒有一丁點照進人心的溫暖，有些不近人情地淡漠。

    她看著站在面前的男人片刻，又緩緩地垂下了眼眸，閉上雙目。

    “你為什么會認識他？”晟千墨淡淡地開口問道。

    他這會終于肯給她解釋的機會了，但是，數暖卻不愿意跟他說話了。

    數暖閉著眼睛虛弱地呼吸著，一聲不吭。

    晟千墨緩緩地俯下身來，捏起她下巴，低沉的聲線壓迫著她：“告訴本王，你有沒有聯合他害本王？”

    晟千墨并不清楚自己那時候的想法，他甚至不清楚自己這樣問她有什么意義，還是說……只要她能好好跟自己解釋清楚就行……

    數暖被迫睜開了暗淡的雙眸，垂著眸一聲不作地看著他的手，她靜悄悄的，對于他的話，對于他的眼神，無動于衷。

    而晟千墨也因此愈發沉冷了面色，他想必從晟宮走到牢房這里來見她，已是放低了身段，但她卻從頭到尾沒有領過情。

    晟千墨目光冰冷地盯著她片刻，語氣透著一絲冷戾：“本王倒要看你要包庇那個人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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