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故只覺得刺耳。

    “知故，溫，知故……”凌雪抬頭打量她，一邊看著她一邊念著她的名字，看了許久，微微地笑了，“你還記得我吧？”

    溫知故點(diǎn)頭。

    “你怎么不敢跟我說話？”

    溫知故張了張口，還未來得及開口說什么，便聽到凌雪低笑了一聲道，“也是，我是替你頂罪死過一回的人，你自然沒有勇氣跟我說話。”

    “你回來了。”溫知故看著她，聲音輕輕地說出口。

    “回來了，然后聽說敘白要成親了……”凌雪忽然抿唇笑了笑，“他要娶的人原來是你，我記得沒錯(cuò)的話，你當(dāng)年還是他親自教出來的學(xué)生。”

    溫知故盯著她，輕聲問道：“你見過紀(jì)敘白了嗎？”

    “見過了。”凌雪忽然閉了閉眼睛，挺痛苦地喘了口氣，“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問，他跟我說什么了。”

    溫知故抿著唇看著她，沒說話。

    凌雪卻并沒有告訴溫知故答案，她靜默了好一會，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過去，“你會羞愧吧？你害了我，又搶走了我所愛之人，你還能堂而皇之地嫁給他嗎？”

    溫知故垂眸道：“是我間接害了你，我也因此付出了代價(jià)，但我沒有搶走你所愛之人，我跟紀(jì)敘白的事情，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

    凌雪莞爾一笑，不緊不慢地站了起來，驀地轉(zhuǎn)頭看向溫知故，很平靜地道：“我不會祝福你的。希望你明白，從始至終，我什么都沒有做過，卻因?yàn)槟阋粺o所有，我相信敘白也會明白這一點(diǎn)。”

    “你想要什么？”溫知故緩了好半晌，才抬起眸重新看向她，試圖想要尋找一個(gè)可以解決的辦法。

    凌雪淡淡的笑著回答：“我想要你離開紀(jì)敘白。”

    “明日，我便要和他成親了。”

    “你有勇氣和他成親嗎？或者說，你相信紀(jì)敘白已經(jīng)徹底把我放下了嗎？如若沒有，你怎么和他過這一輩子？”凌雪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平靜，字字句句都不帶半點(diǎn)怨氣，卻又每一個(gè)字都宛若一把把的小刀往溫知故心口上捅。

    溫知故大概已經(jīng)明白，自己在凌雪面前，表現(xiàn)出來的，只有膽怯。

    而那種怯怕不是凌雪帶給她的，是因?yàn)槲裟昙o(jì)敘白一次次的凌辱壓迫帶給她的，紀(jì)敘白有多喜歡凌雪，就有多恨她。

    于是，讓她如今對凌雪這個(gè)人，充滿了無限的恐懼，盡管她表面上裝得很平靜。

    她試問自己，紀(jì)敘白已經(jīng)放下凌雪了嗎？

    可她連自己都搖擺不定，怎么可能說放下就放下了，那是紀(jì)敘白第一個(gè)喜歡也是深深喜歡過的女子，就在昨日，他們還抱在一起。

    如若不是喜歡，紀(jì)敘白怎么會跟她抱在一起……

    溫知故越想越覺得自己有點(diǎn)可笑。

    她甚至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和紀(jì)敘白走到這一步。

    明明就是天差地別的兩個(gè)人，明明就那樣仇恨過彼此，卻要走到一起。

    她承認(rèn)她沒有勇氣，她承認(rèn)她卻了步。

    因?yàn)楹ε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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