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云淡風輕的日子，魚店照常經營，我有空就去張麻子那里學習黎巫經咒，每晚睡覺前，也會翻出爺爺留給我的《靈蠱囊經》仔細研讀。

    依靠在張麻子那里打下的基礎，我漸漸能夠理解《靈蠱囊經》上的文字信息，基礎篇主要講述了巫蠱之術的傳承來歷，剩下的則是一些打坐行氣的法門，與張麻子所說的“念力”有所區別。

    釋放黎巫經咒的念力誕生于精神力量，以思維作為主導，簡單一點來說就是意志力，每個人都有念力，只是大小程度不同，有人意志力堅強，相對的也有人意志力薄弱，學習黎巫經咒必須不斷強化自己的念力，通過意念溝通鬼神，達到隔空下咒的效果。

    而爺爺留下來的行氣法門，則注重練“氣”，這種氣需要通過打坐冥想，逐漸將自然界并不屬于我的力量引導入體，從而增強一個人的體能和爆發力，和武俠電影中那些高手修煉“內力”的方式很像。

    《靈蠱囊經》的最后幾章，記載了一些培育蠱蟲和解蠱的辦法，記載得十分詳細，我通篇研讀，感覺養蠱遠比學習黎巫經咒要復雜麻煩得多，黎巫給人下咒依靠的是念力，只要陰料準備充分，隨時隨地都可以下咒。

    可養蠱卻不同，每一種蠱蟲培育起來都很復雜，就算最普通的藥蠱，也必須先進山尋找各種毒蟲毒藥（這些材料市場上根本沒有販賣的地方），經過提煉加持，慢慢融合在一起，這個過程往往比較費心勞力，而且成功率也不高。

    雖然學會了不少理論，可實踐起來卻很麻煩，我目前找不到練蠱的材料，只能暫時將它擱置在一旁，打算有了時間再慢慢研制最基本的藥蠱，好歹也是我爺爺臨終前留下來的東西，我終歸是要繼承一部分的。

    第三天我的魚店還沒開門，劉媚主動打了個電話過來，電話她告訴我，說芳芳為了對我們表示感謝，決定請我倆吃頓飯。

    我表示沒興趣，劉媚說，“那你來不來啊？你不來我也不去了，你不知道芳芳和程昱現在有多甜蜜，大庭廣眾都不顧及影響，總是當著我的面撒狗糧，真為難！”

    恰好我比較關心拍嬰的效果如果，想想還是答應了。

    約好見面的地點在中心街區，也是縣城最熱鬧繁華的商業街，我下車看見劉媚正站在一家商場門口，笑著上去打招呼，“你來得好早啊，在等芳芳？”

    劉媚說芳芳早就到了，正跟程昱逛商場呢。我反問那你為什么不跟他們一塊逛商場，女孩子不都挺喜歡這個的嘛？

    劉媚醋意滿滿的說，“哪有我插足的份啊？芳芳也真是的，好不容易跟程昱在一塊了，卻一點不會體貼人，看得我真別扭。”

    我忙問怎么回事？劉媚告訴我，說芳芳這人過分得真不是一點點，程昱第二天就搬過去和她住在一起了，她得償所愿本該更加珍惜程昱才對，可你猜猜芳芳都干了些啥？她在家簡直把程昱當畜生使喚，稍微有點不順心就發火，還上手。

    這個程昱也怪得很，任憑芳芳怎么打罵都逆來順受，昨天劉媚去芳芳家聊天，居然看見程昱正跪在搓衣板跟芳芳做自我檢討，問她出了什么事，芳芳說程昱昨天做飯的時候放多了鹽，差點齁死自己。

    劉媚說，“就因為做菜放鹽這點芝麻綠豆的小事，芳芳就讓程昱跪了半個小時，簡直是……唉！”

    我奇道，“芳芳居然這么過分？”劉媚說是啊，不知道怎么回事，兩天沒見芳芳性格就變樣了，她現在心胸變得特別狹隘，一沾火就著，我昨天說了她兩句，她居然沖我發火了，發完火又像個沒事人一樣，笑瞇瞇地拉著我，說要請客吃飯，我都懷疑她是不是有了雙重人格。

    我心里“咯噔”一下，還沒開口，看見芳芳正挺著個大肚腩從商場走出來，“劉媚，你怎么回事，不是讓你陪我們逛街嗎，你一個人上這里做什么？”

    “芳芳來了，你自己看吧！”劉媚沒精打采地說。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等芳芳走到跟前我才發現這話沒錯，比起兩天前她多了幾分女人味，也會化妝打扮了，臉色比較紅潤，估計是接受了過多“愛情的滋潤”吧，我沒看出什么異常，心里正覺得古怪。

    這時聽到芳芳在抱怨，“程昱這個死撲街，怎么現在還沒出來？”

    這話讓我皺起了眉頭，不久看見程昱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累得氣喘吁吁走出商場，簡直跟個勞模一樣，把我看呆了。

    他手上至少拎著十幾個購物袋，背上跨著一個背包，被塞得鼓鼓囊囊的，不用說這些都是陪芳芳進商場掃貨的“戰利品”。

    我瞪大嘴，“你這是鬼子進村啊，干嘛一次買這么多東西？”

    芳芳不高興，橫我一眼，“逛商場當然要買東西，誰像你這種窮人隨便逛逛就出來？我今天高興，劉媚，看上什么你就選，我替你付賬！”

    我偷偷把劉媚拉到一邊，問她芳芳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就算她家再有錢也經不住這么禍禍，商場里的東西這么貴，一次買這么多不得刷十幾萬？

    劉媚苦笑道，“你還真別說，我剛出來的時候芳芳就已經消費了十五萬了，刷的全部都是信用卡，她老爸知道肯定會氣瘋的。”

    沒等我跟劉媚講太多，居然聽見芳芳正在辱罵程昱，罵他一個大老爺們怎么走路這么慢，著急了居然動上手，大庭廣眾扇了程昱兩耳光。

    程昱根本沒躲，像個木頭人一樣站在那兒，始終面帶微笑，芳芳越罵越生氣，發展到拳腳相加，一腳踹在程昱肚子上。

    程昱沒站穩摔在路邊，手上商品盒灑落一地，附近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劉媚趕緊攔住芳芳，抓著她離開。我上去把程昱扶起來，“你個大老爺們怎么被芳芳一腳踹地上了？”

    程昱白凈的臉紅透到了耳根，難為情道，“昨晚折騰夠嗆，我今天起來腿軟……”

    都是男人，他一說我就懂了，好奇道，“怎么把你累成這樣，難道一整晚都在干那事？”他站起來低頭去追芳芳，邊走邊說道，“差不多吧，起碼十幾次了。”

    難怪他腿軟！

    轉念一想我覺得不對，正常男女誰能折騰這么久？

    程昱沒顧上理我，迫不及待起身追上芳芳道歉，又是鞠躬又是抽耳光，大街上人來人往，他也不嫌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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