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故慢慢地握緊了手里的木兔子,心里暗涌著前所未有過的不明。
溫知故到底還是狠不下心,喊了守在玉院外的守衛進去把人攙扶到床榻上去,紀敘白又疼昏過去了,臉色依舊是白得嚇人。
溫知故守在床邊,手里握著木兔子,很糾結地抓著木兔子的耳朵,一邊看著床榻上的男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過了許久,她嘆了口氣,睡不著。也忘了自己腳踝還腫痛著這回事。
正好隔壁就是紀敘白的書房,溫知故想著去找幾本書看好了,免得自己胡思亂想。
她動作很輕地從紀敘白的房間退出去,進了書房找書。
她其實挺愛看紀敘白的書,懷小簡那會,雖然她和紀敘白一直都是同床異夢,可他每次帶回書房給她看的書,她都很喜歡看。
也許是因為曾經在御林書院教過她幾載書,紀敘白已經看透了她所感興趣的知識點。
常常會想,這個人哪里都好,誰也不欠,待人處事也尚可,偏偏是和她有過那樣不堪回想的一段。
若沒有過那一段,也許他們都不會變成今日這般。
也許他們還會是最初的模樣。
……
溫知故翻了一會書,余光瞥見了什么,轉過頭去,看到書格子上一個半敞開的盒子里夾著的一本很舊很厚的手札。
溫知故怔了一下,有些猶豫地伸出手,取了下來。
溫知故垂下眸,打開了手札。
-剛到北戈。你到安城了嗎?
-北戈的沙塵很大,我在風沙中搬了一天石頭,還被掌工揍了,你要是知道了,肯定會說,你也有今日吧。
-知故……
-溫,知,故。
-我在想,你恨我的樣子。
想到以后你不會為誰哭了,我有點不開心。
我還想到孩子出世的樣子,會像我還是你呢。
……
最后兩個字被很用力地抹掉了,溫知故努力去辨清了,隱約看到了一個“想”字。
她手指微顫著,緩緩翻到下一頁,很奇怪,這一頁間隔了快有四個月。
-工地上又死了人,掌工合計著要打死我,我沒死。知故,你還好嗎?
-我又夢到你了,溫知故,和我們的孩子……
溫知故一邊看一邊緩緩地沿著書桌蹲坐在了地上,低頭一頁頁地翻過去。
里面記錄了他在北戈的那些歲月,從被掌工欺壓,再到后來的開拓水路的一些思路,他都寫在了手札上……
只是,往后第三年第四年的時候,手札上很少會記錄東西,大多是——
-知故,想你了。
-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
-我做了個噩夢,夢到你殺了我,很奇怪,我一點也不痛,但是我很害怕,害怕你走。
-溫知故,你以前說過我的那些毛病,我都改了。我怕你還是不喜歡我。
-我好想你。
-一直以來,我不信什么來世再遇,錯了就是錯了,溫知故,我是說,四年的流犯,四年的荒漠,我能回來了嗎?回來見你。
……
頁末夾著一支玉簽……
溫知故看著那支玉簽好一會,才認得出,那是她自己做的玉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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