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不肯走,老喬停下了腳步,背對著我說,“怎么不走了?”
我謹慎地拉開陣勢,沖他喊了一句,“老喬,你脖子掉了!”
他渾身一震,下意識把手伸到脖子上摸了摸,嘴里嘀咕道,“怎么又掉了……不對,明明還在啊!”
我臉都嚇綠了,撒腿就往后跑。
狂奔我回頭一看,只見“老喬”似乎想到了什么,陰測測地笑起來,“居然被你騙了,別走!”
他丟下擔子跑向我,墊著腳尖好像在飄一樣,我心跳加快,猛烈地抽搐了一下,厲聲道,“你特么到底是誰?”
“嗬嗬……”老喬的臉在夜幕襯托下像石灰一樣白,他邊跑便嘶聲喊道,“別走,跟我回去!”
我嚇得流汗了,“老喬”奔跑的速度特別快,完全感受不到他四肢的擺動,眼睛也直勾勾盯在我身上不會打轉,我沒想到深山里會遇見鬼,心情緊張踢到一塊石頭,身體本能地往前一撲,摔地上跌了個狗吃屎。
“老喬”一下跳起來,一蹦兩米,瞬間騎在我后背上,伸出爪子從后面掐我的脖子。
他的爪子又干又硬,沒有半點彈性和水分,我心底一涼,暗道一聲,“糟糕!”
我被“老喬”壓得死死,渾身動也動不了,他騎在我背上,語氣森然道,“你不該來這里,來了就不能走了!”
我快速抓住了路邊的一塊石頭,厲喊道,“你到底是誰,是不是你一直纏著老喬?”
“咯咯!”
磨牙聲響起來,“老喬”用格外森怖的語調說,“你想害我,你先去死吧!”
驟然間,我感覺老喬覆蓋在我脖子上的手開始用力了,雖然他從背后掐著我,并沒有勒到我的氣管,可手上的力氣卻大到幾乎粉碎了我的頸椎。
幾乎同時,龍靈蠱也傳遞給我一股力量,我手背上的青筋全都鼓起來了,奮力一扭身,卻只看見一具爛的完全不見五官的尸體,這家伙哪里長得像老喬,分明就是竹樓里的腐尸!
我現在已經能夠初步借用龍靈蠱的力量了,每次遇險都會感到小腹下有一股灼熱的氣流在躁動,幾乎沒有絲毫考慮的時間,我奮力將上半身支起,一拳砸在腐尸臉上。
“咔擦!”
這一拳幾乎爆發出我所有的力氣,腐尸僵硬的脖子爆發脆響,頭顱歪斜下來搭聳到一邊,被我反手一扭摔在地上。
我匆忙爬起,腐尸則四肢扭曲著亂爬,試圖重新撲在我背上。
趁他即將要跳起的一瞬間,我一腳踹在腐尸歪斜的肩膀上,腐尸被我一腳踹出半米,剛要爬起的時候我已經抓起在地上摸到的石頭,奮力砸向他腦門。
只聽一道悶響,腐尸頭顱炸裂好像一個開了瓢的西瓜,頭骨蹦碎出碗口大的裂痕,頭顱下沒有*,他的*已經干涸縮成了一個小點,像樟腦球似的沿著裂紋滾落出來。
腐尸沒有五官的臉在狠狠抽動,我感覺感受到了一股咆哮的意識,仿佛有人貼在我耳邊怨毒的大喊。
腐尸喊的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我已經快嚇抽筋了,他被我用重拳擊打兩次,肩膀以上已經找不到一塊完整的骨骼,可腐尸并沒有倒下,仍舊拖著歪斜的軀體走向我。
他走路的樣子讓我聯想到了國外一部很火的恐怖電影,幾乎和喪尸沒有區別,也是一腳長、一腳短,走路的時候拖著腿……
我感受到了無形的恐懼,渾身發抖往后退了兩步,腐尸細長的爪子再度往前伸出來,猶如打磨過后的刀尖,我一腳踢向他,腐尸居然學聰明了,沒有像上次一樣撲過來,而是將爪子往下一搭,在我膝蓋上拉出了兩條長長的血痕。
我傷口一陣麻癢,想象中的劇痛并沒有傳來,反倒感覺右腿一片麻木,心中暗想,“不好,這家伙有尸毒!”
幾乎沒有任何考慮,我立刻做出轉身逃跑的決定,此時我右腿膝蓋已經受傷了,一瘸一拐的跑不快,幸好龍靈蠱的氣息有效遏制了尸毒的擴散。
我邊跑邊往后看,腐尸搭聳著腦門還在后面追我,他的眼珠縮成一個針縫似的小點,散發著猩紅的血光,距離越拉越遠,我已經看不見腐尸的輪廓的,唯獨那雙散發血色的眼睛,好像燈籠一樣晃動在我眼前。
天色越發陰沉,我慌不擇路地跑進林子深處,幾個拐彎后腐尸被我遠遠刨開,此時我再環顧四周,全都是陌生的環境,我好像徹底迷路了。
怎么辦?
我心中很是焦急,一個人獨自在身上迷路特別危險,再加上腐尸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從哪里蹦出來,搞得我神經異常緊張。
我背靠樹干喘氣,冷汗流下來濕透了整張臉,正無措之際,卻感到頭頂有什么東西在靠近,一只細細的爪子搭在了我的腦門上。
我立刻把后背繃緊,嚇得動也不敢動了。
頭上的爪子在輕輕摩挲著我的腦門,指尖搭在我頭皮上,沿著天靈蓋往下滑。
我腦門都嚇鼓了,一股冷氣從腳心鉆進,直竄天靈蓋而去,正當我咬牙發狠,準備和腐尸拼個魚死網破之際,耳邊卻傳來一道熟悉的“吱吱”聲。
我愣了一秒種,繼而欣喜若狂地把頭揚起來,看到一對黃色的小眼仁,幾乎跟我臉貼著臉。
我不僅不害怕,反而笑了,渾身繃緊的肌肉隨之放松,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笑罵道,“癟畜生,連你也嚇唬我?”
趴在我頭上的不是別的,正事昨天深夜去老喬家搗亂的黃皮子,沒想到這畜生會出現在這里。
黃皮子跳到地上,黃色眼仁賊兮兮地盯著我,眼珠子轉了轉,發出“吱吱”怪叫,拿前爪刨我的褲腿。
我有點不耐煩,邊喘氣邊說,“你干什么?”
它似乎能聽懂我在說什么,把上身直立起來,嘴里“吱吱”交換,露出抓耳撓腮的滑稽樣,我樂了,“你不會說人話,能寫字嗎?”
想不到黃皮子竟真的拿爪子在地上亂刨,十分笨拙地劃出幾道紋路,我定睛一看,依稀辨認出一個“走”字。
這畜生真的會寫字?
寫完“走”字,黃皮子似乎還想往下寫什么,但它不會了,急得用爪子在兩腮亂撓,居然似模似樣地嘆了口氣,那模樣把我都搞懵逼了,這特么哪里是畜生?分明是個正在嘆氣的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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