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玉眼皮也不抬地把玩著沈靈煙的青絲，沈靈煙一口應下道：“好啊，全憑我吩咐是吧，那你們聽好了，魚躍許給荷香雞小哥，玲瓏許給暗一，如何？甚好吧？既如此，你們先下去吧，我會跟她們二人說的。”

    “別，別啊夫人！”暗一與荷香雞小哥同時變臉，四目相對之后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異口同聲道：“求夫人重新給我們做主！”話落暗自咬牙，誰家夫人這般折騰？明明就知道他們心有所屬，非得逼得人又跪又求的。

    沈靈煙撲哧一笑道：“方才你們讓我做主的，怎的又不滿意？早說不就好了，先起來吧，動不動就跪像什么話？”

    二人將信將疑地看了一眼沈靈煙，半晌也沒敢起來，生怕沈靈煙又折騰什么幺蛾子。

    沈靈煙看著二人欲說還休的模樣，雙眼一瞇，忽然冷了神色道：“怎么，讓你們起來還不起來了？再不起來重新做主什么的你們是別想了，嗯？”

    唰的一聲，兩人迅速起立，態度十分端正，站姿十分筆直。

    “這樣才對嘛。”沈靈煙忽然笑得狡黠，看著二人眼睛直發光，壓低了聲音道：“來，與我說說，你們是怎么勾搭……啊不看上眼的？要是夫人我聽得高興了立馬給你們重新做主，怎么樣？”

    “夫人！”二人欲哭無淚，只得頂著一張大紅臉，在沈靈煙危險的目光下支支吾吾地坦白了起來。

    沈靈煙愜意地倚在林瑾玉懷里，聽得津津有味，不時張嘴消滅林瑾玉遞來的果子，吃得津津有味，不時瞥一眼面紅耳赤的兩人，心情別提多美了。當然，沈靈煙并未忽視幾個角落傳來的幾不可聞的竊笑聲，當即回頭對林瑾玉道：“以后不管是你的暗衛還是我的暗衛，要想娶媳婦必須過我這關，否則就打光棍！”

    婦唱夫隨的林瑾玉自然點頭應下，“煙兒說什么就是什么。”

    四下傳來的抽氣聲，瞬間歸于平靜。而暗一與荷香雞小哥立時平衡了，傲嬌地哼哼兩聲，見沈靈煙瞇了瞇眼，立時又投入講故事大賽中，卻不知外間也有兩個人聽得俏臉飛紅。

    說來也巧，二人都是在沈靈煙與林瑾玉中毒期間逐漸熟稔的，著急上火憂心不已的姑娘怎么能抵擋不時的關懷？

    聽完二人的古代愛情故事，沈靈煙感慨道：“果然啊，女人脆弱的時候，就是男人趁虛而入的時候。”不忘胳膊肘捅一下林瑾玉，警告道：“聽見沒有，日后千萬不能叫我脆弱了，否則難保……”難保什么自然說不出來了，只因嘴里被林瑾玉塞了個鮮艷欲滴的果子。

    “煙兒，沒有什么難保。”

    沈靈煙一把抓下嘴里的果子，對林瑾玉哼哼兩聲，隨即看向垂手侍立不敢打擾主子打情罵俏的二人正色道：“若是她二人應下，日后你二人便不再是我的暗衛了。”見二人變了神色，沈靈煙又道：“就光明正大地當我的侍衛吧，你們護我，我自然要讓你們光明正大地娶妻生子。”

    二人一時難言，心頭涌動，片刻后齊齊跪下道：“屬下謝過夫人！”

    見二人又跪下，沈靈煙輕蹙眉頭，卻沒有說什么，只當承了他們的感謝，擺擺手道：“好了，你們出去吧，她們二人就在外間，能否叫她們答應就看你們自己了，去吧。”沈靈煙狡黠一笑，再次成功看到二人燒紅了臉，隱約還聽到磨牙的聲音。

    見二人“含恨”而去之后，林瑾玉笑道：“煙兒真調皮。”

    沈靈煙理所當然道：“暗衛的生活太死板了，我不得給他們找點樂子，今日這一遭應該能抱得美人歸了，否則照他們不溫不火的樣子，還要磨蹭到什么時候？”

    “嗯？”林瑾玉把玩青絲的動作一頓，冷不丁想起自己以前的暗衛身份，是以，林瑾玉狀似無意地問道：“夫人可是拐彎抹角地提醒為夫，嫌棄為夫過于古板了？”手臂一緊，二人之間再無半空隙。

    “啊？”沈靈煙的大腦停了一下，待想明白時忙矢口道：“將軍怎么會這么想？將軍是再好不過的了，若是不信，待妾身一一說來，自打與將軍相識，見過怒目圓睜的頭顱，躲過毫無道理的刺殺，掐過不可理喻的桃花，受過糾纏不已的毒……真是半點也不古板無聊，小日子熱鬧得很！”

    沈靈煙掰著手指說完，這才發現林瑾玉半晌沒說話了，心覺奇怪，忙抬眼去看，卻見林瑾玉半垂著腦袋，羽睫輕遮，投下濃重的陰影，神色低落，仿佛做錯了什么一般不敢面對的沈靈煙。

    沈靈煙心頭一顫，心思一轉就明白了，暗罵了自己一聲，忙回身抱住林瑾玉，腦袋在林瑾玉的頸窩輕蹭著，溫聲道：“不管你在想什么，我只告訴你，無論這一路走來多熱鬧，只要陪著我的是你，我就不覺得苦，不覺得累，不覺得疲憊，我很滿足，也很慶幸，慶幸你不離，我不棄。”

    林瑾玉的眼睫輕顫了一下，啞音道：“煙兒，怪我無能，讓你受苦了。”

    聞言，沈靈煙不由得惱了，自己聲情并茂地說了掏心窩子的話，敢情這人卻聽得不明白？當即下口狠咬了一下林瑾玉的脖頸，卻忽視了身下忽然僵直的身子，繼續感人肺腑道：“你這什么腦子，我都說了，我不苦，我很好，你這人，是不是要我將心掏出來給你看你才信？”話落，忍不住咬了一口。

    這下，林瑾玉再沒忍著，一個天旋地轉，正盤算著接下去咬哪的沈靈煙忽然被放倒在美人榻上，抬眼就落入暗潮涌動的眸子，還來不及說什么，溫軟的唇落在嬌嫩的櫻唇上，什么感人肺腑的宣言，什么不離不棄的誓言悉數都咽回肚子里去了。

    “唔，瑾玉，這，這是，佛門，清凈地！”逐漸發軟的沈靈煙還不曾忘記自己的所在，伸手扯下作怪的手，趁著得以喘息的空檔，沈靈煙抓緊機會道：“外祖父，外祖母，然叔，我娘都在呢！”

    佛門清凈地對林瑾玉來說不算什么，可后頭一連串的長輩讓林瑾玉停止了動作，整個人無賴地趴在軟香如玉之上，悶聲道：“那我們回京吧？”生怕沈靈煙不答應，又道：“不然京中那幾個人肯定又要作怪了，我們早日回去解決他們吧？”

    沈靈煙無語望天，明明為了私欲，真是難為林瑾玉找出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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