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強覺得好笑,“要是讓馬貴也看見這一幕,不知道作何感想。”
我搖頭說,“不能讓馬貴跟上來了,這小子太沖動,容易壞事,老張,你把車子靠后一點,盡量不要被攝像頭拍下來。”
兩分鐘后,陳玉開車那輛小轎車緩緩駛離車庫,我示意張強跟上,前面的車把速度放得很慢,張強幾次都不耐煩了,好在不遠就有一家醫(yī)院,我目送陳玉把車開進了醫(yī)院,不久后,這兩人慢慢下車,互相攙扶著走進了急診室。
張強一看手表,“老弟,看來今晚得在車上睡了。”
我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哪輛汽車,隨口道,“你和李道長先睡吧,我守著他們,免得陳玉從醫(yī)院離開的時候我們還不知道。”
李道長說,“不必睡了,盡快想個辦法讓他們出來吧,我明天下午還得趕回去主持法會。”
我算準時間,再次將雙手合十放在一起,念了差不多十來分鐘,醫(yī)院病房中傳來兩個人的慘叫,我立刻停止施咒,“他們應(yīng)該會很快就會出來了。”
張強壞笑道,“小葉,真有你的,沒想到這招這么好使。”我無奈搖頭,“陳玉帶賀剛上醫(yī)院,可能是為了做檢查,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知道醫(yī)院幫不了自己,唯一的選擇就是找法師看看,我們只要跟上去,應(yīng)該花了多久時間就能找到阿贊龍拉了。”
李道長沉聲說,“那我也該做做準備了,就讓我好好會一會這位南洋降頭師!”
我和張強心頭皆是一凜,中原道門是東南亞阿贊法師并不是同一個圈子,互相各有仇怨,理論上講,中國是佛道兩家的底盤,阿贊龍拉跑到中國搞事情,自然會引起李道長的不滿。
瞧見李道長一臉殺氣騰騰的樣子,我和張強都覺得有些詫異,不明白這位道家高人何以會突然這么沖動。
李道長可能是想到了什么,愣神恢復(fù)了平靜,又問道,“有沒有聽說過83年中緬邊境事件?”
我一臉茫然,張強卻似有所悟,忙道,“李道長你也參加了?”
李道長點頭,“當時我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只有十幾歲,不知天高地厚糾結(jié)了一大幫和我差不多的道友,自以為憑一身道術(shù)可以在中緬邊境橫著走,誰知到了地方才曉得術(shù)道屆斗法的殘酷,那一戰(zhàn)……幾乎可以說血流成河。”
我打斷兩人的話,“83年我還沒出生呢,中緬邊境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張強訕笑道,“當然安南猴子不太聽話,所以我們就出兵教訓(xùn)教訓(xùn)他們咯,誰知道那邊除了有軍隊,還招來一大幫降頭法師利用邪法對陣,中原道門看不順眼,自然也跟著參戰(zhàn),作戰(zhàn)地點在中緬邊境,那一場戰(zhàn)役勝負如何沒人知道,只知道無論是中原道門,還是東南亞修行圈都損失巨大。”
我又把目光轉(zhuǎn)向李道長,他表情很復(fù)雜,移開視線說,“只能說各有勝負吧,東南亞邪術(shù)橫行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雖然東南亞人口基數(shù)不大,可整個社會風(fēng)氣導(dǎo)致降頭師數(shù)量不少,至于我們這邊……上世紀那場針對牛鬼蛇神的文化浩劫你們相比有所耳聞。”
我點點頭,中緬斗術(shù)的之前,我們剛剛經(jīng)歷過一場文化清洗,但凡有點能力道士都被打進牛棚了,導(dǎo)致道門整體實力嚴重下滑,差點絕了根,就這樣還能跟對方拼的兩敗俱傷,足以證明中原道門的實力在鼎盛之時究竟有多么牛掰了。
橫掃東南亞絕不是問題。
可惜了……
正聊著,那輛汽車已經(jīng)發(fā)動起來,張強立刻掛擋跟上去,駛離了主干道,張強說,“陳玉一直把車開進了荒郊野外,看這情形多半是去找阿贊龍拉了,早做準備吧,一會兒肯定有場硬仗要打。”
我問人手怎么分配,李道長沉吟了兩秒,遞出一張折成三角形狀的黃符給我,“小葉,等會兒下車,你先去前面阻截,我在后面包抄,爭取把這個降頭師困在中間,讓他沒有機會逃走。”
張強無奈道,“可行是可行,但是小葉的能力可能還……”
李道長擺手說,“放心,這里畢竟是中國人的地盤,阿贊龍拉膽子再大也不敢過于放肆,發(fā)現(xiàn)我們之后,他的第一反應(yīng)一定是避而不戰(zhàn),逃之夭夭。”
我覺得李道長的分析有一定道理,結(jié)果符紙說,“行,我盡量試一試。”
半小時后,陳玉把車停在了一棟木屋附近,張強遠遠地熄火下車,分別對我們使了個眼色,李道長立刻推門下車,走進了叢林深處,我和張強則偷偷摸摸地畏縮向陳玉。
相距五十米,我親眼看見陳玉陪同賀剛走進了小木棚,和張強交換了下眼神,起身站起來,大步朝木棚方向走。
前行二十米,我聽到賀剛很激動的說話聲,“真的,我們也中降頭了,我懷疑馬貴根本就沒有失蹤,阿贊龍拉,你的辦法到底靈不靈啊?”
陳玉一直在哭,說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聽你的話了,搞得我現(xiàn)在……嗚嗚!
可能是被陳玉的哭聲吵得心煩,屋里傳來一個泰國男人的厲聲呵斥,我聽不懂這人在說什么,只好把目光轉(zhuǎn)向張強,張強小聲翻譯道,“阿贊龍拉讓陳玉閉嘴,說他會想辦法……”
可能是太過于專注于翻譯,張強并未留下,話講到一半,他腳下猜中了某種東西,驟然間傳來一陣“咔擦”的聲音,張強嚇得把腿一縮,趕緊低下頭去,才發(fā)現(xiàn)自己猜中的居然是一個拳頭大小的窯土罐子,劈碎的小罐子中彌漫出很多發(fā)黑的液體,一股濃郁的腥臭氣息正在彌漫。
張強下意識捂住了嘴巴和鼻子,我也皺緊了眉頭,這種味道再熟悉不過了,分明就是尸體腐爛之后的尸液散發(fā)出來的,怎么這陶土罐子會散發(fā)這種怪味?
難道是故意擺在這里的?
想到這里,我臉色駭然大變,幾乎同時,我聽到木棚中有人在快速念咒,后背莫名森寒,每一根汗毛都炸起來來了。
通過氣場捕捉,我感應(yīng)到背后正有一只陰靈趴在那兒,猛回頭,立刻瞧見了陰靈的長相,是個沒有五官的六七歲小孩,正搭聳著脖子,站在距離我和張強五米之后,笑容陰測測的。
這小男孩光著身子,渾身呈青褐上,沒有五官的臉上爬滿一片片塊狀尸班,皮膚干裂,嘴巴好像薄紙片一樣細長。
跟我對視了一秒鐘后,陰靈已經(jīng)舉起筷子長的青色指甲,瞬間就蹦起來了,指甲在夜空中泛著幽冷的色澤,已經(jīng)觸及到我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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