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澈倒沒想到他只是說了一番話，就把數暖惹得眼眶都紅了，有些無奈地伸手抱了她一下，輕輕拍了拍她后背，“真不知道晟千墨怎么照顧你的啊，從前小暖沒這樣愛哭的。”

    數暖：“阿澈前一刻還說放心他照顧我呢……”

    “啊，好像是。”

    數暖徹底破涕為笑了。

    ……

    百靈從廚房走出來過來找鏡澈和數暖的時候，看到了什么，腳步微微頓住了，望著不遠處在石亭底下相擁的鏡澈和數暖，兩個人不知是說了什么開心的事情，都在笑。

    百靈在那一瞬間，心里頭有些古怪的感覺在涌動著，笨百靈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覺，可唯一清楚的一點是，心里有些說不上來的難受。

    百靈甚至會莫名其妙地覺得很羞愧。

    她知道，數暖是個很厲害的人，數暖談吐不凡，讀過圣賢書，又和鏡澈哥哥從小一起長大，所以他們感情很好很好。

    可是百靈就不一樣了，百靈又笨又蠢，除了會醫術，什么都做不好。

    最重要的是，百靈看到數暖和鏡澈坐在一塊兒，就覺得自己跟鏡澈一時之間顯得格格不入了，什么將軍夫人啊……百靈什么都沒有，什么都不是，憑什么當鏡澈的將軍夫人啊……

    百靈很自卑了。

    她走過去的時候，鏡澈已經放開了數暖，看到百靈過來，便站了起來等她。

    “我已經，教她們怎么，熬藥了。”百靈轉頭跟數暖說了一聲，讓數暖可以不用擔心。

    數暖點了點頭，“我讓人準備好了房間，你們要不要在晟和宮住一陣子啊？”

    百靈愣了愣，也不敢說什么，下意識地抬頭看向鏡澈，而鏡澈倒是婉拒了數暖：“不用了，我和百靈在城里找地方住就行，有什么事再說。”

    聞言，數暖也沒好再多留他們了。

    從晟和宮出來的時候，百靈一直低著頭，心不在焉地跟在鏡澈身后走路，鏡澈停下腳步轉身過來時，百靈一下子沒注意，冷不丁撞進了鏡澈懷里，而且還是在大街上，百靈剛要往后退個幾步，卻被鏡澈伸手圈進了懷里，百靈有些呼吸局促地緊張抬起頭，看到鏡澈正低頭看著她，目光沉靜又帶著些壓迫性，聲音低沉地問她：“你怎么了？”

    百靈只覺得周身都彌漫著鏡澈身上的氣息，她的臉頰微微的發著燙，有些心慌意亂地搖了搖頭，“沒，沒怎么……”

    鏡澈沉默地低頭看著她好一會，見她不肯說，便也沒逼迫她，只是輕輕握過了她的小手，“你還沒來過北城吧？”

    百靈小聲地“嗯”了一聲。

    “帶你逛逛，雖然我對這里也不是很熟。”

    百靈沒反應過來什么的時候，人已經被鏡澈牽著走了。

    就那么一瞬間的工夫，因為被鏡澈拉著手，百靈似乎就忘了不久前的沉悶，所有的不愉快一掃而光。

    仿佛對她而言，鏡澈就是光，只要鏡澈在她身邊，她就能忘掉所有的不好。

    ……

    但是呢……

    光仿佛也會有迷路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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