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jì)敘白目送著溫簡出去的,溫簡走之前他尚且還能覺得這屋子里頭有幾分生氣,溫簡走了以后,連這份唯一的生氣都沒了,紀(jì)敘白又重新緩緩地在床榻上躺了下來,微微仰著頭靠著睡枕,又是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終于還是恢復(fù)了死一般的沉寂。
紀(jì)敘白想了想,自己的未來,自己的下半生,大概都是要這般死氣沉沉的過下去。
可是溫知故就不一樣了。
她終于是越來越好了,有了自己的抱負,還有個很靠譜的,至少要比他靠譜上許多的豈越會照顧她,他們將來總要走在一起,而這和他紀(jì)敘白沒有一分一毫的關(guān)系……
紀(jì)敘白一想到這里,心里頭苦澀得發(fā)狠。
就仿佛明明自己才是曾經(jīng)和溫知故走得最近的人,可不知不覺就走遠了。
他占有欲那樣強烈的一個人,眼下卻要抑制住心里頭的不痛快去承認,有那么一個人比他更適合溫知故,不,是這世上有著那么多適合溫知故的人,但那么多個人,沒有一個人可以是紀(jì)敘白。
他不是,也不能夠成為溫知故的歸宿。
于是,又有什么資格去爭奪溫知故呢……
紀(jì)敘白閉著眼睛,試圖掩藏眼底的失落,但呼吸都那樣那樣的痛。
說到底還是絕望到了歇斯底里。
這樣的絕望蔓延著整個身心,無處可避。
……
這邊,溫知故和豈越用過膳后,眼看著天色不早了,豈越主動地起身跟她告別了,溫知故便也沒留他,親自送他出去了。
這會兒天已經(jīng)黑了,冷風(fēng)發(fā)狠灌過來的時候,豈越才意識過來了什么,笑道:“知故,是不是冬天來了啊。”
“是吧。”溫知故被豈越這么一提醒,便也跟著反應(yīng)過來,是啊,冬天已經(jīng)悄然而至……
這陣子發(fā)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以至于溫知故快忘了,原來冬天來了……
只是,也不知道今年北城的初雪什么時候才會下……
一定會很美。
而她的心境也和從前再也不一樣了……
豈越低著頭看了看路,苦笑著道:“去年這個時候,我在吏史臺日`日埋頭看書,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師父非得要我考上軍師,但若不是去考軍師,我大概至今還不知道自己將來要做什么才好。”
“我一直都覺得,你很優(yōu)秀。”溫知故實事求是地如實告知。
豈越聞言,轉(zhuǎn)頭看著她淡淡地笑了笑,很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可是知故依舊不喜歡我啊。”
溫知故微微一怔,也看著他,四目相對,在這冷冷的風(fēng)中大概沉默了有好一會,溫知故也挺直截了當(dāng)?shù)馗嬷骸柏M越,這個問題,我回答過你的。”
“是啊,你回答過我。”豈越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想笑,但又笑不出來,只能是無奈地扯了下嘴角,瞇著眸看向別處,聲音變得很輕很輕,“可是知故,我接受得了你跟任何人在一起,唯獨他。”
豈越說著,又輕輕地笑了笑,有些自嘲的意味:“當(dāng)然,我知道這是你自己的權(quán)利,我沒有資格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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