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一凜,心虛的吳用勉強的穩(wěn)住心神想辯解兩句時,就聽有人給儀親王稟報道:“啟稟王爺,無一……幸存!”聞言,他徹底放心了,但吸取了方才的教訓(xùn),面上及時露出哀戚。
儀親王沉默良久才抬眼望向東邊黑壓壓的天際,沉痛道:“所有人聽命,全力追擊漏網(wǎng)之魚,務(wù)必擒回,生死不論,以告慰國公及……瑾玉的在天之靈。暗衛(wèi)可在?”
“王爺請吩咐。”暗衛(wèi)面無表情地立在那兒,渾身散發(fā)著冰冷的殺意。
“這是本王的玉佩,你們出幾人即刻前往京城與鳳陽關(guān)報信,放心,本王定會給諸位一個交待!”儀親王話方落,暗衛(wèi)離去,他又吩咐親衛(wèi),“請莫管家?guī)饲皝聿俪帧!闭f著便往主院去了。
儀親王一系列安排之后,吳用才徹底反應(yīng)過來,許府真的完了?林瑾玉真的死了?怎么那么不真實……簡直就是做夢。大喜之后他便冷靜了下來,此番已經(jīng)搭上不少兄弟的性命,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在暴露,將狂喜壓在心底,他也跟著忙得團團轉(zhuǎn)。
吳用本想親自確認(rèn)林瑾玉等人的尸體,但儀親王早就命暗衛(wèi)把守,道是死者為大,不得叨擾,對上冰冷無情不斷釋放著殺意的暗衛(wèi),他忍不住渾身顫了顫,再不敢造次,干笑幾下便瞎忙活去了。
“如何?”
那人道:“大人,確定無一活口。”頓了頓,他嘴角微微上翹,低聲道:“我親自探過鼻息,不會有錯的,身子都涼了。”他是吳用的爪牙,也是藍花會之人、
“好啊……喪心病狂!”吳用狠力一拍大腿,提醒自己不能笑。
而此時,主院主屋內(nèi),儀親王對上一張翹首以盼的看好戲臉,忍不住發(fā)笑,但卻不敢出聲,憋得滿臉通紅,胸膛一顫一顫地震動著。
“王爺?”沈靈煙笑瞇瞇地看他,豎起拇指夸獎道:“方才那聲‘瑾玉’真可謂情深又悲憤,甚好甚好。”
儀親王好容易忍住笑,施施然往一旁落座,理所當(dāng)然道:“瑾玉乃本王之肱骨,瑾玉落難,本王恨不得將賊人碎尸萬段,這一聲‘瑾玉’,實在不及本王所感之萬一。”
“王爺,情況如何?”起了雞皮疙瘩的林瑾玉生硬地轉(zhuǎn)移話頭,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情深?儀親王莫不是有什么毛病?他忽然忘了這是沈靈煙起的頭。
儀親王笑笑,朝早等得不耐煩又不想打斷沈靈煙的靖國公道:“一切如計劃一般萬無一失,待那逃走之人與吳用接頭便可成了。”
“哼!”靖國公拍案而起,正想怒罵一通卻被沈靈煙“冷靜”的手勢打斷了,想起自己現(xiàn)在就是個死人,沒有說話的權(quán)利,頓覺窩囊,火氣又蹭蹭地冒,沈靈煙忙端茶遞水,又將林夏歡往他懷里塞,安撫道:“外祖父,莫生氣,莫生氣,人生就像一場戲嘛……”
自知道了路風(fēng)與藍花會余孽勾結(jié)的目的后,林瑾玉等人就準(zhǔn)備放長線釣大魚了,許府貼出的招工告示便是線,咬餌的魚就是狗剩和旺財,而夜半三更的作弄便是為了不著痕跡地催促二人加快動作,只因他們知曉晉中的情形或許拖延不得了。
二人選擇下毒,眾人早有預(yù)料,管他晉中晉南還是晉北的毒藥,在童老面前又算得了什么?童老不情不愿地配合研制出毒藥后,又在沈靈煙的軟磨硬泡下交出了不少假死藥,那些涼了的下人正處在假死中。
因狗剩與旺財?shù)哪芰[在那兒,眾人相信事發(fā)后藍花會肯定還會來人查看,沒想到來得還不少。而另一路準(zhǔn)備接應(yīng)之人,也早被儀親王的人盯住了。更確切地說,自從旺財又偷摸著回了一趟秘密基地,他們的一舉一動早暴露在林瑾玉等人眼前,若非要制造林瑾玉已死的假象等到今日,他們早排隊喝上孟婆湯了。
如今只待吳用與平兄接頭后將消息傳回晉中他們便可收網(wǎng)了,但在此之前,許府只能暫時變成一座“鬼府”了。
溫子然沉吟片刻道:“既如此,瑾玉可先行前往晉中,我便再留幾日,看能否從吳用口中問出有用的信息,如何?”
儀親王巴不得林瑾玉此刻就動身,畢竟事關(guān)他皇兄的江山,且藍花會若徹底露出獠牙,苦的依然是百姓,百姓無辜,他亦不忍,若非泉城需要他鎮(zhèn)守,他也愿與林瑾玉同去。
林瑾玉不答,轉(zhuǎn)頭看向沈靈煙。
事關(guān)重大,沈靈煙并非不顧大局之人,起身道:“若你不累,今夜我們便可啟程。”
“既如此。”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他道:“好生歇歇明日再啟程也不遲,不急于這一日一夜的。”
儀親王:“……”余孽橫生,百姓指不定被欺壓得多慘,當(dāng)真不急于一日一夜?
但許府的眾人便不同了,和善卻意味深長的目光在他與沈靈煙身上逡巡,這小子不錯,什么都忘了也沒忘了疼媳婦。然后在眾人滿意的眼神下,他掩耳盜鈴道:“此去又要一段時日,今夜便陪陪歡兒和兩小子。”
猝不及防被點名的倆兄弟倏然抬頭望向自家爹爹,明亮的眸子里露出點點疑惑,看了又看,倆兄弟心有靈犀——爹爹果然病了,陪我們?笑笑不說話。
如此冠冕堂皇的托詞,儀親王無言以對,但料想林瑾玉自有分寸,便不再多少,只是少見地正經(jīng)作揖道:“瑾玉,溫大人,此次有勞了。”
二人虛扶儀親王一把,林瑾玉微微頷首,溫子然回禮道:“王爺嚴(yán)重了,食君之祿擔(dān)君之憂,此乃我等分內(nèi)之事,談何有勞。王爺放心,我等定盡所能,不叫余孽猖狂。”
儀親王滿面哀戚地走了之后,眾人便各自回屋,他們不知道的是,因偶爾不甚發(fā)出較大的聲響,暫時駐守許府的官兵中已經(jīng)盛傳林瑾玉等人死不瞑目在府內(nèi)徘徊不去。
“爹爹,不要再忘了娘親好嗎?娘親會傷心。”
“爹爹,保護好娘親!”
林瑾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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